第25章 繾綣柔情,深沉若海
“燈關上,我們就下去吧。”
莫晚晚別開臉。
“不行,你臉太紅了,不是發燒了吧?”
墨岩廷二話不說,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摁住她的後腦勺。
額頭與她的相抵。
“呃……”莫晚晚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
怎麽說著說著,姿勢更曖昧了呢?
她抬起眼,正要說什麽,突然撞進男人如海般深邃的黑眸裏。
繾綣柔情,深沉若海。
莫晚晚腦海裏浮現這八個字。
這麽一想,她的臉更紅了。
肯定是她自戀吧,他們才見幾回麵啊,墨岩廷怎麽會喜歡她呢?
他們倆,隻不過是機緣巧合,才走到一起,也就是,湊合著,搭夥過日子。
她眨了眨眼,眼底的迷茫和不知所措散去。
長長的,如蝶翅般的睫毛,掃過他的眼皮。
墨岩廷的眼皮癢癢的,這癢,一直傳到心尖上,讓他的心也癢癢的。
他的唇漸漸下移。
四唇隻相距幾毫米的距離時,莫晚晚醒過來,朝後仰了下腦袋。
“我沒發燒,隻是剛才被你嚇到了,我以為是色、狼。”
莫晚晚後退一步,把碎發夾在耳根上。
也借此,躲開了他熾熱的目光,那目光微微發綠,好像要把她吞下去一樣。
她咽了下口水,有點怕怕的,心跳又開始奔放了。
噗通 ,噗通。
墨岩廷眼底的失望一掠而過,接著皺眉問:“你遇到過色、狼?”
“呃,嗯。
”後背貼到牆上。
莫晚晚哀怨,好想化身功夫俠,踹飛這男人。
把她擠到牆角算怎麽回事?
墨岩廷終於放過她,也退開一步,卻牽起她的手,俊臉陰沉:“什麽時候?”
莫晚晚掙了下,他的大掌鐵鉗一般,有種不容掙脫的氣勢。
她隻好放棄。
“什麽時候?”墨岩廷又問,嗓音滲出寒意。
莫晚晚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忙解釋:“以前,高中時,在校外的圖書館,我正看書呢,那人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
。
我還沒反應過來,問他是不是想要我手裏的書,他就拿了我的書走了。還是涼月後來偷偷告訴我的,那人是個變態。
我那時候天真,以為世上沒壞人呢,後來看見那男的,挺個啤酒肚,站別的女孩子身後,我才真的信了。”
那老變態,用自己的啤酒肚蹭人家女孩子的臀,還專門挑青澀的年輕女孩,猜準了年輕女孩臉皮薄,不會叫嚷。
想想就惡心啊。
沒有直接損失,就是膈應人。
墨岩廷心塞,老婆太單純啊,高中了,還以為世上沒壞人。
她能安安穩穩長這麽大,嫁給他,真不容易。
所以,他更要好好珍惜老婆,寵老婆。
墨岩廷打定主意,握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莫晚晚疼得忍不住顰眉,以為他在生氣,便沒敢叫出聲。
一個不太熟的男人為她的遭遇,而心疼,這種感覺很微妙。
莫晚晚仔細體會,不討厭呢。
墨岩廷拉著她,在辦公室轉了一圈,關掉所有的燈,兩個人才下樓。
先去一家日本料理店吃了晚飯,墨岩廷帶她到市中心最高的大廈。
“來這裏做什麽?”莫晚晚站在觀光梯裏,朝下看,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去頂樓,能看見整個城市的燈火。”墨岩廷微微一笑。
他每次看她的時候,都很專注,仿佛全部的心神都在她一人身上,眼裏沒有任何其他的人和事。
莫晚晚不自在地咳了聲,微微別過眼,盯著底下的萬家燈火。
到了頂樓,夜風有些涼,有些大。
莫晚晚的頭發隨風飛舞,她從包包裏摸出個頭繩,把頭發紮成馬尾辮。
墨岩廷脫下西裝外套給她披上。
“我不冷。”莫晚晚脫下來,還給他。
她上下班都有帶外套,反而是墨岩廷,脫了外套隻剩襯衫,看起來很單薄。
“你不冷,我怕你感冒啊,快穿上吧,我一直有健身,身體很好的。”
墨岩廷不容分辯,又給她穿回去,還輕輕瞪了她一眼。
別看他瘦,那是因為他的肉都是肌肉!
莫晚晚沒撤,任由那清淡的茉莉香味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以及呼吸裏。
“到這兒來。”墨岩廷拉她到樓邊。
這裏風特別大,吹得他襯衫鼓鼓的,莫晚晚穿著高跟鞋,都有些站不穩
。
她打退堂鼓:“風小了再過來吧。”
她默默吐槽,這麽大的風,如果把她吹趴地上……嗬嗬嗬,那可好看了。
墨岩廷眼神幽深,二話不說,扶住她的腰,讓她站在自己身前。
“有我給你做靠山,你不用怕。”他貼在她白皙的耳邊說。
熱乎乎的氣息吹進她耳朵裏,驅散了一些風的涼意。
“……”莫晚晚再不明白,這男人一晚上都在調戲她,她就是頭豬!
你的高冷呢?扔哪兒去了?
莫晚晚欲哭無淚,真不該那麽衝動求婚啊,果然,人都是表裏不一的。
這男人,悶騷到一定境界了,偏偏裝的那麽無辜。
墨岩廷還在努力營造浪漫的氛圍,展開她的手臂。
烈烈的風聲從耳邊刮過,他們如天空中飛翔的鳥兒,與星月的距離那麽近,與塵世喧囂的距離那麽遠。
雖然莫晚晚覺著這場景吧,太過眼熟爛俗,不過當她閉上眼睛時,心靈真的得到了片刻安寧。
所有的壓力和煩惱,都被夜風吹走了。
“你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她閉著眼睛問。
“這樓是墨蘭承建的,咱爸過來監工,我跟著來過一次。後來樓建成了,我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裏。”
“那你現在是心情好,還是不好啊?”莫晚晚睜開眼,抬起頭。
眼眸亮晶晶的,一如夜空中的星辰。
“你說呢?”他彎了眼角。
莫晚晚扭頭,繼續閉眼感受夜風,嘴角揚起。
墨岩廷低眸,明明風很冷,他的心卻暖暖的。
因為他心口,靠了一個女人。
他有了一輩子守護的人。
男人的下巴,蹭了一下女人的發頂,他會等她完全接受他,希望不會太久。
時光靜好。
夜風越來越大,兩個人沒有吹很久,就下了天台。
浪漫要適可而止,吹病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墨岩廷可舍不得小妻子生病。
墨岩廷在頂層的餐廳定了位置,點了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