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墨銳的回答

“銳銳乖。銳銳啊,小濤舅舅不是故意的,隻是覺得你喊我的稱呼有些奇怪而已。再說,過了這麽久,你能接受媽媽了吧?”莫晚晚溫柔地揉揉他小腦袋。

墨銳點點頭,眼淚從臉上甩落,小嘴撅著解釋:“我喜歡媽媽,媽媽對我最好。”

莫晚晚一笑:“那你就原諒小濤舅舅吧?別跟他生氣了好吧?”

“我沒有生小濤舅舅的氣。”墨銳辯解。

莫晚晚笑了笑,哭成這樣,還說不生氣呢,不過步小濤的確不該明說墨銳的前任養父也不待見他。

這孩子,這個不要,那個不待見,她忍不住歎息一聲。

“回家吧。我去外麵等你們。”墨岩廷丟下一句話,率先出了門。

他這麽大個人站在這兒,莫晚晚卻隻是哄墨銳,無視他,哼!他寵老婆,但也是有脾氣的好吧?

做錯了事,還不趕緊過來道歉?

墨boss傲嬌了。

墨銳看看他挺拔如山的背影,垂頭喪氣地跟莫晚晚去更衣室。

“媽媽,爸爸不喜歡我,對不對?”墨銳小聲問,眼巴巴的。

莫晚晚脫下他身上汗濕的運動衣,搖頭說:“爸爸心情不好吧。”

“爸爸為什麽心情不好?”墨銳打破砂鍋問到底。

“嗯——”莫晚晚找不到好理由,“不知道。”

她怎麽說?難道說是因為boss吃醋了?

小孩子一定聽不懂,咳。

墨銳眼睛紅紅的,淚光在眼眶裏打轉:“媽媽,你和爸爸會拋棄我麽?”

“不會,放心,銳銳,爸爸和媽媽永遠不會拋棄你。”莫晚晚心軟成水,正色看著墨銳,鄭重承諾,捧著他的小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墨銳用纖細的小胳膊抱住她的脖子,悶悶地說:“媽媽才是最愛我的人。”

莫晚晚心思莫名觸動,有些發酸,迅速給他換了衣服,怕他出去遭墨岩廷的冷遇,就讓他在外麵等自己一起出去。

一路,車上比較沉默,墨銳趴在莫晚晚懷裏睡熟了,莫晚晚動動發麻的胳膊。

墨岩廷見了,微微眯眸,一動不動。

莫晚晚瞥見他無動於衷的臉,知道他真的吃醋了,這會兒恐怕在生氣呢,鬱悶得自己揉胳膊。

下車時,是司機把墨銳給抱了進去。

墨銳半途醒來,看見這個沉穩的懷抱是司機叔叔的,小臉上滿是失望。

吃過晚飯,賀蘭君偷偷罵墨岩廷:“你跟個小孩子犯得著鬧這麽長時間別扭麽?你瞧瞧你爸什麽時候給你這麽長時間臉色看過!”

每天吃飯時,墨岩廷板著一張棺材臉,墨銳一顆米掉飯桌上,都要小心翼翼看他,生怕他發脾氣。其他人也沒以前熱鬧了。

“我不是外麵女人生的。”墨岩廷一句話,就把賀蘭君後麵的罵聲噎了回去。

賀蘭君氣得跺腳。

小夫妻倆去了副樓,賀蘭君這才問墨銳白天都幹了什麽:“……喲,銳銳懂事了,終於肯叫媽媽,你媽媽很開心吧?”

“看樣子是挺開心。如果知道媽媽會這麽開心,我早就改口叫媽媽了。”墨銳想了想,認真地說。

賀蘭君就喜歡他這副認真的表情,仿佛他說的話都是經過思考的,慎重的,誠實的。

“跟奶奶說,你為什麽想開了?”賀蘭君笑眯眯地問。

“小濤舅舅問我,為什麽叫媽媽‘莫媽媽’,不叫爸爸‘墨爸爸’,我跟他說了以前那個媽媽的事。小濤舅舅又問我,以前那個爸爸有沒有去孤兒院把我領回來……然後爸爸就叫我改口喊媽媽。爸爸要發脾氣,我害怕,就改口了。”墨銳一五一十地回答,有些委屈。

委屈是因為被步小濤揭開了最殘忍的真相,一點希望不給他,徹底讓他對幻想的親情心寒。

賀蘭君眉一皺,心想那個步小濤素質真低,對小孩子這麽惡毒,專揭人家傷疤,還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爸爸好好的,發什麽脾氣?”賀蘭君又問。

她越來越拿不準兒子陰陽怪氣的脾氣,好好的,銳銳又沒惹他,板著那張臉給誰看啊?

這次墨銳思考很久,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才說:“可能是因為小濤舅舅摟媽媽的腰吧。我記得爸爸進門,就盯著小濤舅舅的手了。”

賀蘭君差點沒跳起來,那步小濤原來是個小流氓啊!

晚晚怎麽會跟這樣的人一起,可別把她家孫子給帶歪了!

賀蘭君嚴肅地說:“你下次離那個小濤舅舅遠些,知道麽?可別跟他學,不然以後女孩子要打你耳光。”

“哦,我知道了。女人的腰,不能摸。”墨銳點頭。

賀蘭君噗嗤一笑,又有些囧,自從老墨開了那一句玩笑被墨銳聽見,墨銳就經常拿出來說。

不過,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讓她更憤怒,甚至隱隱責怪兒媳婦不檢點,明知步小濤是個小流氓,怎麽還跟他見麵呢?

這都是什麽親戚啊!

賀蘭君的目光又落在墨銳的手上,關切地問:“還疼不疼啊?”

“不疼了。”

“我忘了問你,你這手是怎麽燙到的?”

畢竟墨銳是跟著兒媳婦出去,她不好當麵問,以免兒媳婦以為她責怪她照顧孩子不周,因此現在才有機會問。

墨銳吹了吹燙到的地方,有些紅紅的,不怎麽在意地說:“是辛阿姨的咖啡燙到的。”

“辛阿姨又是哪個?”賀蘭君疑惑。

“媽媽叫她小月。是媽媽的好朋友。”墨銳回答。

賀蘭君想起來了,原來是辛涼月,莫晚晚經常跟她出去逛街,據說是她的閨蜜。

她不禁煩躁起來,墨銳這一天的遭遇,全是莫晚晚身邊的人幹的,一個燙傷墨銳,一個不顧墨銳的心理陰影,強迫墨銳改稱呼。

她不得不懷疑,兒媳婦是不是故意的?甚至,是不是她指使他們幹的?

低頭看看墨銳懵懂無知的臉,賀蘭君心疼得眼睛發紅,這個孫子爹不疼娘不愛,她要是再不上心,哪天真被人欺負死了。

晚上睡覺時,她細細跟墨衛東說了一遍,口吻沒帶出來半分不滿。

墨衛東看得比較清楚,寬慰她說:“銳銳一個小孩子看到的隻是表麵,你一個大人,怎麽就跟著他的話走了?

晚晚身邊的人當然是向著晚晚的,就像你,向著銳銳一樣。我看啊,跟晚晚沒關係,是她身邊的人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