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讓他自救吧

一整個上午心思不寧。

中午臨下班時,她接到池承業的電話。

“墨太太,總裁上午開會暈倒了。”池承業凜然的語氣中蘊含淡淡的焦急。

莫晚晚大吃一驚,心裏頓時慌亂起來。

如果是孟曉給她打電話,她一定會認為是孟曉為了撮合她和墨岩廷而使詐,但如果是池承業打來的電話,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墨岩廷真的暈倒了。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恍悟自己忘掉的重要的事——昨天墨岩廷在電話裏的聲音非常憔悴虛弱,她以為他是故意示弱,原來真的生病了!

她定定心神,努力讓語氣如常:“哦,我知道了,他在哪家醫院?我定束花送過去。”

池承業哭笑不得,暗想,女人狠心起來比男人更無情。

boss一個大男人暈倒,雖說是苦肉計,可他真的苦到了肉身上好麽?居然一束花就打發了。

“咳咳,總裁是視頻會議時暈倒的,不是在公司,會議上隻有我和孟曉、總裁三個人,他暈過去前不許我們告訴墨夫人和墨老先生,隻有您能救他。”

莫晚晚臉沉下來,墨岩廷這個死男人故意給她設套,而且還是明晃晃的陽謀,那不良居心連塊遮羞布都不要了!

什麽“隻有您能救他”,她又不是解藥體,人過去了,就能治好一個暈倒的人?

“我救不了他,讓他自救吧。”

池承業急了:“他在墨家,我們過去,一定會驚動墨夫人和墨老先生。而且那個遙……”

池承業聽著電話裏的嘀嘀聲,一張冷臉皺成了苦瓜。

他扣上電話,歎口氣:“這回玩大了。boss為了美人,連命都不要了。”

孟曉搭上西裝外套:“要不,跟墨夫人、墨老先生攤牌?我怕boss挺不住啊!”

池承業煩惱地皺皺眉頭,隨他起身,快步出了辦公室:“boss拐彎抹角讓我們去找莫晚晚,就是不想讓墨夫人和墨老先生知情。

不然,他們知道boss為莫晚晚絕食,鬧到快休克的地步,以後少不了婆媳矛盾。”

當媽的知道兒子為了媳婦絕食,那還不得恨死媳婦?

“也是。”開朗陽光的孟曉也不禁滿臉陰鬱,翻白眼望天,“愛情是蜘蛛網,boss就是蜘蛛網上那隻苦苦掙紮的花蝴蝶。”

池承業嘴角抽搐,嘭一聲關上車門,把感慨萬千的孟曉關在了外麵

“等等我,我的車子昨天送修了……”

孟曉撓撓頭,鬱悶地攔了輛出租車。

莫晚晚掛斷之後,一直處在心虛的狀態,剛好午飯時間到了,同事約她一起吃午飯。

大家笑笑鬧鬧,女同事間除了談論孩子老公,就是談論婚姻八卦。

莫晚晚食不知味,借口忘了把設計圖發給客戶,匆匆回到辦公室,正琢磨給賀蘭君打個電話,一條彩信跳來。

男人麵色蒼白泛著枯黃,才兩天不見而已,他就瘦了一圈,青黑的胡渣,臃腫的眼袋,點點血絲,清俊淡漠的眸光,微蹙的劍眉,無一不在訴說他的憔悴和煩悶。

心口突如其來撞了一下。

“墨岩廷……”

她輕喃一聲,行動快於大腦,飛快寫了張請假條,交給行政,又飛快下樓。

直到車子開出公司大門,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她輕歎一聲,辛涼月說得對,愛情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茫茫然開到主幹道上,莫晚晚想起池承業的那通電話。

“池先生,岩廷在哪兒暈倒的?”

電話那頭,池承業明顯鬆了口氣,一問一答,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莫晚晚。

莫晚晚簡直要氣哭了,墨岩廷真敢啊,對她狠,對他自己更狠!

風馳電掣趕到墨家,她按了下遙控器的紅色鍵,開門之後,裏麵的鋼板門毫無反應。

她又氣又恨,打給池承業。

池承業皺眉:“boss沒告訴我們密碼。不如您試試您的生日?”

莫晚晚暗暗咒罵一句:“死男人!”接著,她試著輸入自己的生日,依舊沒反應,不死心,又輸入墨岩廷的生日。

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鋼板門終於打開。

莫晚晚咬唇,這男人到底有多自戀!考驗她是否記住了他的生日?

還能更混蛋些麽?

她氣得轉身就要走,反正門開了,墨岩廷死不了——那天他不是說麽?天長地久,皓首盟約,他肯定舍不得死。

“晚晚,真的是你?”

賀蘭君驚喜的聲音出現在附近。

莫晚晚抬頭看去,賀蘭君和墨衛東是從花園子那邊過來的。

她心中一慌,本能地選擇撒謊,勉強笑道:“爸,媽。我回來拿東西。”

“午飯吃了麽?”墨衛東溫和地問,“我和你媽才吃過飯,讓廚師給你重新做去

。”

“吃過了。”她不自在地撩了下耳根碎發。

一時間發現,本來跟公婆關係不錯,現在竟然相見無言,不知道說什麽好。

賀蘭君也發現這個尷尬,沒話找話:“我看你一直站在門口,不是要拿東西麽?”想到什麽,又接上一句:“岩廷去出差了,還沒回家。”

出差?莫晚晚驚愕。

“呃,好,你們再轉轉。”

莫晚晚欲哭無淚,在公婆的注視下,硬著頭皮進門。

那腳就像有自主意識,一刻不停地去了墨岩廷的書房。

她暗怪自己不爭氣,但實在做不到不在乎,認命打開門。

墨岩廷趴在電腦前。

他一向是腰板挺直,仿佛什麽都打不垮他,然而,這一刻,他的脊背卻像是不堪重負,被什麽東西壓彎了。

莫晚晚的心仿佛從天外飛來一塊石頭壓住,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縈繞。

“岩廷!”

她推他肩膀,輕喚了一聲。

手上滾燙,她嚇了一跳,趕忙摸他的額頭,那熱度要把她的手烤化了似的。

她一陣心驚肉跳,氣極恨極,清脆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找了外套給他穿上。

男人的臉露出來,清俊的臉飄著幾朵不正常的紅潮。

她怎麽擺弄他,他就軟綿綿地任由她擺弄,動靜大了,他勉強睜開眼。

“晚晚,你終於肯回家了。”他半睜著眼睛說,嘴角勾著一抹笑。

那抹笑十分礙眼!

莫晚晚冰著臉,懶得理他,她回來代表她認輸,但不代表她妥協。

墨岩廷輕輕咳嗽,努力自己支撐身體,為她減輕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