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你總算出來了,我等得脖子都抻長了。”李小嫻一如既往地擅長調侃。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她麵帶愧色地勾了勾唇角,微紅的臉頰像一朵初開的桃花,**漾著幸福的笑容。
“夢雨,你是不是愛上陸正南了?為了他這麽盡心盡力,當初你跟周紹輝談戀愛的時候可沒這樣。”李小嫻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雙眼深深地凝視著閨蜜。
愛上陸正南……
她在心裏默默重複著這幾個字,心跳不受控製地淩亂起來,目光有些迷離,似乎陷入了曾經的美好回憶之中。
“喂,你想什麽呢?!”李小嫻見她開始神遊,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眨了眨眼睛,將眸底的情緒掩去,故作鎮定的說:“我對他不是愛,而是敬重和同情。”
“真的?”李小嫻追問一句,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
她被閨蜜看得有些心虛,目光閃爍遊移,隨後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正南人很好,但是太可憐了。我想幫他早日站起來,讓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這個世界。”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自從嫁入陸家後,陸正南盡己所能為她提供舒適的生活,經常一擲千金購買禮物討她歡心,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會努力維護她。於情於理,她都該為陸正南做些什麽,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夫妻,照顧他不是應該的嗎?
“那……然後呢?你想跟他做一輩子恩愛夫妻?”李小嫻斂起笑意,嚴肅的問道。
被閨蜜戳中了心事,她的臉上一陣紅白交錯,眉宇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嬌羞。
“不是。”她使勁搖了搖頭,否認得極其堅決,“我想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對他刮目相看,因為那些人都不是太好的人。”
有時候,嘴硬可以減少一定程度的尷尬和難堪。可是,當對方是無比熟悉你的人時,這招兒就沒那麽好使了。
她垂眸帶羞的這一瞬間,所有的表情變化全被對方盡收眼底。
“你就嘴硬吧。”李小嫻狡黠地一笑,話中若有所指。
她避開了閨蜜的目光,白皙肌膚透著晶瑩的顏色,從頸脖紅到了頭頂。
李小嫻說的沒錯,為了讓陸正南的身體恢複健康,她真可謂盡心盡力,難道這種無怨無悔的付出就是愛嗎?
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平靜下那淩亂的心緒。
但是,一想到陸正南,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他英俊的麵龐,精壯而結實的上半身,肩背和手臂處遒勁有力的肌肉輪廓,隨意勾起的唇角……
為何“陸正南”這三個字,能夠輕易在她心中掀起波瀾?
她不知該如何跟李小嫻表達心中的想法,有些糾結的輕蠕了幾下紅唇,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陸氏集團辦公室內。
趙樹手裏攥著幾張照片,畢恭畢敬地站在陸正南麵前。
“少爺,向您匯報一下少奶奶今天的行程。”
“說。”男人的話語精練,麵色沒有半分波動。
“少奶奶上午和李小嫻一起逛街,後來去了一家中醫按摩醫館。”
聞言,陸正南沉寂了一會兒,他的五官本就深邃,不動聲色的時候,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她去醫館做什麽?身體哪裏不舒服嗎?”陸正南麵色微沉,嘴角瞬間耷拉下去,俊眉斂沉得有些陰霾。
那個小丫頭生病了也不跟他說,是不是太見外了?
“您放心,少奶奶身體沒事。”趙樹見他表情嚴肅,趕緊寬慰一句。
陸正南“嗯”了一聲,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冷峻的意味一瞬而逝。
“暗中保護少奶奶的人拍了幾張照片,都是她對著胡大夫低頭哈腰的畫麵。”
“什麽?!”他輕冽一聲,音量不是很高,卻霸氣外露。
他的女人怎麽能隨便讓別人使喚?
自己都舍不得讓她受苦,外人又有什麽權利?
趙樹被他與生俱來的凜然氣場給震住了,咽了咽口水,急忙解釋道,“她是在跟那位胡大夫學習按摩的手法,說是要每天給您按摩雙腿。少爺,我覺得少奶奶對您真用心。”
坐在輪椅中的男人沒有吭聲,嘴唇逐漸彎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突然,寂靜中響起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
趙樹看見來電號碼,怔愣了片刻,對陸正南說:“少爺,是警局的電話。”
“接。”他清冽的聲調,仿佛珠玉落地,不帶任何語氣。
趙樹跟對方聊了幾句,掛斷電話後向他匯報,“警察那邊說,在離賀阿姨被殺地點三公裏的地方,發現了被扔在山溝裏的輪椅。”
“還有什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