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雙手不自覺得握成了拳頭。
“少爺,有警察來找您。”門外的傭人大聲喊道。
聽到“警察”二字,她的心底波瀾乍起,目光不由沉了沉,漂亮的眉頭皺的更緊。
最近似乎見警察的次數多了點,而且每次都不是什麽好事,這次恐怕也是來者不善。
陸正南的眉宇沉沉的斂起,從齒縫中蹦出兩個字,“請進。”
趙樹走過去打開書房的門,看到一名警察站在門口。房門打開的瞬間,警察雙眼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陸正南身上。
警察徑直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沉聲問道:“你就是陸正南吧?”
“我是。”他淡定地回答,從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們懷疑你和昨夜發生的命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警察陰沉著臉,口氣極其強硬。
警察的話令唐夢雨心頭一緊。
昨夜的命案,不就是賀阿姨的那樁嘛,陸正南怎麽可能跟她的死有關?
自己剛看過監控錄像,他進入書房之後就沒有離開過,況且他身體不便,也不會隱身之術,如何避開別人跑到後山去殺人?
她麵色一僵,急忙解釋說:“警察同誌,昨晚他一直待在家裏,根本沒有出過門,又如何去殺人?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查看這裏的監控錄像,肯定能找到他不在場的證據!”
然而,對方顯然覺得她說的話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在警察眼裏,嫌疑犯家裏的監控錄像能有幾分可信度?
警察斜睨了她一眼,視線重新落回到麵色陰沉的男人身上,厲聲說道:“陸正南,人證物證俱在,目前無法排除你的嫌疑,先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
說罷,警察移步到陸正南的輪椅後麵,想要直接將他推出書房。
陸正南未發一言,一雙濃眉緊擰,俊逸的臉龐顯得更加陰沉。
眼瞅著警察就要將他帶走,她猛地向前一大步擋在輪椅前麵,倏地張開雙臂,目光異常堅決,聲嘶力竭地低吼一聲,“他沒殺人,你們不能帶走他!”
警察沒料到她會突然衝出來,眼底劃過一抹不屑,嘶吼道:“你要妨礙警察執法的話,我會連你一起帶走。”
聞言,她黑白分明的眼底,瞬間浮上來幾縷紅色的血絲,雙眼瞪得像拳頭一樣大。
帶走就帶走!她正好跟陸正南做伴!
就在她要開口回應警察的時候,坐在輪椅中的男人微斥一句:“夢雨,別胡鬧。”
他抿著嘴唇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直接跟警察對抗。
“你湊近一點,我有話對你說。”
陸正南的語調已不似剛才那般冷硬,麵色卻依然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幕。
她順從地蹲了下來,視線保持與他平行,一雙杏眸裏寫滿了委屈。
他摸索著將手放在女人烏黑的秀發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說:“夢雨,不要著急,俗話說‘清者自清’,我沒做過,警察不會把我怎麽樣。”
“可、可是……”她急得說話有些結巴,心跳早已淩亂起來,無法抑製住心中的緊張和不安。
“我不會有事的,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他刻意將語調放緩,聲音裏包含著疼惜和寵溺。
她知道陸正南是在安慰自己,積聚在胸腔裏的某種情愫,仿佛即將要爆發出來,眸子酸脹得厲害。
“警察同誌,我們走吧。”陸正南磁實的聲線冷淡沉穩,眉宇間藏著一種鎮定自若的魄力。
她萬分不舍地站起身來,目送著警察帶著陸正南走出了書房。
“少奶奶,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少爺的。”趙樹臨出門前扭頭說了一句,然後跟著警察一起走了出去。
怎麽可能放心的下?!
明擺著有人想要陷害陸正南,剛才警察說已經掌握了人證和物證,那就證明敵人是有備而來,他一定會被逼問是不是凶手,萬一警察不相信他的話,會不會一直將他扣留在公安局裏?
她急得滿房子打轉,根本無法安撫自己的情緒,似乎隻有不停地踱步,才能刺激到腦細胞,讓她想出救回陸正南的辦法。
到底誰有這個能力去公安局撈人呢?
思來想去,這件事不能告訴爺爺和姑媽,老人家歲數大了,萬一急出個好歹來就麻煩了。
那麽,她在陸家唯一說得上話的人就是陸正清,為今之計,隻好求助他來幫忙,去公安局打探一下。
她立馬給陸正清打了個電話,將來龍去脈簡單描述了一遍,對方回複說會即刻來找她。
須臾,陸正清疾步走進屋裏,開門見山地說:“你別急,我這就去一趟公安局。”
“謝謝!”她鄭重其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