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是不放心?”莫邵天自覺看穿了她的心思,補充了一句,“存在瑞士銀行的錢都很安全,國內的警察想查都查不到。”

不知為何,天心有一種預感,事情不會像他們想象的那麽順利,或許中間會出什麽岔子。

現在他倆落到這個地步,說明陸家人不是省油的燈,她不確定唐正南是否會得手。

她懶得繼續反駁,沒再多說什麽,猛地閉上雙眼,準備在飛機上打個盹兒。

莫邵天瞥了她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側首看向了窗外。

須臾,私人飛機正式起飛,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陸氏集團辦公室裏。

陸正清關上筆記本電腦,沉思了片刻,急忙站起身來,疾步走到“葉子峰”的辦公室裏。

“有新情況。”陸正清急切地說道。

陸正南抬起頭來,眉宇沉沉地斂起,問道:“唐正南出手了?”

“對,剛發現他已經在打公司資金的主意了。”陸正清的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說,“看樣子他是想把陸氏的錢轉移到個人賬戶。”

聞言,陸正南眉峰一挑,寒意釋放,淡定地說:“這是找到小姑媽和莫邵天的最後一線機會,我們一定不能著急,等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再動手。”

陸正清點了點頭,沉聲答道:“嗯,明白。”

機場的到達大廳。

徐友琴從兒子那裏要來了唐夢雨的手機號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給她打了個電話。

“您好。”唐夢雨接通電話後,禮貌地應道。

聽到她的聲音,徐友琴難以控製內心的激動,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唐夢雨吧?我叫徐友琴。”

“沒錯,我是唐夢雨,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她輕聲應了一句,問話時並未多想。

“我的飛機剛落地,想約你見個麵。這件事涉及到你的身世,需要跟你當麵說。”徐友琴調整好語氣,盡量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些。

她猶豫了幾秒鍾,考慮到對方大老遠飛過來,還是答應了下來:“好的。”

兩人約在離陸家老宅不遠的一家咖啡館裏見麵。

她去的比較早,點了一杯果汁,安靜地坐在窗邊,等待對方的到來。

須臾,徐友琴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悠閑地喝著果汁的女人。

仿佛腳下生根了一般,徐友琴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望著她,雙眼不經意間已經霧氣滿滿。

唐夢雨感受到有人正盯著自己,偏過頭朝對方笑了笑。

徐友琴腳如注鉛一般,每邁一步,似乎都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艱難地走到對方麵前時,徐友琴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見到此景,唐夢雨一下子怔住了,她感到萬分詫異,為什麽這個女人一見到自己,就哭得這麽傷心?

她連忙拿起桌上的紙巾,體貼地遞到徐友琴的手裏,說道:“阿姨,您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徐友琴聽到這話,哭得更加厲害,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唐夢雨被對方的哭聲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心中生出了好幾個問號。

兩人第一次見麵,徐友琴就表現得如此失態,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勸慰對方,隻好不停地給徐友琴遞紙巾。

徐友琴哭了一會兒,發現咖啡廳裏的人紛紛對她側目,趕緊擦了擦眼淚,然後收回自己的手,哽咽地說:“不好意思,失禮了,我是給你打電話的徐友琴。請坐,我有話對你說。”

聞聲,她緩緩地坐了下來,直勾勾地望著對方,雙眼寫滿了困惑。

徐友琴打開隨身攜帶的皮包,掏出一張彩色照片,小心翼翼地遞到她的麵前。

“這是?”她瞟了一眼,詫異地問道。

“我年輕時候的照片。”徐友琴沙啞著嗓音答了一句。

她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發覺上麵的人看著非常眼熟,想了半分鍾,終於意識到,徐友琴年輕的時候和自己長得很像。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問,徐友琴便直截了當地說:“夢雨,我懷疑你是我的女兒。”

聽到這話,她感到非常意外,自己早已放棄尋找親生父母的想法,突然蹦出一個人聲稱是自己的母親,這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為什麽覺得我是您的女兒?有什麽證據嗎?”她謹慎地問道。

徐友琴指了指她的脖子後頸,認真地答道:“我無意中看到你和段強的合影,發現你的脖子後麵有一塊胎記,與我那個失蹤的女兒的胎記很像。所以,我才約你見麵,想要確認一下。”

頓了幾秒,徐友琴微微向前探身,嚴肅地說:“見到你之後,我覺得當初的猜測是對的,你簡直是我年輕時候的翻版。如果咱倆沒有血緣關係,你怎麽可能和我長得這麽像?”

聞言,她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覺得徐友琴的猜測有幾分道理,她承認自己確實和年輕版的徐友琴長得相像。

而且,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壞人,她決定暫時相信徐友琴的話。

“阿姨,剛才您說的這些,不能完全證明我是您的女兒,還需要進行科學的鑒定。”她表現得非常冷靜,一字一句地說道。

徐友琴見她沒有反駁自己,心裏踏實了很多,急忙應道:“我同意你的說法,你要是方便的話,咱倆一起去司法機關做個鑒定,如何?”

她正有此意,於是痛快地答應下來:“好,我們走吧。”

兩個人打車去了一家專業的鑒定機構,各自留下了DNA樣本,工作人員管徐友琴要了聯係方式,表示等到結果出來後一定及時通知她。

整個過程中,徐友琴始終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目前隻不過需要專業人士來補充證據罷了。

她倆走到大門口後,徐友琴轉過身,笑著說:“夢雨,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不用客氣,等您拿到結果,我們再聯係。”她禮貌地回應道。

“那好,我就不繼續打擾你,先回去了。”徐友琴依依不舍地與她告別,走到路邊打了輛車,直接往機場趕去。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有人喊了自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