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覺得尷尬,幸虧下樓時沒有被別人看見,否則她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還是趕在陸正南回來之前睡著吧,以免讓他再提起這個話題。

感歎一番之後,唐夢雨掀開被子爬上了床,剛要關燈時,猛然想起還沒有把小刀藏好。

倘若麵具男再來輕薄她,這次一定要讓他嚐點兒苦頭,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她連忙從包裏掏出那把折疊軍刀,按照店員告訴她的方法試了一下,確認刀子沒有問題之後,便將它藏在了枕頭下麵。

她豎起耳朵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躺在**輾轉反側,半天都沒有睡著。

然而,除了她的心跳和呼吸聲,屋裏並沒有其他響聲。

從臥室的門縫裏漏進一縷微弱的燈光,證明此時門外也沒有人。

看來真的沒有陌生人在周圍打轉,她的精神逐漸放鬆下來,隨後感到困意襲來,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就在她淺眠之際,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聽到門口的動靜,她猛地睜開雙眼,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莫非那個男人又來了?

她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從枕頭下抽出那把小刀,緊緊地攥在手裏。

“你別碰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壯著膽子厲聲喝道,唇不由自主地輕顫。

突然,一束暖黃色的光湧入她的視野,她看見陸正南手裏握著落地燈的開關,昏暗的燈光給他英俊的麵龐罩上一層朦朧。

“夢雨,你做噩夢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麽事?”

陸正南詢問的口吻極盡溫柔,微蹙的眉宇間寫滿了對她的關心。

原來是陸正南回來了。

她真是被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弄得精神緊張、草木皆兵!

等她緩過神來,趕緊將小刀藏在了枕頭下麵,輕聲回複道:“沒事,我做噩夢了。”

“沒事就好。”他溫聲應了一句,轉動著輪椅逐漸靠近她,試探的問:“夢雨,能推我去洗澡麽?”

“好,你等一下。”

她馬上翻身下床,推著他進入浴室。

現在對於她來說,洗澡工作已變成了一項福利,每次都能毫不顧忌的欣賞俊男脫衣秀。

許是擔心她睡得太晚,陸正南縮短了洗澡的時間。

兩人回到床邊時,他黑亮的短發上還沾染著水滴,柔軟的貼在他飽滿的額頭上。

她掀開自己的被子躺了進去,蜷縮著身體窩成一團,害怕得不敢閉上雙眼。

幾秒後,床墊猛地顫了一下,她感到一具帶有溫度的軀體躺了下來。

“晚安。”他柔聲對女人說了一句。

話語間呼吸的熱氣全都撲在她耳朵和脖頸上,那種酥麻的感覺讓她很抓狂,心髒抑製不住的狂跳。

她回憶起上次自己做了噩夢,陸正南從背後擁抱了她,兩個人近乎無縫地貼在一起。

今天,他不會還想撲過來抱她吧?

她被這個想法驚到了,心裏微歎一聲,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然而,陸正南在道完“晚安”後便和她拉開了距離,自顧自地鑽進被窩,將寬厚的後背對著她。

她扭頭看了一眼陸正南,鼻息裏瞬間充斥著他特有的溫厚氣息,腦子嗡的一下木了。她故作鎮定的移開眼,頭皮卻一陣發麻。

耳邊傳來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心跳的速度也逐漸降了下來。

真是奇怪,隻要在他的身邊,她就莫名的感到安全,心間被無限的溫情填滿。

此刻,積聚在胸腔中的某種情愫,仿佛即將要爆發出來。

為什麽殘疾的陸正南會帶給她強烈的安全感呢?

以前在周紹輝的身邊時,她都不曾有過這種感受,這個陸正南到底有什麽魔力?

她被這個問題困擾著,想了半天也沒找到答案,最終決定不再跟自己較勁,很快便安心的睡著了。

翌日。

唐夢雨大踏步走進公司裏,手裏攥著打印好的請假單。她馬上就要跟陸正南去度蜜月,自然得跟公司領導正式請個婚假。

公司的氣氛有些詭異,即使遲鈍如她,也能感受到周圍人審視的目光。

幾名同事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看似不經意的瞟了她一眼,等到與她四目相對時,他們馬上移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好幾天都沒來公司了,應該沒有什麽招惹他們的地方吧?她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就在她疑惑地往辦公室裏麵走的時候,兩個女人的爭吵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唐夢雪,你能積點口德麽?你自己勾三搭四,破壞別人的感情,竟然不知道閉門思過,反而到這裏汙蔑別人!你還要不要臉啊?!我都替你臊得慌。”李小嫻尖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蝸。

這倆人怎麽吵起來了?

她心底一沉,邁開雙腿疾步前行,很快便擠進圍觀的同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