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邵天扯了扯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開口說:“這張銀行卡,你先收下。隻要按照我說的做,不會給你帶來麻煩,隻會給你帶來利益。”

看到銀行卡的刹那,唐正南的眼睛瞬間燃亮,諂媚地說:“謝謝天哥,我不會讓您失望。”

望著唐正南見錢眼開的樣子,莫邵天微眯的雙眸中,帶上了少許鄙夷之意。

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錢能解決的問題,還真的不是問題。

“接下來要怎麽做?”唐正南努力表現得積極主動。

莫邵天邪肆地揚了揚眉,輕冽一聲:“沒什麽特別的,你按原計劃行動就好。最多兩個月便能搞垮陸氏,等到大功告成,你會得到比現在更多的回報。”

聽到最後半句話的時候,唐正南難以抑製心中的狂喜,激動地說:“我願意為天哥效犬馬之勞,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話音落下,莫邵天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陰惻惻的,“我需要的是你的才華,而不是你的命。”

“是,是,是,咱有的是才華!”唐正南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莫邵天的嘴角勾起幾抹嘲諷,不過鄙夷的神色稍縱即逝,隨即換上一副淡然的表情。

這時,手下拿過來一瓶香檳,給兩個人各倒上了一杯酒。

“預祝陸氏早日垮台。”莫邵天舉起酒杯,與唐正南碰了一下。

唐正南仰頭將香檳一飲而盡,頗有信心地說:“天哥,在您的英明領導下,我們肯定能成功。”

明知對方是在拍馬屁,莫邵天依然覺得十分受用,狠厲的眸子瞬間漾出些許柔和之意。

怪不得這個唐正南可以在國內的大公司中越混越好,情商的確很夠用,但願這枚棋子別再出什麽岔子。

莫邵天親自為他倒了一杯酒,唇角勾勒出淡笑,問道:“聽說跟你同時競聘的葉子峰當上了副總裁,這個人有沒有問題?”

唐正南沉思了片刻,想起兩人在休息室裏談過的那些話,結合他調查後掌握的資料,感覺葉子峰看起來也不像心機過重的人,而且和外國人的行事風格比較相似,屬於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類型,與這種人共事並不費心。

想到這裏,唐正南篤定地說:“我早就查了葉子峰,他確實有點兒能力,在M國華爾街還混出點兒名堂來。但他那一套不適合國內,說話辦事比較直接,思維方式也太過超前。我估計以他這種性格,在陸氏幹不了多久,根本不足為患。”

“還是盯著點兒他吧!”莫邵天濃眉一斂,諱莫如深地說,“這世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

“是,天哥,我會多留意的。”唐正南隨聲附和道。

醫院裏。

唐夢雨特意向江默川請了一天假,前來醫院看望唐夢雪。

她緩步走到門口,看見周紹輝左手端著一碗粥,右手拿著一隻勺子,正坐在病床邊上,耐心地哄她:“夢雪,先把這碗粥喝了,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唐夢雪嘟著嘴抬起頭來,表情嬌俏還帶著一點可愛。

“周哥哥,待會兒再喝不行嗎?還不是很餓呢。”她用撒嬌的口吻說道。

“夢雪,你剛才答應我了,保證玩一會兒就吃飯。”周紹輝柔軟輕盈的聲音,如泛起的漣漪般漾開,“乖孩子是不能說話不算話的,你說是嗎?”

唐夢雪有些糾結地眨了眨眼睛,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我吃。”

“這就乖了。”周紹輝寵溺地說道。

他舀了一勺粥,慢慢地把粥吹涼,將勺子遞到她的嘴邊,說:“來,張嘴。”

見到此景,唐夢雨的唇角有了一絲溫暖的笑意,現在終於能夠放下心來。

妹妹失憶之後,她曾想過周紹輝會拋棄夢雪,畢竟始亂終棄拈花惹草才是他一貫的作風,似乎他的心裏沒有真愛這種東西存在。

沒想到,他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耐心地照顧夢雪,對於她的失憶症毫不介意,反而比以前更加上心,絕對稱得上是一位合格的未婚夫。

唐夢雪喝下一口粥後,猛然看見自己的姐姐站在門口,高興地喊她:“姐姐,你怎麽才來呀?我還等著你陪我玩呢!”

聞聲,周紹輝回過頭來,衝她略略頜首,淡笑道:“夢雪念叨你好幾天了。”

她笑了笑,緩步走到病床前,揉了揉妹妹的頭發,柔聲說:“姐姐在另外一個城市工作,所以不能常來看你。不過,姐姐的心裏一直惦記著夢雪,從來沒有忘記你哦。”

唐夢雪一聽,心裏像倒了一罐蜜似的那樣甜,非讓姐姐喂自己吃飯。

周紹輝無奈地歎了口氣,把碗遞給她,苦澀一笑:“還是你比我有魅力。”

她連忙安慰周紹輝,“夢雪現在很聽你的話,我相信她會越來越依賴你的。”

等到她喂完粥,把妹妹哄睡之後,周紹輝拉著她走到門口,鄭重其事地說:“夢雨,請你原諒我!”

她怔了怔,睜大眼睛看著他,對他的話全無任何心理準備。

“以前是我太混蛋了,做了很多錯事,希望你能原諒我犯過的錯。”周紹輝一字一句的說道,表情極其誠懇。

“怎麽突然提起這些往事?”她詫異的問道,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在她的固有印象裏,周紹輝是個唯我獨尊的花花公子,即使被人當眾捉奸,也沒有半點兒悔恨之意,每次都表現得理直氣壯。

所以,他突然說出這種話,著實讓人難以適應,有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周紹輝看到她驚訝的表情,聳了聳肩,黯然地歎息一聲,自嘲地說:“以前,我覺得周家就是豪門,而自己就是富二代,根本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能輕鬆得到一切。無論是財富還是女人,統統手到擒來。”

微頓,他的聲音沉凝了一些,微蹙的眉宇間,染著淡淡的憂鬱之色。

“姑姑讓我到陸氏工作,去給正北幫忙。等我來了之後才發現,豪門裏的陰謀太多。”周紹輝的眸光漸漸黯淡下來,歎息道,“正南被人害死了,正北又受到迫害,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