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下意識地向後撤步,小高則抄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你是誰?”唐夢雨壯著膽子問道。
陌生男人沒有吱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抬腿向三人走來。
小高將玻璃杯高高舉起,作勢要向男人扔過去,就在這時,隻聽他開口說道:“別怕,是我。”
三人神色愕然,驚訝得瞪大了雙眼,這張陌生的臉實在太逼真,根本看不出有偽造的痕跡,要不是他開口說話,絕對猜不出陌生男人是陸正南裝扮的。
聽見外麵的動靜,王玉海離開臥室,走到眾人麵前。
他得意地一勾唇,把陸正南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男人的真實模樣。
整個過程中,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像在看一場華麗的魔術表演,感到非常新奇,臉上的表情從驚愕轉變成讚歎。
“好神奇啊!”唐夢雨豎起大拇指,由衷的感歎道。
王玉海忍不住自賣自誇,他舉起手裏的人皮麵具,解釋道,“這是全世界最先進的人皮麵具,和真人的臉一模一樣,而且透氣性很好,薄如蟬翼,戴上之後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在他說的眉飛色舞的時候,陸正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插話道:“越聽越覺得像某種計生用品。”
話音未落,在場的人腦海裏浮現出某某斯的廣告,幾乎同時笑出了聲。
王玉海朝他翻了個白眼,淺哼一聲:“正南,你別把少男少女教壞了,行不行?”
在場的幾個人忍俊不禁,覺得兩人相愛相殺的戲碼特別有趣。
頓了幾秒,王玉海趕緊將話題拉了回來,認真地說:“以後正南可以戴上這個麵具回到寧城去做調查了,誰也看不出來是他!”
王玉海的話令唐夢雨喜不自勝,她一直擔心正南會被藏在暗處的敵人發現,戴上人皮麵具能夠將他的真實身份巧妙地隱藏起來,比起待在安城反而更加安全。
與此同時,小蔡和小高滿麵笑容,高興得連連稱讚。
“謝謝你,玉海,這個人皮麵具正是我需要的東西。”陸正南醇厚的嗓音裏,溢出淡淡的笑意,烏柒柒的雙眸折射出碧璽一般奪目的光澤。
“客氣什麽?喜歡就拿去用!”王玉海大方地說道。
女人難以抑製心中的狂喜,臉上的笑容燦爛如花,她激動的跟王玉海說了好幾聲“謝謝”。
須臾,王玉海向眾人告辭,小蔡和小高也回到了隔壁的房間,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人皮麵具,猛然想起有個銀色麵具曾把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好在麵具真正的主人是自己的老公。實際上,也算托了這個麵具的福,他倆才能看清彼此的心意,收獲一份甜蜜的愛情。
想到這裏,她不禁失笑出聲。
陸正南聽見笑聲,抬步走到她的麵前,溫柔地環住女人纖細的腰肢,好奇地問:“寶貝,你笑什麽呢?”
他說話的熱氣,搔得她麵頰發癢,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
“老公,比起這個人皮麵具,你以前戴的那個麵具太low了。”女人抬起頭看著他,美眸裏有濃濃的柔情蜜意。
陸正南勾了勾唇角,浮魅地一笑,“我覺得也是,戴著那個麵具,親你的時候特別不方便。”
女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溫熱的唇便覆了下來,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唇上。
她感覺到肺腔裏的空氣,一點點的被壓榨了出來,身體變得無力,不由得抬手攀附上了他的肩膀。
這個動作,把他撩得愈加動情,逐漸加深了這個吻,情不自禁地與她纏吻不止。
陸家老宅。
自從小兒子被警察拘留之後,周秋月整日以淚洗麵,然而,她對此事無能為力,動用了可以找到的所有關係,幾乎想破了腦袋,也不知該如何把陸正北救出來,隻好把希望寄托在陸斯承的身上。
一大早,陸斯承收拾妥當後正準備出門,哭喪著臉的周秋月拉住他的袖子,急切地問他:“你想到辦法沒有?正北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聞言,陸斯承的表情瞬間冷凝下來,皺著眉頭應道:“目前,還沒找到對他有利的證據。不過警,察那邊同樣沒有證明他殺人的直接證據,他們暫時不會把正北怎麽樣。”
周秋月對他冷漠淡然的態度很是不滿,質問他:“我隻剩下這麽一個兒子,你就不能去疏通一下關係,早點兒讓警察把他放出來?”
“警察懷疑他殺人,這是很嚴重的刑事犯罪,沒那麽容易解決!”陸斯承黯然地歎息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你放心,隻要他是清白的,很快就能回家。”
其實,他的本意是想安慰周秋月,可是落在她的耳朵裏卻變了味,多了幾分敷衍的味道。
周秋月覺得異常委屈,雙眼不經意間已經霧氣滿滿,最後還是沒忍住,積聚在眼眶中的淚水一起落下。
眼淚是女人的利器,能夠軟化男人的心,同時,也會帶來一個副作用,就是讓對方心煩氣躁,急於擺脫眼前的困境。
“公司裏還有事,我先走了。”陸斯承拿起公文包,轉身就要離開。
周秋月拽住他的胳膊,淚水漣漣地指責他:“你不趕緊想辦法救正北,還有心情忙公司的事情?”
陸斯承被她弄得不勝其煩,眉宇沉沉的斂起,正色道:“我是去給你兒子收拾爛攤子!他涉嫌殺人的事情被媒體曝光了,現在陸氏集團的股價大跌,所有股東都急了,逼著陸家拿出解決方案!你幫不上忙就算了,別再給我添亂了。”
言畢,陸斯承用力甩了一下胳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臥室。
下一秒,周秋月的啜泣變為嚎啕大哭,淚水如瀑布般地傾瀉下來。
陸氏集團會議室。
陸老爺子坐在主位,霸氣地掃視全場,隻見股東們個個眉頭緊擰,臉色黑得如同暴雨來臨之前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