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熱吻帶著滿滿的掠奪氣息,舌尖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急切地探進去,掃過她口中的每一處甜美,仿佛是世間美味一般讓他瘋狂上癮。

麵對突如其來的吻,她有些錯愕的睜大眼睛。男人好像怎麽吻也吻不夠似的。

女人逐漸招架不住,身體不知怎麽的就軟了下來,竟然忘了推開對方。

直到將她吻得微微喘氣,他才不依不舍地移開雙唇,緩緩地放開了懷中的女人。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他的聲音似乎發自喉嚨的深處,帶著染了情韻的低喘,“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男人這番話讓她清醒了過來,隻覺心頭一緊,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現在道歉還有用嗎?

這個人渣幾次三番戴著麵具強迫自己,奪去了女人寶貴的清白之身,使她每每麵對陸正南的時候,都感到萬分羞愧。

她背叛了一個好男人,做出了如此不道德的事情,甚至變成了個說謊精,不得不一直生活在謊言當中。

雖然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傷害,卻不能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還要主動求他保守秘密,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些日子,她做了多少噩夢,又流下了多少淚水,豈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一筆勾銷的?

越想越覺得委屈,雙眼不經意間就已經霧氣滿滿,心裏像被鉗子夾住一樣的生疼,很快,眼眶裏積聚的淚水便一同滾落了下來。

“陸正北,你毀了我的清白,讓我沒有臉繼續留在正南的身邊。”

“無論如何,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逃到了美國,你居然還不肯放過我?”

女人激動地控訴他,長睫毛顫抖不停,白皙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

她說的這些話,每一聲都像是在拉鋸著他的神經,他覺得一顆心被撕扯成無數的碎片,每一次呼吸,心髒都痛得尖銳。

下一刻,他心疼地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嘴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洛杉磯的夜色異常迷人,天空好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然而,唐夢雨既沒有欣賞夜色的心情,又沒有半分睡意,躺在**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半天,卻依然輾轉難眠。

跟陸正北有關的一幕幕場景,不停地在她的腦海裏閃過。

戴著麵具強迫她的陸正北,邪肆**,一派輕浮的樣子,嘴裏從來說不出半句好話,不是對她諷刺挖苦,就是恬不知恥地調戲她,絲毫不把她當回事兒,充其量算是個泄欲的工具。

而且,一言不合就對她惡語相向,要不是有外人在場,估計他都會直接對自己動手,完全不懂得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冷意抑或是不屑,要麽就是浮著一層顯而易見的輕薄之意。

表現出這種性格的男人,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渣,用“衣冠禽獸”這個詞語來形容他,都算是美化他了!

可是,另外一個陸正北,做事成熟穩重,待人謙遜有禮,雖然也會對她做出曖昧之事,但是每次都表現得很有風度,一旦她強硬的拒絕,對方便不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他不僅不會傷害自己,反而會在關鍵時刻做出英雄之舉。先是在她跟唐夢雪發生爭執的時候,突然出現救了自己。後來又在她遇到流氓的時候,三拳兩腳就把對方打跑了。

每一次,他都仿若天神降臨一般,全身散發著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氣,透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矜貴。

此外,當這個人格出現的時候,他眼神裏的溫柔根本就掩飾不了,有好幾個瞬間,覺得他真的是在心疼自己。

這樣的陸正北,跟陸正南有很多相似之處,冷峻迷人的麵龐,溫潤優雅的氣質,遇到危險時卻能表現出霸氣懾人的氣勢,自帶一種迷人的男性魅力。

可是,這兩個人格截然不同,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陸正北?

是那個浪**的公子哥,還是溫潤的謙謙君子?

如果讓她選擇的話,還是覺得像陸正南的那個陸正北更好一點。

要是他能扔掉那個邪惡的人格,成為一個溫柔體貼、善良穩重的男人該有多好!

女人一直沉浸在漫無邊際的想象中,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自己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麽?

無論他的精神分裂症能否治好,都無法改變他強迫過自己的事實,歸根結底還是個作惡多端的人渣!

唐夢雨,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竟然還對這樣的男人有所期待。

你隻是眼睛瞎了而已,千萬不要被他蠱惑,別弄得連心都瞎了!若是被他迷惑了,那就不隻是對不住陸正南,更對不起做出巨大犧牲、如此忍辱負重的自己!

以後一定要離陸正北遠點兒!

管他是用哪種人格出現,對於自己來說,都是猶如惡魔一般的存在。

好不容易在這裏開啟新的生活,千萬不能因為這個人渣走錯路,再次把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今後,就要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開他,不管他說什麽都什麽,都要把他當成空氣。

下定決心後,她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翌日。

洛杉磯的陽光放縱地灑進房間裏,女人被刺眼的光線晃得睡不著,下意識地眯起雙眼,抬起手擋住陽光。

奇怪的是,失去眼角膜的右眼變得有些模糊,就像有人在一扇窗戶前麵拉上了簾子似的,景象變得非常模糊。右眼仿佛能感受到一絲光線,但又看不真切。

她想起剛摘掉紗布的時候,發現右眼並不是漆黑一片,當時就覺得很不對勁,現在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莫非這隻眼睛要發生病變了嗎?

若真的有事,兩隻眼睛就會變得不一樣,別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右眼有問題,之前受的苦豈不是白費了?

突如其來的恐懼,緊緊纏繞著她的心髒,讓她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片刻都不敢耽誤,她換好衣服之後,出門打了輛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與此同時,趙樹的手機鈴聲大作,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即刻接通了電話。

半分鍾之後,他走到陸正南的跟前,神色凝重的說:“少爺,我們的人說少奶奶剛到醫院,正在谘詢處打聽眼科在哪裏,肯定是眼睛有了反應,想去確認一下。”

聞言,陸正南俊美精致的麵龐變得越發的陰沉,深邃幽暗的眸底閃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