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坐回到沙發**,輕聲說:“按摩可以,但是針灸學了沒多久,我還不敢在你身上用針。”
聽到這話,男人的嘴角不由彎起,笑意在俊臉上擴散開來,“不要緊,我想早點兒好起來,這樣就可以保護你了。”
原來,他堅持治療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變得強大,做一個能保護她的男人。這種不著痕跡的溫柔再次令她動容,一絲暖意在女人的心房裏漾起一片小小的漣漪。
“正南,你坐好,我要開始按摩了。”
剛說完,她就擼起袖子,活動了一下手腕,等男人準備好之後,認真地在他的雙腿上按摩起來。
然而,按了沒幾下,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昨夜那些大膽的舉動,臉上不禁一陣紅白交錯。
之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向他道歉,結果趴在他的懷裏睡著了,這種花癡程度,幾乎跟十幾歲的追星少女沒什麽區別。
更何況,陸正南剛睡醒就來調戲自己,顯然是對車上發生的事情產生了誤會,自動把她當成一個好色的女人。
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會不會在心裏嘲笑她?
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正南,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做了什麽不恰當的事情?”
聞言,男人的唇角淡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不答反問:“什麽算不恰當?”
她抬起晶亮的眼眸,看到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又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我的酒品不好,喝完酒會做出很多奇怪的事,我擔心昨晚影響到你。”
陸正南有幾秒鍾沒有說話,強忍住心中的狂喜,不敢大笑出聲,真是險些憋到內傷。
小丫頭實在是太可愛了,尤其是這種嘴硬的作風,簡直軟萌又有趣。能做到心地善良已經很可貴了,時不常還會展現出一點兒機靈和小狡猾的特質,這樣聰明又靈動的女人真是令人著迷。
他大膽的設想,要是能擁有一種特異功能,把她縮小後隨時帶在身邊就好了,這樣就能每分每秒都見到她。
然而,她並不知道陸正南此時的心裏活動,隻是見他半天不吭聲,以為他對自己的舉動相當介懷,於是怯怯地問:“我昨晚真的很過分?”
男人馬上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曖昧地說:“很好,我很喜歡。”
什麽叫很喜歡?
他的意思是喜歡自己主動勾搭他?既對他獻吻,又做好了獻身的打算?
上帝啊!世間還有比這個更丟人的事情麽?
此刻,她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整個小臉早已羞得紅霞漫天飛。
陸正南似乎還嫌她不夠臉疼,隨後補充了一句:“喝酒還是很傷身的,其實昨晚那些事,清醒的時候也能做。”
這句話讓她聽得著實牙癢,當即賞了他一記冷眼。
本來,為了掩飾尷尬,終於想到“酒品不好”這個借口,可是一下子就被他看穿了。
她真想問問陸正南,總用智商碾壓自己的老婆,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深知要是兩人鬥嘴的話,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她隻好乖乖地繼續給他按摩,假裝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眼見目的達成,男人得意地一勾唇,明媚的笑意在俊臉上擴散開來。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誰?”陸正南斂起笑意,沉聲問道。
“少爺,是我。”
她也聽出了趙樹的聲音,連忙抬步向前去為他開門。
房門開啟後,趙樹禮貌地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到陸正南的跟前。
她以為兩人有事要談,轉身說了一句:“你倆先聊,我出去了。”
“夢雨,你還沒給我針灸呢!”陸正南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
趙樹怔了怔,馬上反應過來,少爺這是在拿自己當試驗品。
“少爺,我覺得針……”
可惜,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陸正南打斷了,隻聽他柔聲說:“老婆,你快過來呀。”
方才,女人一直覺得惴惴不安,生怕把他紮壞了,因為她見識過針灸的厲害,萬一不留神紮錯了穴位,毀掉了他的康複機會,那這個罪過就太大了。
但是陸正南如此堅持,肯定也是想盡快把腿治好,若是自己臨陣退縮,同樣會讓他心裏不痛快。
思來想去,她還是取出銀針,對準了穴位,在他的腿上紮了下去。
整個過程中,趙樹的眉頭皺得很緊,女人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上的銀針,唯有陸正南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上,仿佛正在發生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正南,我弄好了。”她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收好銀針。
男人的俊臉上依舊是一派鎮定自若的模樣,頗為淡定地說:“我相信你的手藝。”
聽到這話,她的心裏軟的一塌糊塗,淺笑著沒再吭聲。
趙樹無奈地搖搖頭,一聲歎息生生卡在了嗓子眼裏。少爺對少奶奶的寵愛程度,越來越超乎他的想象!
吃過早飯之後,陸正南堅持要送她上班,她原本想要拒絕,因為早上剛進行過一次讓人臉紅的談話,唯恐他再說出什麽讓自己羞憤交加的話來。
不過,小白兔怎麽鬥得過大灰狼呢?在男人的“苦勸”之下,兩人還是坐上了同一輛車。
他倆先是閑聊了些家常,隨後陸正南話鋒一轉,鄭重其事地問道:“夢雨,上次說過的那個眼角膜手術,什麽時候才能做?”
聽到這話,女人原本柔和的表情冷凝了下來,那張柔美的臉龐上,染著難以描述的憂鬱之色。
在針灸之前,他就說過想要早點兒好起來,現在又提起眼角膜的事情,看來他對恢複健康的訴求相當迫切。
換句話說,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她哀傷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心突然就被針紮似的刺疼了一下。
為了不讓他聽出什麽,她努力克製出心中的酸澀,笑著說:“我再去問問,等時間確認了,一定會告訴你的。”
“好。”陸正南言語精練,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是,就在她低頭沉思的時候,男人默默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