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藍色睡裙真的起到了作用,玩了一會兒手機之後,睡意終於向她襲來。
她掀開被子躺在大**,剛要關上床頭燈,就聽見從門口那裏傳來了動靜。
難道陸正北突然反悔,所以又來騷擾她了?
她驚出了一身冷汗,像是被人從頭頂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涼。
下一秒,她“騰”地從**坐了起來,隨後用被子包裹住身體,厲聲質問:“誰?”
“夢雨,是我。”陸正南醇厚深沉的聲音回**在臥室裏。
聽到熟悉的聲音,女人險些停止跳動的心髒即刻恢複到了正常的頻率。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晶亮的眸子凝視著對方,輕啟小口,“正南,你今天睡在臥室裏麽?”
陸正南濃鬱的眉毛微微上揚,沉聲問道:“怎麽,不願意?”
要是換做以往,她一定會急著否認,可是這次,她隻是悠歎一聲,“願意。”
男人從這聲有氣無力的回應上判斷出她心情不佳,隨即放棄繼續逗弄她的計劃,雙手轉動著輪椅來到床前,說話的語調溫柔了不少,“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抬起晶亮的眸子,哀傷的凝視著對方。
雖然陸正南什麽都看不見,可是卻比任何人都要心明眼亮,每次都能捕捉到自己情緒的波動,這樣的男人的確值得珍惜。
“沒有。”她垂下眼眸,小聲答道。
“那就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陸正南溫潤的嗓音就像羽毛劃在心湖上,漾起無數的波紋。
她聽後頓覺心底一軟,臉上有了笑意,柔聲答道:“沒有不開心的事情。”
陸正南的長臂向前一伸,手心向上,朝她勾了勾手指。
女人立馬會意,將她柔軟的小手輕放在男人的大掌上,他用大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動作輕柔緩慢,既是安撫也是內心渴望的驅使。
“有事一定要告訴我,讓我來幫你,好不好?”陸正南的聲音醇厚低沉,像是大提琴上的顫音,甚至還帶了點兒乞求的意味。
她的心也隨著對方的聲音顫了顫,麵對眼前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愈發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對他造成的傷害。
靜默了片刻,她澀意地撩唇幹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遇到點兒小麻煩而已,我可以解決,不是什麽大事,如果解決不了的話,我會告訴你。”
陸正南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說多餘的話,隻是答了個字:“好。”
這時,她才想起,由於整晚心神不寧,居然忘了給陸正南按摩,連忙說:“正南,今晚還沒按摩呢。”
男人也沒多言,用雙臂支撐著身體坐到了**。整個按摩過程中,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顯得並不熱絡,似乎雙方都處於低氣壓的狀態中。
按摩完畢,兩人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一想到身體已經不完整了,她就無比的厭惡自己,下意識地往床邊挪了挪,拉開了跟對方的距離。
陸正南一直睜著眼睛,那雙如深海般暗沉的黑眸,仿佛籠罩著一層寒煙,濃得像是化不開的墨汁。
城中一處隱蔽的房子裏。
屋裏隻有一盞小台燈,照射出暖黃色的光,幽暗的光線與黑夜交織著,營造出一種神秘詭譎的氣氛。
兩個神秘的男人隱匿在陰影中,壓低聲音說著什麽。其中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約莫二十多歲的模樣。另外一個是個中年人,鬢角處有幾根白發,表情更加凝重肅然。
中年男人低沉的聲音震**在胸腔裏,透著一股寒意,“陸氏有什麽動靜?”
“陸正北剛剛花188億拍下了城郊那塊地,不過據說不能商用,隻能做公益、建公園或者給政府,陸氏這回一定賠大發了。”年輕男人勾了勾唇角,說出的話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聞言,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冷意的譏諷,嗤笑道:“陸正北真是個廢物,用那麽多錢買了一塊兒不值錢的地。”
年輕男人冷嗤一聲,應和道:“可不是嘛。隻是沒想到,陸正南敢接手這個爛攤子,雖然目前來看是虧了一百多個億,但是以後會成什麽樣還不知道。”
說完這話,他緊緊盯著中年男人,靜待他對這件事情發表看法。
中年男人擰眉沉思了片刻,漆黑的眸子一閃,有一道暗芒自眼底劃過,冷嗤一聲:“陸正南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看不見也走不了,居然還不想離開陸氏。”
“他一向詭計多端。”年輕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也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