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少喝點兒酒,容易傷身。”竇文靖把他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溫聲勸道,“有什麽心事,跟我說說。”

“沒什麽。”陸正清語氣淡淡的,透著疏離。

竇文靖心頭一緊,表麵不動聲色,繼續安慰他,“那也少喝點兒,我陪你聊聊天。”

陸正清神色轉冷,一臉的嫌棄和厭煩,悠歎一聲,“我沒心情。”

說罷,陸正清起身就要離開,竇文靖見他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一股無名業火騰地躥了上來。

竇文靖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就往夜店外麵走。

由於喝了太多酒,陸正清腳下本就輕飄飄的,被他一拽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竇文靖直接把他拉進了車裏,將他按在車子後排寬大的座位上。

下一秒,竇文靖的手伸向他的皮帶,動作利索地掰開了皮帶的金屬卡扣。

就在他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陸正清雙臂向前一伸,用力推開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竇文靖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像是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由頭到腳底的涼。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竇文靖的聲音裏染著殤意,說話時感到舌尖有點兒苦澀發麻。

陸正清頓了幾秒,神色冷凝了下來,鄭重其事地說:“是的,我不愛你了,我發現我愛上女人了。”

聞言,竇文靖沉寂了片刻,呆呆地望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怎麽可能?!一個人的性取向絕對不會說變就變!

他明明是喜歡男人的,在陸家那種傳統嚴苛的家庭中生活那麽多年,他都不會勉強自己跟女人在一起,現在說出這種話,分明就是在搪塞自己。

竇文靖澀意的撩唇幹笑了一下,冷嗤一聲,“你不想要我就直說,我們可以和平分手。陸正清,你怎麽會喜歡女人?”

這個問題戳中了他的痛處,他不由得苦笑一聲,臉部的肌肉都隨之僵化。

是啊,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是老天爺故意跟他開玩笑嘛?

陸正清的眉宇間,似乎藏著一團抹不開的憂傷,目光哀戚,聲音沙啞得像是打破的鑼鼓,“真的,我喜歡上女人了。”

簡單的幾個字,化為了無數的鋼針,齊齊地紮在了竇文靖的心髒上,他覺得心裏像被人撕開一道口子似的生疼。

“我知道,你前段時間想跟一個女人結婚,是那個嗎?”竇文靖強忍著心中即將失控的酸澀苦楚,從唇間溢出這句聽起來很清晰的話來。

竇文靖的話重重的落下來,陸正清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幾下,漆黑的眸子裏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

“你不必知道。”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複雜的光芒,“我會給你一筆生活費,你走吧。”

言畢,他將皮帶重新扣好,拉開身側的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腳下就像踩著棉花似的,一路晃晃悠悠,很快便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裏。

望著他的背影,竇文靖的心裏涼成了一片荒漠,無盡的悲涼感緊緊的纏繞著心髒,讓他無法呼吸,周身隻剩下了落寂和隱忍。

到底是哪個女人,把陸正清從他的身邊搶走?

翌日。

吃過早飯後,唐夢雨飛快地跑上了樓,回到臥室後便開始收拾東西。

今天正好是周末,她已經跟胡老師約好了,要繼續跟他學習按摩手法。她得趕緊出門,這麽重要的事情,可不能遲到。

她疾步走到臥室門前,伸手將房門打開,這時,一張冷峻而熟悉的麵容映入她的眼簾。

“正南,我正要出門呢,你找我有事嗎?”她眉眼彎彎,漂亮的杏眸中是盈盈的笑意。

“跟我一起下樓,有事耽誤你一會兒。”陸正南醇厚的聲音裏,輕漾著一種難以掩蓋的柔情。

她推著陸正南來到樓下的客廳,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對方見到夫妻二人之後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將一張名片遞到她手裏。

“陸太太,您好,我是華辰珠寶的經理,我姓王。”男人禮貌地介紹自己。

得知對方是珠寶商後,她微微一怔,陸正南是要買珠寶孝敬長輩嗎?

王經理沒再多言,馬上從隨身攜帶的小型皮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三套精美的珠寶鑽戒,笑著說:“這些鑽戒都是陸先生為您準備的,請您看看喜歡哪一款。”

她垂眸仔細端詳了半天,三款鑽戒造型各異,可謂各有千秋,將精致細節和完美設計集於一身。鑽石和指環互為融合,成就了和諧的整體。精心雕刻的鑽石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彰顯典雅而尊貴的迷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