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這才想起來,昨天走的時候,隻顧著白璟書了,連羸的錢都沒顧得上。

還有一個原因是,羸的錢太多了,又都是白璟書關係不錯的朋友,安夏不好意思拿。

白璟書將布袋接了過來,對陸清寒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安夏瞪了白璟書一眼,拉著陸清寒的手臂:“進來坐坐吧,這麽早過來,還沒吃早餐吧?”

“沒有。”陸清寒完全無視白璟書遞過來的警告眼神,笑得很乖巧。

用乖巧可能不太合適,但是此刻的陸清寒給安夏的感覺,就是乖巧。

“我們剛好在吃,你不介意的話,也進來一起吃吧。”

陸清寒立即接了一句:“好啊!”

安夏之前隻做了兩人份的早餐,現在陸清寒來了,她得再去廚房多做一份。

不過好在早餐很簡單,她又煎了點培根和雞蛋,烤了個小披薩。

將這些東西端到陸清寒跟前的時候,又問他:“要喝牛奶還是果汁?”

陸清寒也很識趣,知道榨果汁要麻煩一點,就說道:“牛奶。”

一旁的白璟書不樂意了。

為什麽安夏都沒問他喝牛奶還是果汁!

這頓早餐吃得是暗湧流動。

不過,陸清寒卻十分滿足。

他被家裏趕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外麵吃飯,那些朋友什麽的,也不會請他去家裏吃,再者,他也不是誰家都會去蹭吃的。

白璟書就跟他親哥一樣,雖然比他大了幾歲,但關係很好,到白璟書家裏蹭吃的,他很自在,也很 親切。

他將盤子裏的早餐吃了個精光,然後非常捧場的說:“三嫂的廚藝好厲害。”

安夏失笑,她自己的廚藝,自己很清楚,偶爾會發揮超常,也沒有特別好,就是很普通的味道。

她笑眯眯的說:“真正廚藝好的,是你三哥一個姓秦的朋友。”

秦BOSS做的菜,那可是吃一次就忘不掉。

她一直有些想不明白,一個當總裁的男人,為什麽廚藝會那麽好。

後來,她就想明白了,畢竟是秦BOSS,天神一樣的男人,什麽事能難到他?

“姓秦?就是那個LK集團的總裁?”

沒想到陸清寒也知道。

兩人就以秦慕沉為話題,興致勃勃的聊了一會兒。

陸清寒蹭了頓早餐,又和安夏聊得高興,然後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安夏收拾餐具的時候,才注意到白璟書冷得跟冰凍似的臉色。

她知道他不高興什麽,但她得晾他一會兒。

這麽大個男人,心眼怎麽就那麽小呢?

陸清寒不就是蹭個早餐麽?

她不就是誇了句秦BOSS廚藝好麽?

這有什麽好小氣的!

安夏收拾好廚房,感覺晾得白璟書也夠久了,是時候搭理一下他了。

白璟書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拿著遙控器不停的換台。

安夏走過去,把陸清寒拿來的那袋子錢提過去放到茶幾上,然後就在白璟書的對麵坐了下來。

她指了指那袋子錢,問他:“這些錢怎麽辦?”

白璟書被安夏晾了一會兒,心裏不太高興,本來是不想搭理她的,可又實在忍不住,沒好氣的說:“我羸回來的,自然就是我們家的咯!”

“可是,羸朋友這麽多錢,不太好啊。”安夏心裏好糾結。

“你以為他們那些臭小子,打牌的技術有那麽差?”白璟書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他們都是刻意讓著我的,這些錢都是他們給你的見麵禮。”

安夏聽得一愣一愣的,她越來越覺得,白璟書的圈子有些奇怪。

明明是一群粗枝大葉的爺們兒,但是做起事情來卻格外的窩心。

安夏抿唇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不用客氣,盡管拿去花,等到辦婚禮的時候,他們還得出血。”白璟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笑得有些邪惡。

安夏微微怔了一下,婚禮?

她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 勾了勾耳際的散發,輕輕“哦”了一聲。

這麽多錢,放在家裏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兩人決定拿去存了。

存完錢,白璟書又非得要去給安夏買衣服。

用他的話來說,新婚當然要買新衣服。

安夏有些無奈,感覺白璟書比她一個女人還要計較。

她覺得白璟書可能有個隱藏的性別。

買了一大堆新衣服和包包,兩人才開車回家。

白璟書見安夏的興致不是很高,別開臉不是很自在的說:“我隻是怕委屈你。”

他的聲音有點小,安夏沒聽太清楚,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聽見就算了, 他才不想說第二遍,他一大老爺們,多掉份啊。

安夏在心裏猜測了一會兒,也隻隱約猜到是“我……你”的句式,想不出來也懶得再想了。

到公寓樓下,停好車之後,白璟書大包小包的跟在兩手空空的安夏身後,完全的妻奴模樣。

不過,兩人出了電梯,看見大門敞開的公寓門,以及門邊守著的幾個精神氣十分好的保鏢模樣的人 ,兩人皆是麵色一變。

那哪兒是普通的保鏢,分明就是大院裏隨時出行的衛兵。

白璟書騰出一隻手去牽她,說道:“沒事。”

安夏點了點頭,跟著他往裏麵走。

一進門,他們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白明旭。

白明旭身上還穿著西裝,背脊挺得直直的坐在沙發上,麵色嚴肅。

安夏下意識的就要鬆開白璟書的手,卻被白璟書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不僅沒有如她所願的鬆開,反而握得更緊。

他將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隨手扔到一旁,牽著安夏走到白明旭對麵坐下,他麵色冷清的看向白明旭:“白首長不知道私闖民宅,是違法行為嗎?”

白明旭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銳利的目光落在安夏身上,隨即移開。

安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隻能硬撐著。

“誰告訴你我私闖民宅了?”白明旭麵色嚴肅,聲音洪亮,不像是在和兒子說話,反而是像在教訓自己的士兵。

安夏心中一驚,總不會是陸清寒讓他來的吧?

轉而,她又明白過來。

薑都是老的辣,白璟書他們這些小輩再有能耐,在白明旭他們眼裏,也不過是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