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旭聽了白煜南的話,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煜南,他沒想到自己一向最看好的大兒子,會這麽對他說話。

白煜南沒管其它人會怎麽想,說完就徑直朝樓上走去。

白燁祺和舒雅念結婚的事,他站在了白明旭那邊,已經是對不起白璟書了。

從小到大,白明旭都對他很嚴格。

因為他是白家的長子,他要背負著白家未來的興望,不管在什麽方麵,白煜南都要求他是最好的。

他還記得,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醒來的時候,在床前看見的是母親路青櫻,而白明旭卻忙於工作,並沒有去看他。

直到他傷好全了,白明旭才出現。

他們三兄弟當中,隻有在麵對白燁祺的時候,白明旭才會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

這些年,他為了能夠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對白璟書已經有些虧欠,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站在白璟書的對立麵了。

……

安夏跟著白璟書出了白家大門,才愣愣的問他:“你這是要和白叔叔決裂了?”

“反正白家有我沒我都一樣,留著幹什麽?”

白璟書一臉的無所謂,可是安夏知道,他其實還是在乎的。

安夏停了下來。

白璟書轉頭看她:“怎麽不走了?”

“回去吧,回去和你爸道個歉,他會原諒你的。”安夏拉著他的手,神情認真。

白璟書愣了一下,隨即伸出雙手捏了下她的臉。

安夏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他笑了笑,伸長了手臂攬住她的肩:“說什麽傻話!走吧。”

安夏皺眉看他,語氣裏帶著一絲怒氣:“白璟書!”

“我不需要他的原諒。”白璟書的麵色沉靜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我真的回去和他道歉,他也隻會覺得他是對的,會更堅定的讓我和你離婚。”

聽了白璟書的話,安夏怔了怔,便不再多說什麽。

“好了,走吧。”

安夏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我們去哪裏?”

“景城這麽大,還怕沒地方住?”

……

白璟書是土生土長的景城人,雖然他這些年待在景城的時間很少,但是並不代表他在景城沒有人脈。

兩人開著車,去了市裏的一處高檔公寓樓。

小區門口,一個穿著酒紅色的西裝的年輕男人站在路燈底下,手裏拿著根煙在抽。

那男人一看見白璟書和安夏過來,立馬迎了上來:“三哥,你啥時候回來也不通知大夥一聲……”

他等方麵還沒說完,目光就落到了安夏身上,語氣裏帶著一股興奮:“這就是嫂子吧,嫂子真年輕啊。”

真年輕?

白璟書聽著就覺得不順耳,說得他好像多老似的,他也就比安夏大了四歲而已。

白璟書踢了他一腳:“陸清寒,你小子是欠收拾了吧?”

陸清寒“嗬嗬”一笑,將手裏的半截煙又塞到了嘴裏, 還沒吸上一口,就被白璟書踢了一腳。

白璟書瞪他:“煙掐了!”

陸清寒單腳跳開,大叫了一聲:“艸!三哥,大夥兒都說你結婚了脾氣能變好點,沒想到更差了,你這樣我三嫂能要你?”

安夏思索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陸清寒話裏的“三嫂”說的就是她。

眼看著白璟書眯著眼就要翻臉了,陸清寒連忙將手裏的煙掐滅了,笑得一臉諂媚的朝安夏伸出手:“三嫂,我是陸清寒,本來也是和三哥住一個大院兒裏的,不過我被我老頭子趕出來了。”

安夏抽了抽嘴角:“你好。”

陸清寒雖然看起來像個逗逼似的,還有些不太靠譜,不過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畢竟也是和白璟書住在一個院子裏的,都是高幹子弟,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她突然又想起來,白家隔壁的鄰居,就是姓陸。

陸清寒和白璟書貧了兩句,就帶著他們上了樓。

陸清寒的房子很不錯,什麽東西都有,房間也很幹淨。

“我現在都跟我朋友們住酒吧裏麵,回來這裏太遠了,就沒住這邊。”說著,他又從口袋裏摸出來一把鑰匙:“三哥,這是房間的鑰匙,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啊!”

白璟書一臉嫌棄:“行了行了,快滾吧,別在這兒礙眼了。”

陸清寒也不生氣,反而笑得一臉賤兮兮的,攬住白璟書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三哥,你和嫂子現在打算要孩子嗎?要是不打算的話,我櫃子裏有你用得著的東西,好幾盒呢,就算你一晚上用十個,也能用上個半年。”

白璟書二話沒說,拎起陸清寒的後衣領,就把拖著他往門口走。

陸清寒一邊掙紮,一邊好心的繼續說:“三哥,那是我特意讓人給我弄過來的,聽說很好用……”

他後麵的話,被阻隔在了門外麵。

安夏假裝沒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麽。

白璟書轉頭看向安夏,眼裏帶著笑意:“這房子,你看還滿意不滿意,要是覺得可以,我們就將就著住幾天,過幾天就回雲州市。”

安夏點了點頭:“挺好的,什麽東西都有,地段也好。”

說完,她又猛的反應過來:“你說,過幾天就回雲州市?”

“嗯,反正景城這邊要見的人也見了,要辦的事也辦了,索性早點回雲州市。”

白璟書將外套脫下來扔到了沙發上,一把將安夏拉進懷裏,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摸了摸她的頭:“我 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安夏抿唇,笑道:“你都為了我被白家趕出來了,我當然相信你不會讓我受委屈。”

“那你之前還說,讓我去和我爸道歉?”

“要不然呢?你總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不回白家,雖然白叔叔固然有不對的地方,可他到底是你的父親,你也是白家的人,血緣是抹不掉的。”

白璟書沉默了一陣,捧著她的臉吻了又吻,呼吸卻變得有些重了。

“先不管他們,我們現在怎麽說也還是新婚期,我們先辦點重要的事……”

“什麽事?”

“你說呢。”

話音落下,安夏就感覺到自己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白璟書打橫抱了起來,朝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