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走了之後,房間裏就剩下蘇子悅一家三口了。
蘇子悅抬頭看秦慕沉,發現他隻是瘦了一些,其它的都挺好。
沒有像她十幾歲的時候看的言情小說裏麵的寫的那種,擔心她擔心得邋遢到不修邊幅,也沒有不吃不喝的折磨自己。
又轉頭看了看長大了不少的秦子西,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慕沉不僅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就連子西,也被他照顧得很好。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秦慕沉的溫柔的注視著她,嗓音也輕柔至極。
秦子西在一旁,看看秦慕沉,又看看蘇子悅,突然有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
“媽媽,我去廚房幫安阿姨。”秦子西說完,擁抱了一下蘇子悅,就跳下床蹬蹬的朝廚房跑。
這個溫馨的小擁抱,讓蘇子悅的心一下子軟成了水。
她的兒子,怎麽會這麽乖,這麽讓人疼呢!
秦慕沉輕輕的將伸手,扶住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很有顯的不滿:“不看他了,你看看我,嗯?”
“你還不是長這個樣子,有什麽不一樣的。”蘇子悅轉頭看他,笑盈盈的伸手捏他的臉。
秦慕沉滿臉縱容,微微斂著眸子。
這一刻,才感覺到蘇子悅是真的醒了,感覺到她是鮮活的。
……
蘇子悅剛醒過來,雖然有些乏力,但卻一點也不覺得困倦,精神還十分不錯。
當她得知,今天已經是秦子西的三歲生日,她才意識到自己躺了多久。
足足大半年。
她在這張病**,從冬天躺到了夏天。
驚訝過後,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感恩。
隻是覺得有些遺憾,和秦慕沉約好,要一家團圓,一起過除夕的,最後,反而是她失言了。
不過,以後幾十年當中,還有那麽多個除夕等著她。
她一定會補償他們。
然後蘇子悅回過神來,問秦慕沉:“既然是子西的生日,怎麽能讓安夏去廚房裏忙活呢?”
秦慕沉挑了挑眉,現在他隻想和她待在一起,哪裏還想去做飯。
她沒醒的時候,做飯對他來說,就是消耗時間,又可以在這間屋子裏陪蘇子悅的事情。
“我先叫醫生過來給你做個檢查,然後我就去廚房,好不好?”
蘇子悅點了點頭。
醫生來得很快,給蘇子悅做了常規的檢查,又問了一些問題。
“秦先生放心,秦太太的身體沒有大礙,睡了太久,等以後回家再將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恢複了,如果實在不放心,您可以做個全身檢查。”
醫生前腳離開,莫西熠後腳就來了。
他進來之後,看見**的被子掀開,蘇子悅披著外套坐在沙發上,呆愣了足足了五秒鍾,才反應過來。
“太太?”
“莫醫生?”蘇子悅看見莫西熠,也有些驚訝。
說完,她想起來自己之前有給莫西熠發郵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莫西熠刻板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喜悅:“回來很久了,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感覺怎麽樣?”
他身上穿著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裝褲,他將襯衣的袖子挽起來,然後在蘇子悅麵前坐了下來。
“感覺還好,就是有點使不上力氣。”蘇子悅說著,甩了甩自己的手。
“這是正常現象,過幾天就沒事了。”
莫西熠不善言談,但是在麵對病人的時候除外。
之前,蘇子悅把秦慕沉打發去了廚房。
廚房留給秦慕沉,安夏就出來了。
一出來,還沒看見莫西熠的身影,就聽見他在不停的說些專業名詞,和各種繁複的注意事項。
安夏忍不住出聲打趣:“莫教授,你是把子悅當成你學生了?”
莫西熠兩個月前被聘請為了雲州大學的醫學院教授,這個職位很適合他。
“安夏,過來坐。”蘇子悅見安夏來了,就朝她招手。
房間裏的窗簾沒有拉上,有陽光照進來,顯得房間是裏十分明亮。
稱得蘇子悅的臉,白得通透。
安夏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蘇子悅的時候,當時她還小,又是從小縣城來的,看第一眼就覺得驚為天人,覺得這個女孩子漂亮得不像話。
人是視覺動物,十幾歲的女孩自然也喜歡漂亮的東西。
因為覺得蘇子悅漂亮,她想和蘇子悅成為朋友。
她隱約知道蘇子悅家境很好,但還是鼓起勇氣去接近蘇子悅 。
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之後,竟然真的成為了好朋友。
每個人身上,都有屬於自己的閃光點,隻不過,每個人的精力有限, 能交多少朋友,能認識多少人,能看到多少人身上的閃光點,這都是有限的。
而安夏在很早的時候認識了蘇子悅,看見了她身上的閃光點,和她成為了要好的朋友,這些,大概是注定的。
安夏露出笑容,坐到蘇子悅身邊。
她看了莫西熠一眼,笑著對蘇子悅說:“現在不能叫莫醫生了,要叫莫教授,他現在可是雲州大學的醫學院教授,以後我家要是有親戚的孩子想學醫,就找他了。”
莫西熠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一本正經的問:“你親戚家的孩子?”
安夏見他這麽認真,訕訕道:“打個比方。”
蘇子悅失笑,莫西熠現在的身份雖然變了,但性子還是和從前一樣。
想到這裏,她就不由得想到了南珂。
恰好,南珂和南川也過來了。
他們看見蘇子悅的時候,那反應和安夏差不了多少。
南珂上前給蘇子悅一個擁抱,然後十分感慨的說了一句:“上帝保佑。”
蘇子悅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辛苦了。”
雖然她一直昏睡,對這大半年的事不太清楚,可是能猜測到,他們都辛苦了。
南珂搖頭:“你醒過來,比什麽都重要。”
蘇子悅這時才發現,好像還少了一個人。
睡久了腦子不太好使,她想了想,才猛的想起來少了誰。
她轉頭問安夏:“白璟書呢?”
“啊?”安夏愣了一下才說:“他忙,沒在雲州市。”
她麵上的不自在,任誰都看得出來。
蘇子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至於安夏和白璟書之間發生了什麽,以後正有的是機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