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愣了一下,豁然坐起身,思索著開口:“你的意思是,艾卡想要競選下一任總統,而格裏西的人會幹預總統的選舉,所以她找你,是來替她製衡格裏西的?”

如果真是這樣,艾卡豈不是逼著秦慕沉去挺而走險嗎?

格裏西是什麽!國際上最大的黑手黨組織!

縱然秦慕沉有錢有權,可他又不是那些泯滅人性的黑手黨,他隻是個商人!

秦慕沉側頭,單手撐著腦袋,被子蓋到胸膛上的位置,看起來格外性感。

他的聲音輕輕緩緩的:“這都被你猜到了,這麽聰明,獎勵你再上麵。”

“什麽上麵?”

蘇子悅皺眉,轉頭看清他眼底的戲謔,拽起枕頭就狠狠的砸他臉上:“秦慕沉!這種時候你還開玩笑!”

秦慕沉笑意盈盈的將枕頭拿開,一把將蘇子悅拉回來,聲音低啞:“先把衣服穿上。”

蘇子悅:“……”

……

聽了秦慕沉的話,蘇子悅很憂慮。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秦慕沉微不可見的歎息了一聲,說:“早知道,還不如不告訴你。”

“你敢!”蘇子悅抬眸瞪他。

秦慕沉失笑:“這沒什麽好擔心的。”

“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被艾卡抓來,你也不會……”

秦慕沉將筷子擱下,冷冷的嗬止:“閉嘴,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這種話。”

蘇子悅被他吼得一愣,整個人呆坐在那裏,看起來無助極了。

秦慕沉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放柔了聲音說:“就算她不抓你,也會抓南川,也會找白璟書,任何一個有可能威脅到我的人,她都有可能下手,況且……你是我妻子,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為你做什麽,我都很樂意。”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又顯得鄭重和嚴肅,帶著撫慰的力量。

他不是隨時隨地都能說情話的那種男人,他的責任和愛,都藏在心底。

秦慕沉又說:“所以,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蘇子悅眼眶微濕,聲音有些哽咽:“怎麽可能不去想,格裏西是黑手黨組織,他們沒有人性的,你怎麽製衡他們,他們是不法分子,是罪犯,你隻是商人!”

說到後麵,眼淚已經控製不住,蘇子悅用手心抵著額頭,將頭埋得低低的。

她還是會覺得自己連累了秦慕沉。

關於格裏西各種各樣的傳聞,她聽得太多了,動輒都是會出人命的事,她怎麽可能不慌張,不擔心。

秦慕沉聽見她的抽泣聲,身形微僵。

他走身朝她走過去,動作輕柔的擁抱她,低聲說:“不要哭了,沒你想象的那麽嚴重,艾卡會找上我,也是相信我的能力,連她都能相信我,你更應該相信我才對,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等解決這件事之後……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最後幾個字,秦慕沉說得很小聲,像是喃喃自語。

蘇子悅還是聽清了。

她抬頭,一眼望進秦慕沉的漆黑的眸子裏,那裏麵有她看得明白的期盼。

秦慕沉伸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你也說了,我都是要三十的人了,再不做爸爸,就老了……”

蘇子悅撇了撇嘴:“我才沒說過這種話……”

“那你就是答應了?”秦慕沉問得小心翼翼。

這麽久了,他都沒敢和蘇子悅再提要孩子的事。

然而,他剛剛一時沒忍住,就說了出來。

他的臉上仍舊沒有什麽表情,但神色間還是隱約能看見一絲忐忑不安。

蘇子悅看得有些不忍,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看你表現。”

秦慕沉怔了怔,隨即猛的將蘇子悅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

“啊——我的手……疼疼疼!”

聽見蘇子悅的叫聲,他連忙將蘇子悅放下來,一邊看她的手臂,一邊說:“我會努力的。”

那鄭重其事的模樣,讓蘇子悅心裏一動。

她正要說什麽,就聽見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

她和秦慕沉對視了一眼,就朝門口走了過去。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帶著一群人走到門口的秦鬱川。

四目相對,幾人眼裏都是驚愕。

蘇子悅緊抿著唇,她不知道要怎麽麵對秦鬱川。

秦鬱川是秦慕沉的外公,可是,她無法不對秦鬱川沒有任何成見。

兩年前的事,所有的導火索,都是秦鬱川。

如果他不讓顧含煙住進別墅,顧含煙就不能攔截秦蕪的檢查報告,也更不會知道她懷孕,從而設計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和顧含煙相比,宮澤陽和蘇依歌的段數都太低了,他們兩都是被顧含煙利用了。

“她怎麽在這兒?你一回J國,不來墨格溫城堡看我,反而和她待在這裏,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外公嗎?!”

秦鬱川之前就得到了秦慕沉回J國的消息,可是卻一直沒有回墨格溫城堡。

自從兩年前,蘇子悅消失之後,原本就和他不是很親近的秦慕沉,就變得更冷淡了,這讓秦鬱川對蘇子悅更加沒有好感。

蘇子悅麵無表情的叫了一聲“秦老先生”,算是打招呼。

隨後,她轉身去給秦鬱川泡了杯茶出來,放到了秦鬱川麵前,然後才轉頭去看秦慕沉:“我先上去了。”

說完,她就在秦鬱川氣得直瞪眼的神情當中,轉身上樓了。

蘇子悅一離開,秦慕沉便有些不耐的開口:“什麽事能讓你親自來我家找我?”

“你不去墨格溫城堡看我,我還不能來找你?”秦鬱川不悅的加大了音量,語氣裏都夾雜著火藥味。

“你想要見我,讓人通知我一聲就行了。”他知道,蘇子悅不想見秦鬱川。

秦鬱川一聽這話,氣得將手裏的茶杯摔了:“怎麽,你又把那個女人帶了回來,還不讓我來你家裏了?”

“她是我的妻子。”

秦慕沉煩躁的去摸了根煙,神情漠然的看向秦鬱川:“因為母親不聽你的話,你對母親心裏有恨,就連她死了,你都不關心她到底是怎麽死的,兩年前,你知道蘇子悅是母親生前喜歡的人的女兒,就對她更加不滿……雖然後來的事,我自己也有過錯,可是,你也是推手之一,我和她分開兩年,我未出世的孩子沒有了,我不想恨你,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和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