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衍悅傳媒陷入了加班熱潮當中。

從公司高層,到下麵的普通職員,全都加班加得一臉菜色。

蘇子悅已經連續熬了兩個通宵,眼底雖然有青印,可看起來卻依舊精神很好。

黎清落抱著一疊文件敲門進來,放到了蘇子悅跟前:“蘇總監,這是各個部門新交上來的計劃書……”

蘇子悅的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為什麽讓你拿過來?他們呢?”

“他們……在忙別的事……”

黎清落說著話,聲音就小了下去,她哪裏不知道那些部門經理是擔心被蘇子悅一個年輕小輩挑錯處。

別看這個新來的蘇總監漂亮得跟個花瓶似的,但是實力卻是不容小覷!

蘇子悅眉心一動,不清不淡的開口:“是嗎?”

她當然知道公司裏的人都不樂意每天都加這麽久的班,最開始還故意為難她。

隻不過,當她在會議上將每個部門的計劃書都深度剖析,權衡利弊之後,那些自以為有閱曆,看輕她的人才有所收斂。

離開雲州市第一年,她去了國外進修,第二年就跟在封行衍身邊學習做生意,管理公司。

封行衍也曾誇她有天賦,可他哪裏知道,她為了轉移重心,對工作異常上心,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工作。

黎清落小心的覷著蘇子悅的臉色,不敢說話。

“你先出去吧。”蘇子悅隨手翻開一份計劃書,又吩咐道:“十分鍾之內,通知所有部門經理開會。”

黎清落連忙回應:“是。”

然後就開門出去了。

黎清落這女孩,雖然看起來有些神經大條,但做事很認真,所以蘇子悅就找了她來做助理。

……

會議結束已經是下午五點,剛好是下班的時間。

蘇子悅知道最近加太多班,公司裏的人都有怨言。

她環視了一圈,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之色,開口道:“這一次大家交上來的計劃書都不錯,這一周辛苦大家了,今天我們不用加班,晚上我請大家在玉煌宮吃飯,有家屬的帶上家屬,還望大家給我這個犒勞大家的機會。”

蘇子悅說完,展顏一笑,一反剛剛會議當中嚴肅的模樣。

年輕漂亮的女孩,笑起來總是很能感染別人。

很快就有人附合著:“蘇總監這是什麽話,也太客氣了……”

“就是,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蘇總監自己也很辛苦……”

看著這些人爭先恐後的說著客氣話,蘇子悅麵上維持著笑容,但心底卻在暗罵這些人是老狐狸。

蘇子悅笑開來:“那就這麽定了,大家晚上都要到,現在先下班吧。”

……

回到辦公室,蘇子悅坐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眉心。

她也不想選在玉煌宮,可是放眼雲州市,最上檔次的地方,也隻有玉煌 宮了。

玉煌宮是秦慕沉的地盤,難免會再遇到他。

自從剛回來的那天在小公寓裏,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她就沒有再見到他,也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至於今晚……

算了,不想了。

她和秦慕沉,大概是……隻能這樣了。

晚上九點,玉煌宮。

蘇子悅到玉煌宮門口,就看見黎清落,開口問她:“人都到了嗎?”

黎清落看見姍姍來遲的蘇子悅,麵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大部分都到了。”

“嗯,沒來的人都記下來了吧,回頭把名單給我。”蘇子悅吩咐完,就朝進去了。

她是故意晚來了一個小時的。

她知道公司裏多的是對她不滿的人,她請客吃飯,那些人雖然不至於一個都不來,但基本都會晚到遲到,這是人之常情。

她是空降而來的,眾人很難服氣,這很正常,這也是她和封行衍一開始就討論過的問題。

而那些不來的人,才是真正的棘手。

這樣想著,蘇子悅就走到了包廂門口。

她推門進去,麵上是得體的笑容,聲音裏帶著一比歉意:“抱歉,讓大家等久了,來的路上車子拋錨了……”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借口,但都還是搖著頭說沒有關係。

這也是在蘇子悅預料之中的事,她走上前去,彎唇:“我先自罰三杯。”

說著,就連喝了三杯酒,才坐下。

雖然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這三把火也燒得差不多了,不能把人逼得太急,架子擺得太高也不行。

有人開始起哄:“蘇總監好酒量,這杯我敬你。”

蘇子悅笑著再次舉起了杯子。

而她知道,這隻是個開始而已,這個飯局沒有三四個小時是散不了的。

……

蘇子悅以前不常喝酒,但這不代表她的酒量不好。

這些人有意灌蘇子悅的酒,但好在還記得她是上麵派下來的“皇親國戚”,所以也不至於太過份。

蘇子悅咬著牙喝了一杯又一杯,中途找了個機會借口去了洗手間。

“嘔——”

她趴在洗手台上,伸手扣著喉嚨給自己崔吐。

吐了好大一會兒,感覺自己的胃都快吐出來了,她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洗了把冷水臉,蘇子悅又精神抖擻的準備回包廂。

結果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道聲音:“牛肉!”

牛肉?

不等蘇子悅驚訝,眼前一花,一道靈活的身影就撲到了她身上。

“嗷嗚……嗚嗚嗚……”

蘇子悅被這個毛茸茸的身影撲得連連後退了幾步,才險險的穩住身型。

蘇子悅定晴一看,撲在她身上的身上的很明顯是條成年邊牧,她想到剛剛那道聲音,試探性的出聲:“牛肉?”

毛茸茸的中型犬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又嗚咽了一聲,狗頭不住的在蘇子悅身上頭,嘴裏還不停的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委屈。

蘇子悅心中一動,伸手揉了揉牛肉的頭,聲音輕柔:“都長這麽大了,還愛撒嬌,我走的時候你那麽小,現在居然還認識我……”

當年她嗆秦慕沉,讓他去養條狗,沒想到時至今日,她真覺得一條狗比人更長情。

牛肉在她身上蹭了一會兒,又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嗷嗷”叫了兩聲,像是嫌棄她身上的酒氣。

“嫌棄我?”蘇子悅不滿的揪它的頭。

正在此時,走廊另一頭傳來熟悉的男聲:“是在這邊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