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挺派主要是達官貴人及其公子小姐。他們對於這個神話深信不疑。
達官貴人們開始想方設法與包大成拉關係,哭著喊著要和包大成共進晚餐,當然,他們的請求全部遭到包大成的秘書譚苗苗的嚴詞拒絕,拒絕的原因稍候再說。
富家小姐們對包大成的態度以羨慕為主,很多富家女孩變成了包大成的粉絲,她們自發地來到多多會所,要求包大成簽名。當然,她們全部空手而歸,從中作梗的還是譚苗苗。久而久之,在上江城富家女的沙龍中,流傳著一個說法——譚苗苗是北丐!她擊敗了東邪柳青青,西毒陳思思,完成了對包大成的獨占。但是,北丐譚苗苗的地位也是朝不保夕,因為,還有南帝和中神通尚未露麵。為了防備南帝和中神通,北丐譚苗苗不準包大成麵見任何美女。
在這一派中,最為惡毒的是富家公子們,他們對包大成的態度是不羨慕不嫉妒不仇恨,他們仇恨自己的生身母親!他們質問他們的母親,當初為什麽不在葫蘆街搭一個雨棚?為什麽不把自己的內褲掛在雨棚下,等著李家承前來?如果她們當初這麽做了,現在她的兒子就是李家承的私生子!在這些公子哥看來,能給李家承當私生子,是無上的光榮!
在公子哥的沙龍裏,流行著這樣一句話:平生隻願當一次私生子!
打假派是平民百姓。這一派主要是生活在葫蘆街的廣大勞動人民。
這個神話傳到了葫蘆街之後,立即在引起了街坊鄰居的強烈憤慨!他們認為,這個神話傳說完全是對包大成的母親郝玉秀女士的造謠中傷!廣大人民群眾認為,郝玉秀女士冰清玉潔,守身如玉,行得正坐得端,別說是一個糟老頭子李家承,就是古今第一帥哥二郎神來了,郝玉秀也不放在眼裏!最為憤慨的是葫蘆街居委會主任黃小菊、疾控中心主任方大明,報社退休職工秦觀水,以及葫蘆街著名悍婦牛麗麗。
四人決定,由秦觀水親自主筆,寫出一篇《郝玉秀傳》,在《上江晚報》上發表,以正視聽,文中詳細介紹了郝玉秀的生平,以無可辯白的事實,向世人證明,包大成是郝玉秀與包潤生的兒子,他絕不是什麽私生子!當私生子是可恥的!
各位看官,對於私生子的態度,人民群眾與富家子弟的態度截然不同。筆者認為,兩種態度都有失偏頗,當私生子說不上可恥,但也不是無上的光榮,這隻是無數種人生的一種而已。希望人民群眾和富家子弟都能夠正確地看待這一問題,不要走極端。
至於傳說中從天而降的內褲,牛麗麗出麵證明,那是她的內褲,與郝玉秀無關,而且,這條內褲是落在了包大成頭上,絕沒有落在李家承頭上。
與此同時,居委會主任黃小菊親自出麵,發起一個聲勢浩大的簽名活動,號召上江城全體有良知的人民群眾勇敢地站出來,為了郝玉秀作證。簽名活動得到了廣大上江城平民百姓的熱烈支持,短短一天時間,就征集了六十萬個簽名。這六十萬人全都是低收入階層,包括工人、農民工、菜販子、小職員、擦皮鞋的、擺煙攤的、賣報紙的、售貨員、清潔工等等。
出人意料的是,這六十萬個簽名中間,赫然出現了上江城古玩大家雷好古和雷大眼父子!
各位看官,對於包大成與李家承是父子關係的傳說,上江城的富人與窮人的態度是截然對立的。富人堅信此事為真,窮人堅信此事為假。雙方態度鮮明,立場堅定,不可調和。唯獨雷家父子站錯了隊,身為富人,竟然和窮人站在了一條戰線上。這讓窮人們很是大惑不解。
牛麗麗曾經就此事專門谘詢過雷好古,雷好古的憤慨之情,較之黃小菊、秦觀水有過之而無不及。雷好古氣得臉色發青:“郝玉秀是純潔的,是無暇的,對此,我最有發言權……”
“雷大眼他爹,你認識郝玉秀才幾天啊,你有什麽發言權?”牛麗麗不服。
“我……我見到郝玉秀第一眼,就認定,她是純潔的,我敢用我和匯寶齋的名譽擔保!包大成是郝玉秀與包潤生的兒子……”
“你怎麽認識包潤生,他早就死了。”
“我……我和包潤生神交已久,牛麗麗,神交,你懂嗎?你肯定不懂,呐,很多人都與古人神交,這是個複雜的問題!跟你說不明白……”
牛麗麗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更搞不懂神交是個什麽東西,隻得作罷。
總之,窮人們群情激昂,他們組織起來,來到市公安局,要求登記遊行示威,為郝玉秀恢複名譽。
富人們聽說窮人要鬧事,也是針鋒相對,他們也來到公安局,要求登記遊行示威,誓死捍衛李家承對包大成的私生子關係。
上江城社會發生嚴重分裂和嚴重對立,包大成是不是李家承的私生子,已經不是一個家庭倫理道德問題,而是政治問題了!
問題反應到宋市長那裏,宋市長大為驚慌,他當上市長還沒幾天,上江城的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就發生了嚴重對立,如果不加以控製,很可能會演變成階級對抗甚至階級鬥爭,如果上江城窮人和富人上街遊行,雙方要是發生衝突,尤其是流血衝突,破壞了來之不易的安定團結大好局麵,他這個市長就不要當了!
宋市長嚴令公安局,不論任何一方的遊行示威,一概不予批準,誰要是未經批準上街遊行,就以破壞社會治安罪論處,統統抓起來。與此同時,宋市長密令公安局,派出便衣,混跡於人民群眾之中,掌握示威遊行的幕後策劃者,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先搜集他們的黑材料,一旦證據確鑿,立即以涉黑罪予以立案調查。
在上江城政府的嚴厲幹預下,窮人和富人遊行未遂,但是,問題並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對於包大成的出身,窮人和富人仍然是各執一詞,互不相讓,雙方如同幹柴烈火,隻要有一顆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上江城的穩定局麵麵臨嚴峻挑戰,市政府各級官員都是如坐針氈,生怕釀成群體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