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危機迫近2 原創首發 網
冥派斯教堂的禮拜儀式幾天前已經結束,那些虔誠的人也稍緩下心離開,這幾天那長排的座椅也慢慢空出位置,本來,他應該早幾天前來才對,記得之前有一次來到這裏,他遇到了葉瑤,遇到了一個真正贖罪的人,如果她還活著,逸陽也許會像一個弟弟那樣看待這個慈祥善良的人,小時候他不曾願意來教堂,他害怕見到生人,害怕那些長相怪異的外國人,他向葉瑤這個能讓他飽餐一頓的善人撒過嬌,也在她麵前哭過,沒想到轉眼間確實反過來指證她的罪行。
逸陽在無人的座椅上回憶著過去,試圖讓自己有所自私地追求安逸的心也逐漸平息。教堂內隻有他一個人,這裏常常是如此,神聖的地方便是殺人狂魔也會再此喊出一句:“願主保佑。”
“希望你有葉瑤那樣不倒的意誌。”那個人驚醒了他。
穆蘭修女?
逸陽抬起頭,這個和藹的女人正迎麵笑對著他。“抱歉,我很久沒來這裏了。”逸陽站起來。
“你和葉瑤生前說了同樣的話,不過你忘了,前些天你剛來過。”穆蘭修女拉著他坐下,和藹地說:“其實你很像她。”
“她是個好女人。”逸陽遺憾地說。
“是的,可惜她沒有放過自己,天也沒有挽留她。”
“不,隻是背後的人沒有挽留她而已。”逸陽說。
“不過背後的人或許會挽留你。”穆蘭修女淡淡地說道。
“為什麽?”逸陽望向穆蘭修女,他知道穆蘭修女會清楚些什麽。
“因為她也許是衝著你來的。”穆蘭修女說,“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逸陽坐正了身子,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穆蘭修女提到白衣女。
“你那些死去的夥伴們曾告訴過院長,有個可怕的女人來找你,因為找不到你,所以她放火燒了孤兒院,而這個女人也許就是你所說的背後的人。”穆蘭修女解釋道。
“這隻是猜測,您怎麽會覺得她就是我們想要找的人?”逸陽問。
“這是謝靜萱的描述。”穆蘭修女繼續說,“當初院長用一條命換來的就是這樣的模糊的答案,謝靜萱她是一個可怕的女人,甚至有著可怕的預知能力,就和另一個可怕的女人,逸陽,那個火燒孤兒院的縱火犯,也許那個你所要找的白衣女,而院長是死在白衣女手下的,而非謝靜萱,他自己很清楚,知道嗎,謝靜萱一直在庇護者你。”穆蘭修女抬起逸陽的手,說:“所以,她給你帶來痛苦的同時也一直在提示著你。”
逸陽愣在那裏,內心有些茫然,他想起了過去,當初在高雄路段追馮芷珊和原紹澤時是謝靜萱在引導他,當初迷失在祠源村外荒林時是謝靜萱帶他找到村莊,謝靜萱在十年中給他帶來恐懼,但卻從未像一個惡鬼那樣所要他的性命,縱然他的父親親手推她入火口。
為什麽她要如此對待一個罪人的兒子?
“謝靜萱解禁了自己的封印,她的麵紗摘下,成為紗咒,詛咒著生前恨得每個人,她已經回不到過去了。”穆蘭修女繼續說。
“這麽說,與其與謝靜萱惡鬥,不如想辦法讓她再次封禁或者讓她安息。”
“也許,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穆蘭修女感到抱歉。
逸陽有些失落,又問:“您覺得謝靜萱的能力和張清賢老人相比怎樣?”
“我覺得是張清賢老人更勝一籌,但這不意味著能夠取勝。”
“謝靜萱是不死的。”逸陽又說。
“不可能有不死的幽魂。”穆蘭修女補充道,“這是院長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逸陽再也無言以對,如果謝靜萱不被消滅,那麽他們的守護又能堅持多久?
穆蘭修女將一封信放到他旁邊,“這是葉瑤讓我交給你的信,”穆蘭修女退後了幾步,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願主保佑。”
逸陽拾起信封,他想問穆蘭修女,可是,當他抬起頭時,此刻的穆蘭修女卻已經悄悄離去。
“謝謝。”逸陽由衷地說。
逸陽拆開了信封,從裏麵取出了那封信,上麵寫著:特意在被救後寫下的這些話,我想,如果我還活著,我同樣會勸阻你放棄接下來你想做的事,在我離開那冰冷的監獄後,我反而不再對自己的一切感到擔憂,你卻要在最後麵臨可怕的選擇,這個選擇也許在我寫下信後的不久你將遇到,我想,這對你來說是痛苦的,當你看不到對方的敵人,看不到未來的路,你總想著打倒一切就可以拯救一切,隻是,好多事都不比你所想,也許到最後,你作為一個幸存者,你要麵臨的豈止是生與死的選擇,是的,我想,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我都能看到你的未來,到時,你會明白我在協助婷研的同時也背負著兩難的選擇,那個人是衝著你來的,著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注定的,願主保佑。
葉瑤,你想說什麽?既然知道真相,為什麽不告訴我呢?葉瑤,為什麽所有的事都與我有關?如果這一切的悲劇都是我造成的,那麽我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冥派斯教堂,隻有那個人的靈魂在痛苦地掙紮著。
又是夜,病房裏總有人不會感到疲憊,總有人會輾轉,特別是那個叫做雲的少女,她住的是單人房,這種寂寞感對於這個十來歲的少女而言本應該也是恐怖的。外麵已經沒有了看護她的刑警,也許隻是單純地不為人所知,那樣隱藏在某個角落偷偷地注視著她。
夜慌,心慌。
你不覺得她的眼睛很像藍雨幕嗎?這句話一直印在藍雨靜心裏,逸陽本不該在她麵前提起藍雨幕的名字。看時間已經00:26藍雨靜今天並不用值班,隻是莫名地,她想要去看望那個少女,想要看看她那美麗的雙眼,她又害怕吵醒雲,因此,她的每一步都是靜悄悄的,甚至連看門聲也幾乎難以聽到,這個少女的耳朵顯然要比正常人靈敏得多,開門那一刻,她瞪大著眼睛望著藍雨靜,這讓藍雨靜感到尷尬,因為她手頭裏沒有任何藥用工具,她隻是莫名地來到這裏。
“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藍雨靜感到抱歉。
“你能陪我說說話嗎?”她的眼睛也是靈巧的。
“哦,好好。”藍雨靜有些失言,沒開燈,借助窗外的微光她依舊能看清雲的麵貌,藍雨靜在她身邊坐下,雲將藍雨靜的手伸向被窩,緊緊握著,藍雨靜隻是笑笑,那雙手暖暖的。“你後天就可以出院了。”藍雨靜說。
“我可以去哪裏,我沒有家。”雲說。
“孤兒院,你放心,我會常常在那裏看你的。”藍雨靜安慰她。
“可我害怕。”雲有些撒嬌。
“害怕什麽?”藍雨靜問。
“害怕生人,害怕外國人。”
“你真是一個孩子。”藍雨靜撫摸著她的鼻子,“總之,孤兒院裏麵的小朋友都很好相處,你不用害怕的。”
“我已經長大了,不想和小鬼們呆在一起。”她撅起嘴。
“能有多大,當初逸陽進入孤兒院時也就你這年齡。”藍雨靜按了一下她的額頭。
“是那個早上在窗外看我的那個人?”
“嗯,天天皺著一副臭眉頭,睜眼斜視都可以嚇壞孩子。”
“他是你弟弟?”雲繼續問。
“這倒也不是,他忽然叫我姐,我就硬著頭皮當他弟弟看待了。”藍雨靜笑笑。
“那好,你不喜歡,我明天威脅他不要再叫你姐。”說完,雲蓋上了被單,遮掩了頭部,藍雨靜傻傻地坐在那裏,之後才苦笑。
“睡吧。”藍雨靜拉下了被子,望著她的雙眸,她無法讓自己不想起藍雨幕,每當想起她,藍雨靜也情不自禁地傷感起來,畢竟,這個妹妹對她而言和女兒又有多少區別,真正教她帶她的人是藍雨靜,藍雨靜才是從幼年影響她最大的人。
要是那個人還活著,那是該有多好。
眼前這個少女也許無法體會藍雨靜的心情,她沒有閉上眼,隻是凝視著藍雨靜失神的雙眼,她看到了那晶瑩的淚珠從眼角劃過,她也許忘記了那是甜的或是閑的,不過她總覺得有些悲哀,莫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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