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大白1 原創首發 網

第二天,大地升起了太陽,鎮裏一片金黃,伯恩睜開眼,手腳有些酸痛,他身下的房子沒有什麽動靜,安靜得很,伯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忘了,中年男子說過要帶小健離開這裏,想要帶他去城裏,想到這裏,伯恩從房頂沿著旁邊的樹枝攀爬而下,衝向正門,他不斷地敲門,“丁先生!丁先生!!!”伯恩沒有多少耐心,但卻一直沒有人開門。

“他們父子去城裏了,一大早。”鄰居的大嬸喊道。

“什麽城?”

“岷城,還能有什麽城,城區那裏。”大嬸鄙視道。

“真要命,居然這個時候離開。”伯恩暗自罵道。

那兩父子是騎著摩托車離開的,丁小健一路格外安分,不像平時那麽吵鬧,有些時候中年男子會覺得丁小健根本就沒有瘋,甚至比平時還要正常許多,他也說不清是什麽時候開始會有這樣的想法。對了,是因為丁小健在家裏沒有吵鬧,不是因為他害怕這個父親,而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吵鬧,不想增加自己父親的負擔,真的是這樣嗎,兒子?丁小健趴在父親肩膀上閉著眼,中年男子駕著車緩慢行駛著,再過不久,他就能和自己的兒子回到昔日的城市了,城裏有大型醫院,一定可以治愈丁小健的病,他就隻能這樣默默想著,絲毫沒有考慮過其他突發的情況。

一路上,他見到不少與他相識的人,那些人騎著自行車與他打招呼,路上還有一些步行的,有菜農,也有學生,這一路是如此順風,與平日無異,他為兒子病情深感焦慮的心也莫名平息下來,一路顛簸,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行程,那個騎著偏三輪的男人在他旁邊路過,望著這對父子,不知道為什麽,中年男子總覺得這名司機眼神有些特別,但他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下坡路,丁小健抱緊了中年男子,他們不知道伯恩正開著警車追趕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死神正在悄悄來臨,當那輛手扶式拖拉機從轉角處露出車頭時,中年男子就起了恐懼心,下坡路本已經難停難減速,更該死的是這一刻刹車失靈,手握著,沒有任何動靜。他該怎麽辦?如果這時候改變行駛方向,這無疑是在尋死,兩人都會隨著摩托車傾倒而摔下,甚至被甩下幾十米,中年男子向後伸出手,沒有後望,他閉著眼,什麽也不知,那兩手扶式拖拉機轉向上路的土坡,顯然,這個司機也剛從平靜轉為驚駭,中年男子望了望叢林,逐漸拉穩了丁小健,他告訴丁小健:“孩子,爸爸真的沒法陪你繼續走下去。”丁小健有些茫然,那兩手扶式拖拉機也急速轉動方向,無論是否撞上,摩托車必毀。

“一個人生活要好好的。”說完這一句,中年男子雙手朝後,抱緊了丁小健,摩托車開始傾斜,開始狂甩,這兩個人從車上重重摔下,而那輛摩托車也在徹底失去方向後傾倒團轉,與路麵摩擦而下,而那兩人更是忍著疼痛往下翻滾,中年男子算準了位置,那滾落之中他一直沒有放手,直到與樹幹相撞時才停下,中年男子一動不動,那雙手也無力再掩護,不知不覺中鬆開手,他的身上已是血肉模糊,而丁小健此刻有些清醒,那開手扶式拖拉機的司機下了車趕了過來,來往的幾個路人也紛紛放下擔子上前。

“爸!爸爸!”小健抱著中年男子的身體,那個男人滿身都是傷痕,磨破皮,血流一地,他的頭上多是淤青。

“爸!”小健不斷搖晃著中年男子的身體,可惜中年男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額上的血順流而下。

“快到我車上,我送他去城裏的醫院。”拖拉機司機拉著丁小健喊道。

“你還要趕貨呢。”路人說。

“不管了,救人要緊!”拖拉機司機想要抱起中年男子,而此刻伯恩的車也減速下來,這一顛簸的路讓他也不敢亂開,伯恩在樹邊停下,趕往現場,那些人正抱著中年男子想要往下走,不用多想他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那兩摩托車在樹幹旁倒著,伯恩上前阻止了他們,“到我車裏,這樣到城裏更快!”“好,好。”司機不停點頭,和路人一同抱著中年男子走向警車,伯恩拉開了車門,協助他們,他也對丁小健喊道:“你也上來。”

即便伯恩不說,他也不可能扔下自己的父親不管。“我送他們去城裏就好了,你們各自忙吧。”伯恩最後望了一眼丁小健,進入了駕駛座,一路上,丁小健都在呼喊著父親,伯恩也隻是靜靜地聽著,這一事故直接戳穿了小健的謊言,他並未發瘋,一切都隻是他偽裝出來的而已。

到了城裏的醫院,兩人都在急救室外等候,伯恩沒有出言,小健也不語,急救的時間很長,也許需要幾個小時,伯恩最終還是按捺不住,站起來走進丁小健,而他卻沒有任何反應,直勾勾地望著地板。

“你還好吧?”伯恩問。

“我沒事。”他的聲音很細。

“為什麽要裝瘋?”伯恩又問。

“哼,等施嘉芸死後我再和你解釋,到時候你要抓我不抓我我都無所謂。”丁小健諷刺道。

“我真不懂為什麽你硬要施嘉芸死,她和你到底有什麽關係?”伯恩不理解。

丁小健斜目望向他,他自己也藏不住話了,“因為她是一個賤人的女兒。”

“賤人?”

“她自己也是個孽種,還是一個惡心的同性戀。”

伯恩忽然想起了什麽,略感驚訝地問:“施嘉芸的母親也正是你的母親?”

“是的,不止是這樣,這個賤女人在生下我之後就和別的男人跑了,我爸為了她不再娶,一直等待著這個口稱追求夢想而離去的女人,一年又一年,十幾近二十年要過去了,她卻從未來看過我們,是我爸爸一手把我帶大,沒有母親的日子有多痛苦你知道嗎,而她卻背著我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如果不是我爸和我從城區搬進思源縣,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女人在失蹤之後活得多麽痛快,什麽追求夢想,可笑……”小健低著頭在苦笑。

“可她都已經死了,你又何必為難她無辜的女兒。”

“難道償還不用代價嗎?”小健抬起頭反問。

伯恩愣在那裏,又問:“那五人是你殺的?”

“你說呢?”丁小健反問。

“隻要經過醫院鑒定,他們可以戳穿你裝瘋的事。”

“你絕對沒有這個 機會,我也不可能讓你有這個機會。”說完,丁小健離開了座椅。

急救失去了效力,此時的伯恩也已經趕回遊離區,中年男子死了,丁小健一直守在他身邊,他不怕哀憐地盯著自己死去的父親,“放心吧,爸,今天的局麵都是他們造成的,你的痛苦我會讓施嘉芸十倍奉還。”他父親再也聽不到了,表情依舊那麽平靜,他隻是永遠睡過去而已,沒有呼吸,沒有感覺。丁小健扶起自己的父親,把他半背著在身上,也半扶著,走出病房,路中的醫生來阻止,護士也來阻止,丁小健隻是冷冷地說:“我是他唯一的家屬,我要帶我爸爸回家。”沒有淚,但在他心中卻比任何人都痛苦,他的狼心不是因為殺戮而養成的,實際上當初扮鬼逼死飛飛嚇死施嘉芸的父親他其實也心疼過,帶著罪惡感,上天對施嘉芸,還有自己都狠,讓他們都失去母親,而後兩人再失去了父親,但是,再狠也總是公平的,公平地讓他們受同樣的折磨,有時候他也會覺得上天對他們不公,明明自己和父親從未做錯什麽,上天卻把他們一步一步逼到絕境,逼到自己毀掉別人,甚至毀掉自己。

背著父親走出醫院,就連醫院的保安也前來詢問並阻止,路人也在指指點點談論著什麽,他心裏是平靜的,一片空白,那些人永遠隻能聽到那句我要帶我爸爸回家。“爸,我不會讓你獨赴黃泉的。”

在車上,他的父親像是一個負傷而暈的傷者倒在他肩上,司機同情他們,免費載他們一程,他隻能安慰幾句,而後什麽也說不出口,丁小健總是呆呆地和自己的父親說話,極為細聲,那個人孤孤單單地走了,帶著對兒子瘋瘋傻傻時的擔憂而逝去,他此刻,一定很不甘心。

當伯恩和鎮長他們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小健已經走了,警車和貨車有過相遇,沒有人注意,丁小健父子就在貨車上,一方是要回家,一方是要找他們,縱然伯恩理解小健此刻的心情,但是他沒有理由不顧慮施嘉芸的生死,鎮長及其他鎮民正是為了確認小健未瘋的消息而來的,不難得知,當他們來到醫院時那對父子已經離開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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