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紗咒 第十七章 死神的末日1
逸陽,陳國遠,林法醫聚在一起,在過去這三人也是這樣相聚過的,當初,這冰冷的屍櫃上駕著的是林凱勝的屍體,而非周誌明。周誌明的臉全部潰爛,沒有雙目,這樣也就意味著逸陽無法獲取他的死前記憶,這也意味著他無法知道死神的長相,屍體雙臂的血液已經幹涸,全身都被清洗了一遍,他穿著白色的衣服,隻有臉部顯得格外不協調,他的臉像是被插菜刀千刀萬剮,許多器官已經不見了蹤影。
“您檢查過他的舌頭嗎?”陳國遠問林法醫。
“已經爛了,似乎被剁爛了,我做了幾十年法醫看到這具屍體也感到反感。”林法醫遺憾的搖搖頭,表示對死者的死狀感到悲哀。
“為什麽屍體的皮膚有些黝黑呢?”逸陽問。
“被火燒,皮膚能不黝黑嗎?”林法醫說。
“他指的是未傷及的軀幹。”陳國遠補充道。
“那是自然黑,要麽是天生的,要麽是長期被太陽曬。”
“陳警官,你覺得是這具屍體高還是我高?”陳國遠望了逸陽幾眼,告訴逸陽:“你更高。”
“沒想到我們發現得那麽快。”逸陽喃喃自語。
“怎麽了?”
“這具屍體不是周誌明的。”逸陽說。
陳國遠和林法醫靜靜地聽著。
“岷城屬於臨海城市,按照林法醫的說法,這具屍體的主人應該長期被日曬,與周誌明這個白質的人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他們的體型倒是相差不大,當他們在身高上還有一定的區別,因為沒有人豎起屍體,所以根本就沒有察覺他的身高有問題,實際上,周誌明的身高隻能達到我的眉毛處,所以這具屍體根本就不是周誌明的。”逸陽說。
“即是說,那所謂的死神有可能就是周誌明本人。”
“很有可能,那樣的話死亡錄像就可以解釋了,一切都隻是他偽裝得一,這也是死神不露麵的原因,不過在監獄裏殺死李長治和李穆的人體型不像他,也不是謝靜萱,這才是我所當心的。”
“如果是周誌明的話,那麽他應該會回來取走各種證件,尤其是自己其他不為人知的銀行卡,不然車上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根本沒辦法生存。”林法醫提醒一句。
“不錯,謝謝!”陳國遠轉而對逸陽說:“我們現在就到防護樓那你去看看。”
“好。”
白天防護樓的大門沒有鎖,阿兩人一路行走期間,陳國遠也通知了周誌明的家人前來驗屍,更是通知了靈案社,在推門進入周誌明的房間後,房子裏麵顯然沒有被翻動的痕跡,這個老奸巨猾的人顯然在逃離方麵不是外行的,按時間來推算,他應該是在昨天晚上警方全體出動時逃離的,現場中隻剩下幾張沒有的證件,時間從昨晚到現在也已經有十六個小時了,他也早應該離開岷城了,這裏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是坐船離開還是搭車離開的,這兩種方式在岷城都沒有實施實名製,要找到碼頭和汽車總站根本就不可能,這一次,靈案社出動了所有刑警前往不同的站點調查,連逸陽也協助拿照片四處詢問。
當警方在前往碼頭詢問之時確實有人能一眼就認出相片中的周誌明。
“你是在什麽時候見到他的?”警方問。
“昨天晚上,當時他還想要用雙倍價錢來讓我出海送他離開,但是由於時間太晚了,所以即便他出雙倍價錢我還是拒絕了。”漁夫告訴他。
似乎線索就這麽斷了,在細查之下,已知的兩張銀行卡錢都沒有被動用過。
夜晚,逸陽一直在醫院,他一直在協助著藍雨靜,醫院的病人依舊非常多,至今都找不到病發原因。紀凝停留在病房裏,楊彌樂已經出院,醫院沒了警察,紀凝總覺得缺少了安全感,當然,這對於紀凝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前不久,逸陽帶著餘海憐來陪她,三人坐在一起,一句話也沒有說,逸陽習慣沉默,餘海憐隻能沉默,而紀凝因為心情到鬱悶而沉默,這幾天他沒有睡過一次好覺,噩夢一直在延伸,她開始感覺到黑夜裏的不安感,她夢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一直在背後追趕著她,那個女人爬得很慢,身體有些佝僂得不正常,她看不到對方的臉,總能感覺到蒼白中彎月壯的雙目格外淒厲,她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麽要追自己,她隻是覺得自己中了某種可怕的詛咒,或者,這個可怕的女人要向自己索要什麽,她追上了自己,攀爬到紀凝的身上,紀凝看見了她的臉,紀凝聽不見,也看不出她的嘴形要表達些什麽,她隻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臉越來越扭曲,整張臉都在變形,變得皺縮,幹裂,向她撲過來,紀凝從夢中驚醒,她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心髒依舊劇烈跳動的,這一驚一乍的夢讓她完全清醒,讓她徹底失去了睡意,她緩了口氣,打開燈泡,在自己的床背上躺下。此刻是淩晨兩點多鍾,她抱著自己的肩膀,她的胸口已經沒有了痛感,傷口也在迅速愈合中。
蒼白的光,被單是白色的,繃帶是白色的,連皮膚也近乎白色,隻有右臂上那突兀的手印,紀凝凝視著這手印,她不由得想起了夢境中的那個女人,這是夢還是現實?她開始有些分不清也有些害怕,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謝靜萱,難道我也受到了她的詛咒?不!那個人一定是殺害爸爸的女人,而今她想要把我也殺了。想到這裏,紀凝掀開被子下了床,雖然沒有痛感,當她的身子依舊虛弱,壓著這恐懼的心態,她一步步撐著往外走,剛打開房門,一張麵無血色的臉對著她,紀凝驚叫了一聲,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那個女人急忙上前扶住了她,濃密的黑發,身上稍微有一些香水味,很淡很淡,這個人正是景燕,自從紀凝入院,逸陽一個人難以打理食品店,景燕此刻正好成了幫手,而到了晚上,他們兩人輪流看照著紀凝,盡管每次輪到景燕時逸陽總也沒有離去。
“丫頭,很抱歉,”景燕急忙扶起怔著的紀凝,“對不起,是我嚇著你了。”
“不,是我太冒失了,”紀凝坐回床上,“是我該跟你們說一聲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你要快點好起來,逸陽每天都沒有多少時間休息,謝靜萱的事一直讓他感到很煩。”
“隻可惜我什麽都幫不上,到最後還要讓他操心。”紀凝諷刺道。
“是你一直在支持著他他才能放手去幹。”
“如果藍雨幕在這裏就好了,她什麽事都能為逸陽著想,也一定能替他分擔。”紀凝苦笑。
“藍雨幕?逸陽的前女朋友是嗎?我聽他說過,不過我覺得他看上的人都不差,你也一樣。”
“您不必安慰我了,我是多麽希望能夠幫助他,可是,我一直隻能在添亂。”
“好了,別說了,睡吧。”景燕扶著她躺下。
“嗯。”紀凝重新蓋回了被子。
景燕替她關了燈,打開了窗戶,月光正在灑落,她望著月色,久久沒有離去。
次日,警方在門外麵貼出公告,也附上了周誌明的照片,對周誌明的去向一直毫無所獲,周誌明的死訊沒有傳出,這也就意味著謝靜萱還沒有動手,而今算算,在這段時間內謝靜萱的行動確實有所停歇,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但此刻監獄裏有一個人幾近崩潰,那個當初未成年而參與**謝靜萱一案的人周世勳,明天他將會被帶往雲洲市,實際上這也意味著靈案社開始有放棄對周世勳的庇護的準備,也許這並不能讓人接受,但這卻是最無奈的做法,這件事已經不在警方管理的範圍之內。
“我要見廳長,快帶我去見廳長!”周世勳的手往外伸,他大聲吼著路過的每一個人,但是總沒有人去理會他。
“快放我出去,我們家有的是錢,不然我出去後叫人做了你們!”這個人呆在這裏已經有些瘋狂,他不僅不習慣,而且非常害怕,他日夜擔心著謝靜萱和死神的到來,他本以為入獄以後警方還會繼續負責他們的安全,當在李長治和周世勳以後廳長完全阻斷了這一條路,今天一旦被送回雲洲市審判,那麽他的性命將要看謝靜萱的旨意了。
“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是你應得的”廳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通過門口的玻璃窗望著他。
“憑什麽?我就強奸了一個妓女這何罪之有?”周世勳拉著鐵門欄。
“是**不是強奸!”廳長讓自己盡力平靜下來,“更何況當時的謝靜萱還不是妓女,就算是妓女也人人平等。”
“糟老頭你最好別得意,以我家的關係,再過不久我肯定能出來,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死無全屍!”周世勳指著他惡狠狠地說。
“也許我該告訴你件事,謝靜萱,是我女兒。”
周世勳愣在那裏,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算你能出來,你要記得,我女兒不會放過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廳長憤怒的望著他,不久後才轉身離開。
廳長的自私麵並沒有錯,但也無法說是正確的,當初他逼得警方放棄參與謝靜萱一案,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連靈魂也不剩,同時他也不希望再見到警方的人再有死傷,靈案社已經有兩個隊長死了,伯恩失蹤,高政是最後一個人,這期間死去了許多刑警,這都是謝靜萱的亡靈,也是自己惹出來的,他需要負太多的責任。
“如果警方最終選擇殺掉謝靜萱,那你會選擇怎麽做?”有人在背後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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