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戰柏氣歸氣,但也知道婚姻不是兒戲。

僅憑一些似是而非的緋聞,就取消跟陸家的聯姻,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何況陸家在得知這件事後,態度十分積極的處理。

可謂說誠意滿滿。

顧戰柏無奈著,隻好換了話題道,“你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回家了,今晚回來吃飯吧,我叫林媽做些你愛吃的。”

回顧家麽……

一想到顧家有那對母女在,顧清綰便興致缺缺。

“改天吧,現在出了這些事,我哪有心思回去吃飯啊。”

清楚這不過是她的借口,顧戰柏不悅。

他還想說什麽,然而顧清綰根本不給他機會,匆匆三言兩語就結束了通話。

開著車,她細細思索著。

在潛意識裏,顧清綰還是相信,陸祁年沒有做出格的事,否則不會這麽多天過去,他沒有一點反常表現。

不過,陸祁年跟沈漫出了這樣的緋聞,到底是膈應得厲害。

正想著,擱在副駕駛的手機又響起來。

顧清綰瞥了一眼,是個陌生電話。

她接通。

電話裏,傳來一道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女聲,“顧小姐,是我,沈漫。”

顧清綰詫異極了。

沈漫道,“我是從跟祁年共同的朋友那裏,拿到的你號碼。”

顧清綰挑眉,“你有事?”

“我想見你一麵。”

“……?”

她還沒有因為那些緋聞找上她,沈漫反而主動約她見麵?

顧清綰倒是有點想知道,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於是跟她約在咖啡店。

等她抵達咖啡店時,沈漫早已在靠窗的位置等候。

在她對麵的位子裏坐下來,跟服務員要了杯冰美式,隨後顧清綰望向她。

“顧小姐。”沈漫的目光同樣落在她身上,率先道,“相信你已經看到,網上的那些新聞了。”

顧清綰從容的靠著座椅,態度顯出幾分漫不經心,反問道,“你是希望我看到,還是不希望被我看到?”

沈漫抿了下唇,“事實不是網上說的那樣,我跟祁年什麽都沒發生。”

“哦?”

顧清綰挑高了眉梢。

沈漫道,“給我接風洗塵的那天晚上,祁年被其他朋友灌了很多酒,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醉得不清,隻有我比較清醒些,所以就由我送他回去。”

靜靜地注視她,顧清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出於一些原因,我不好把他送回陸家,加上我當時也沒有你的聯係方式,沒法讓你過去接他,所以我隻好把他送到酒店……”

顧清綰打斷她,“我隻關心,你們進了酒店以後,發生了什麽。”

“我們進酒店以後……”

她眼神有點閃躲的意味,被顧清綰納入眼底。

沈漫咬了下唇,“隻是把他送進房間,讓他躺到**而已,沒有什麽了。”

可她那實在算不得坦**的模樣,不太像簡單的僅此而已。

沈漫又說,“你或許不會相信我,但男人喝醉以後,是做不了那方麵的事的,所以我跟祁年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發生。”

細長的睫毛微微垂著,顧清綰不言不語。

“顧小姐,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解釋清楚了。”沈漫驀地掀起視線,“現在,能不能請你把人放了?”

放人?

顧清綰原以為,沈漫是為了那些緋聞而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回事。

她不解,“放什麽人?”

“你何必明知故問裝糊塗?”

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也壓根沒有心思再應付她,顧清綰白皙嬌俏的臉蛋浮著淡漠,“不清楚你要我放誰,但無論你找誰,都不在我手裏。”

語落,她連咖啡都沒喝一口,就要買單離開。

可沈漫哪裏會讓她就這麽走掉。

就在顧清綰拿著包包起身,走出去沒兩步,她的手臂忽然被沈漫從後麵一把攥住。

“該說的該解釋的,我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到底還想怎麽樣才能放人?”

沈漫的糾纏,令顧清綰皺緊了眉。

她不耐煩的甩開她,“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不知是她力氣過大,還是沈漫沒有站穩,她連連踉蹌的後退兩步,腰身部位直接撞到桌角。

身後傳來一聲“啊”的慘叫。

顧清綰回頭,看到滿臉痛苦捂著側腰的沈漫,不由一怔。

她的力氣竟然那麽大嗎?

顧清綰張了張嘴,正想問她傷得重不重,這時卻有一道身影像陣風似的掠過她身旁。

來人扶住沈漫,低聲關心道,“你怎麽樣了,漫漫,傷得重嗎?”

看到陸祁年那張熟悉而緊張的側臉,顧清綰懵了。

隨之又有一道女聲從她身後傳來,怒氣衝衝的,“顧小姐,你這人怎麽這樣,無論什麽事你都不應該推漫漫吧?”

她推沈漫?

顧清綰看向說話的人,是那個昨晚在夜闌見過的短發女人。

沒記錯的話,好像叫……林悠悠?

“這件事不怪顧小姐,是我自己沒有站穩才撞到桌子的。”沈漫望向陸祁年,勉強笑了笑,“你也不用擔心,我沒事。”

林悠悠憤憤不平道,“我跟祁年明明都看到是她推了你,你怎麽反而還幫她說話?”

“悠悠你別說了。”

“但是……”

沈漫輕聲斥道,“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婷婷。”

林悠悠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了嘴。

她們你來我往的一言一句,怎麽聽著沈漫看似不怪她,但反而卻讓人認定,的確是她故意推了她,而沈漫隻是在忍氣吞聲?

難道是她敏感多疑了麽?

顧清綰剛這麽想著,陸祁年把沈漫扶直,隨之目光直逼她而來。

那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冷。

顧清綰以前從未見過,他用這麽冷的眼神看她。

他張口便問,“婷婷在哪裏?”

婷婷……哦,就是昨晚的那個丸子頭。

到了現在,顧清綰也逐漸意識到了什麽,“她人不見了,你們懷疑是我綁架了她?”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陸祁年五官肅穆著,語調也溢滿冷硬,“綰綰,趁著事情還沒有鬧大,把人送回去。”

顧清綰感到簡直莫名其妙,“你們憑什麽認定是我綁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