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行當了個認字的老師,一做就是兩個月,這兩個月來他越發的喜好這份工作了,每天能瞧著孩子們成長,變得有見識,他就很開心。
而且他身旁有很多龍國人,有機會跟著他們聊會天,能讓自己提升不少。
什麽汽車,坦克,飛機他現在都認得了,還知道了二龍山上開采的是石油,那東西被龍國人說成是工業的血液,極其重要。
諸葛行在潛移默化中也發生了變化,說話不再文縐縐的,他也喜歡說大白話了,還是這麽說話爽快,也能快速正確的表達意思。
還是那句話,老祖宗的東西再好,該扔的還得扔。
要想前進,必須得丟掉沒用的包袱才成。
這些天晚上的成人識字班也開了,張勇他們也來上諸葛行的課,跟著認字。
諸葛行因此每天都會忙到很晚,等到家都是十點以後了。
他現在也不住那間茅草屋了,住進了龍國人給他準備的板房,這房子四四方方的看著就正氣,裏麵通電,晚上燈光一亮,方便看書,比起油燈那是強了幾百部。
這天他回到家,屋裏的劉氏早準備好了飯菜,殷勤的伺候他吃喝。
如今的劉氏也不抱怨了,能跟著龍國人幹活,這倍有麵子,還能說啥。
諸葛行吃著大米飯,啃著肉骨頭,滿嘴都是油水,這日子過得很充實,而且還幸福。
“對了,娘子今天龍國人給我發了工資。”
諸葛行抹了抹嘴,自得的說道。
劉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你這老頭子,現在天天說新詞,這啥是工資啊?我可不懂。”
“哎,工資就是俸祿,不過龍國人是每月一發,你瞧這不就是。”
諸葛行掏出一個信封,裏麵露出十幾張花花綠綠的鈔票。
劉氏睜著大眼,喜得合不攏嘴。
“這,這就是龍國人的錢吧?”
“可不,你這女人錢倒不用解釋,一看就明白,他們龍國人喊這叫紙幣,你就想成是銀票就成了。”
諸葛行翹著下巴,眼睛眯成了條縫,那臉上都是光彩。
劉氏也歡喜,那手指戳了下諸葛行的腦殼,笑罵道。
“瞧把你的得意的,你這老頭子可得好好幹,千萬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放心,我諸葛行不是那種人,咱得感恩龍國。”
諸葛行笑著很開心,他算是體會到了龍國人說的那句話,生活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可不就是這份幸福嗎。
隻是他們這一小家的幸福很快就被一陣敲門聲給中斷了。
諸葛行笑聲頓止,愣了愣,然後才衝著門口問道。
“誰啊!?”
“啊呀!果然是諸葛年兄的聲音,可算是找對了,諸葛年兄我是王恩科,曾經一同在學院的。”
門外傳來了位男子的聲音。
諸葛行聽著確實熟悉,也想起了這王恩科,十多年前兩人曾經都是在書院裏一同求學。
那時候諸葛行學業優異,頗受老師的推崇,而這王恩科卻很一般。
但是諸葛行性格孤傲,看著越國國事腐敗,便不願出仕當官。
而這王恩科卻是個官迷,花了不少心思去求了個官,當上官後更是各種鑽營,聽說最後做到了越國的知府。
但越國亡後,這位就不知去向了,今晚怎的來了?諸葛行實在是猜不透,不過既然是老友來訪,也沒有拒人於門外的理,當即親自起身給王恩科開了門。
王恩科一身錦衣玉帶,身後跟著十幾個仆人,遠遠的站著,他滿臉堆笑的正要給諸葛行抱拳行禮,忽然被屋裏的燈光一照,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驚呼道。
“諸葛年兄,你,你這屋裏掛的是什麽啊?這麽亮堂!我的眼都被刺花了。”
諸葛行忍著笑,解釋道。
“不礙事,這個是電燈,龍國人的好東西,有了這我現在晚上看書眼皮子可舒服多了。”
“電燈?!嘶,這東西真是邪門!”
王恩科用手遮著眼,都不敢看過去。
“過會眼睛就習慣了,王賢弟你先進門。”諸葛行請王恩科進門,同時衝著劉氏喊道:“我這來了位要好的同年,你趕緊去泡杯好茶。”
劉氏轉身去了後麵。
這邊諸葛行請王恩科落座,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王賢弟,你這麽深夜前來是為了什麽事?”
王恩科眼睛舒服了點,放下了手臂,眯著眼看了看屋內四周,笑著道。
“諸葛年兄,你如今過的一般吧?”
“何出此言?”
諸葛行微微不悅。
“嗬嗬,我瞧你這屋裏雖然亮堂,可地方小,而且也沒見幾件像樣的家具,這桌椅板凳還不大氣,更別說你屋裏連個使喚的丫頭都沒有,所以說你這過的一般。”
王恩科笑得賊兮兮的,眼睛都眯成了條線。
諸葛行沒說話,但把臉拉了下來,他確實不富裕,可現在也過得舒服,況且還是跟著龍國人幹,每天都覺得朝氣蓬勃的,沒啥不好的。
瞅著諸葛行沒吱聲,又是臉陰沉沉的,王恩科心裏自鳴得意,炫耀式的揮了揮絲綢緞的衣袖,得寸進尺的道。
“諸葛年兄,其實當年學院求學之時,你的才學可是我們之中最出彩的,也深得老師的認可,但是十多年過去了,諸葛兄你這混的可不行啊。”
“你看看我這行頭,上好的綾羅綢緞,我腳下穿的那是皮靴子,門外我還帶著十幾個家人,那吳城內我更是有一套大宅子,光是丫鬟婆子就是幾十個。”
“平時吃的也是頓頓有肉,每餐都有酒,雖說如今是兵荒馬亂的歲月,可我過的不比那越王在時差啊。”
一通顯擺外加吹噓,王恩科那叫得意啊,他捋著沒幾根毛的胡須,湊近道。
“怎麽樣?諸葛年兄,我這邊送你一場富貴,隻要跟了我走,我保證你一樣的榮華富貴!”
諸葛行目光生出了一絲厭惡,他看著王恩科,忍著沒轟人走。
王恩科可沒意識到這些,他搖頭晃悠的更進一步道。
“實不相瞞,如今我王恩科跟了吳城的夏尚書,夏尚書不僅是前朝的老臣,還是現今的地方上的豪強。”
“他麾下擁兵五萬之眾,糧草可支三年,正所謂兵精糧足,又占了吳城,以後這越國必然是姓夏的。”
“而夏尚書愛才如渴,早就聽聞諸葛年兄有帝王之師,因此想以丞相之位招攬諸葛年兄。”
“諸葛年兄,如此好的機會,夏尚書又如此的有誠意,你可高興壞了吧。”
“嗬嗬嗬……”
王恩科笑開了花,他篤定自己這開門見山的一說,諸葛行肯定答應。
畢竟條件很優越,誠意又足,更關鍵的這個諸葛行現今又是窮的這般,他還能裝什麽清高,肯定跟著自己屁顛屁顛的走。
奈何王恩科想不到的是,諸葛行霍然間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吼道。
“滾!我諸葛行不是豬狗之輩,我心存感恩之心,如今龍國待我不薄,我豈能跟你走。”
“況且一個夏尚書而已,他何德何能跟龍國相比,螳臂當車,一方小醜而已。”
瞬間王恩科的臉僵住了,愣愣的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