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門悄悄地被打開,杭棋探頭探腦的,見莫白不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但是竟然是**的!

杭棋懊惱,怎麽沒拿換洗的衣服就進去了。

就在這時莫白突然出現,四目相對……

杭棋尖叫著捂住自己的關鍵部位,莫白則壞笑著,一把抱起杭棋,扔在寬大的雙人**。

莫白腦海中正在腦補著接下來活色生香的場景的時候,現實卻是——

“莫白,傻逼!喂——”杭棋走到莫白麵前,大叫道。

莫白突然回過神來,看到杭棋一襲白色浴衣,頓時失落了。

杭棋看著他麵部豐富的表情,奇怪的摸向莫白的額頭,喃喃自語道:“也沒發燒啊……喝酒喝傻了?”

不管怎樣,杭棋拍了拍莫白:“快去洗洗,浴室裏還有一件浴衣,不用拿衣服進去了。”說完,杭棋便坐到**擦頭發。

莫白就這樣失魂落魄的走進浴室,這他媽什麽浴室!怎麽還有浴衣這種東西!

莫白失落的洗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誰說他非要穿浴衣出去了?

哈哈哈,自己真是個天才。

莫白心中打起了小算盤,一會就這樣雄赳赳的走出去,然後撲倒!

莫白將自己洗香香之後,猛地拉開浴室的門——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捂的嚴嚴實實的媳婦……隻露給他一個絕情的背影和可愛的小腦袋。

莫白此刻好想哭……

但是,莫白也不得不老老實實的穿上**,然後鑽進了被窩。

剛一鑽進去,莫白就開始不老實,這邊掏掏,那邊找找的……奇怪,媳婦這被窩咋沒有縫呢……

剛要睡著的杭棋,感覺自己的被窩被某人不停的進攻,終於忍無可忍:“你他媽有完沒完!”

莫白就跟小孩子似的:“沒完!”說完便更放肆了,直接大大方方的開始扯杭棋的被子。

兩人就跟打架似的,你攻我守的,來來回回大戰了三百回合,終於莫白被杭棋一拳偷襲整老實了。

杭棋氣呼呼的看著莫白:“你他奶奶的到底喝了多少酒!”

莫白豎起十個手指頭:“十瓶。”

杭棋扶著莫白坐了起來:“十瓶紅酒?”

莫白捂著被打的小腹坐了起來,搖搖頭:“白的。”

杭棋又給了莫白一下:“真虎。”

莫白傻笑了一下,然後又突然變了臉:“我看見你和莫一穹那家夥握著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杭棋嫌棄的看了一眼莫白:“那可是你哥。”

莫白聽後突然嚴肅:“他不是我哥,我永遠都不會承認有他這麽個哥的。”

杭棋因為知道一點他們兩個的事情,所以也不好說什麽:“……剛才我們沒幹什麽,他在跟我說你媽媽的事情,我看他很痛苦的樣子,就讓他別說了。”杭棋說完就後悔了,我幹啥解釋。

莫白看著杭棋,讓杭棋有點不好意思,杭棋蒙著被,背過身躺下了:“今晚是迫不得已,賓客都在樓下看著,我就不出去了,你要是敢動手動腳,別怪我踹殘了你。”

杭棋睜著眼睛,感覺身邊沒什麽動靜,以為他在想莫一穹和他說了什麽:“你也不用緊張,莫大哥沒和我說太多,就說他當年有事沒去看你媽媽最後一麵,我也和他說了,我等你信任我的時候親口和我說,不願意說就別說了,好好睡覺吧。”

莫白那邊還是沒動靜,杭棋剛以為莫白睡著了,沒想到莫白開口了:“那是我八歲時候的事,我還在上小學,莫一穹那時候才十五歲,卻已經接手爺爺的公司了。”

杭棋轉過身看著莫白,莫白眼中流露的悲傷和白天一模一樣:“從小,人們就說我哥是天才,聰明懂事,年紀小小就把爺爺的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可是在我眼裏,他就是個冷血的混蛋!”

杭棋聽後坐了起來:“或許……是你對他有什麽誤會呢?”

莫白卻不恥的笑了:“誤會?爸沒有接受爺爺的公司,是因為爸逃進了軍營,爺爺因此將希望寄托在我和莫一穹的身上,但是我才多大啊,爺爺自然是將公司交給了莫一穹,並且著重培養他。可是,都這樣了,莫一穹竟然還在防著我。”

“他防著你?”

莫白點點頭:“他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小時候處處針對我,爺爺給我買了本書,看封皮應該是漫畫,反正我記不太清了,莫一穹可倒好,上來就給我撕了。”

杭棋不敢相信,那麽穩重的莫一穹,還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莫白說起來就停不下來:“然後就是八歲那年,我媽不知道因為什麽,突然染上疾病,上醫院就診……大夫說就是一般的感冒,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媽當時連站都站不起來……”

杭棋沒有說話,就是靜靜地聽著,莫白抬起頭,仿佛在忍耐著什麽:“大概,我真的恨上他的時候,就是八歲那年……我媽已經不行了,住院了才知道,是一種惡性病毒,不知道怎麽被傳染上的,全國都沒有一個先例……倒是在國外有過。”

“當時媽被隔離到隔離室了,但是媽媽說……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當時……我當時太小了!不知道該怎麽做……但是我知道,媽媽想看哥一眼……因為那時候她已經有一年沒見過莫一穹了,那家夥每天都忙公司那些破事……根本都不回家。”

杭棋能感覺出來,莫白說這些時的憤怒:“我給他打過無數次的電話,他不接……直到……呼……直到媽走的那天。”

杭棋連忙阻止:“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莫白看著杭棋笑笑,搖搖頭:“說出來也好……媽走的那天,突然大咯血,怎麽都止不住,你知道麽,我看著那些血……我都要怕死了,看著老爸手不停的抖動,我知道,他也害怕。”

莫白臉上的悲傷感染著杭棋,莫白卻眨了眨眼,深呼吸道:“當時……我自己一個人,打車到莫一穹的公司,我說要見他,他們公司的秘書說……莫一穹不想見我,好……那我就跪在了公司門口,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跪下,所有人都看著我。”

杭棋握住了莫白的手,他的手此時竟是如此冰涼:“那結果呢?”

莫白抬頭看著天花板,眼前仿佛又浮現了那天的場景:“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在雨裏跪了兩個小時?還是三個小時?等來的不是莫一穹……是我爸的電話。”

莫白突然笑了:“你知道嗎,當時……我聽著電話裏,我爸說我媽走了的時候……我真他媽想衝上去,給莫一穹幾個大嘴巴……但是……我太弱了,我連那兩個保安我都沒打過……”

杭棋此時有點心疼這個男人了,或許是他的家庭很美滿,體會不到這種痛苦而慚愧……杭棋隻能安慰的拍了拍莫白的肩膀:“都過去了,睡覺吧。”

杭棋說完,莫白點了點頭便躺下了,杭棋也躺下之後,莫白便轉過身去背對著杭棋。

杭棋也背過身去,不去看他……讓他好好哭吧,這男人也隻有在喝多了之後才會發泄自己的情緒了……二十年了……憋得太久了吧。

夜晚,寂靜的屋內,隻有男人低沉的啜泣聲,像是猛獸受傷的嘶吼,讓人心疼。

原來,再堅強的人,也會有扛不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