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之行完美結束,青春裏的所有遺憾也在這一天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是於暖暖的功勞。

在機場,我和於暖暖不約而同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城市,然後走進航站樓,坐上返程的飛機。

畢竟是南方,很有意思,北方下著雪,而上海下著雨。

上海的雨有時候下得很奇怪,有時候會連綿不斷的下一整周,一停不停。我初從北方過來也是讚歎了很久大自然的奇妙,因為在北方的我,從未見過如此持久的雨,像吃了偉哥,真男人。

北方的雨往往會打雷閃電狂風大作搞得很嚇人,然後突然嘩嘩地往下倒,二十分鍾後就蔫了。

上海有時的雨,就如現在,下得很突然,雨量很大,不亞於北方的雨,卻倒是不愛裝必,是屬於悶聲發大財型的,不打雷不閃電不吭聲,就是悶聲往下倒,一下能下一天一夜,而且雨量一直很大。

這雨嘩嘩地悶聲下了一夜,第二天還淅淅瀝瀝地下,直到中午才停。

由於工作距離不算很遠,我和於暖暖有時候也會利用中午短暫的時間見一下麵,然後一起在新大陸廣場那邊吃點東西,然後轉一轉。

當然了,現在我們的距離不如以前近,以前我步行就可以到於暖暖樓下,現在還要坐一站地鐵。

今天中午和於暖暖吃完飯,然後去八佰伴裏逛。

八佰伴是什麽地方啊,奢侈品聚集地,阿瑪尼,GUCCI,Prada,範思哲,ck,聖羅蘭,LV。

整個一樓就那麽大點地方,這幾個品牌把那擠滿了,壓根沒別的小品牌。

於暖暖畢竟是女孩子,她一進這地方就開始兩眼放光。當然了,也許我在她身邊,她是克製的,隻是和我一起在過道瞎溜達,也不進店裏。

我覺得身為男朋友,在和女朋友逛街的時候,我必須要承擔起大方的責任,以彰顯我的男友力,可是說實話,這幾個品牌,我是真支付不起。

所以在這裏逛的時候,我的臉火辣辣的,好像腳踩在釘子上一樣,都不會邁步子了,生怕於暖暖進哪家店裏去。

沒幾分鍾,於暖暖拉著我說:“走吧,走吧,這裏麵太悶了,出去透透氣。”

我不想表現得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樣子,於是說:“外麵多涼啊,萬一一會兒又下起雨來。”

“可是我們有傘啊,走啦,乖。”於暖暖說完,拉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往門口走。

我說:“好吧,都可以。”

大概還是沒忍住吧,走著走著,於暖暖猶豫了一下,然後進了一家GUCCI店看了看包。

我不懂怎麽欣賞包,覺得長得都差不多,我背著手看了看價格,嗯,啥也不說了。

我掃了一圈,有一個5000多的小包,大概是剛才掃了一圈最便宜的。

於暖暖隨便看了看,說:“走吧,國內好像沒上最新款。”

我說:“給你買一個?看這個小包,挺漂亮的,也不算貴。”

於暖暖說:“少來,不用你。”

我熟悉於暖暖,她這句話是善意的,但是我聽後,很難受。

其實這句話可以理解為“指望不上你”。

於暖暖可能意識到了什麽,緊接著說:“包包這種東西更新太快了,永遠都跟不上節奏的,哪能看上哪款就買哪款啊。”

我笑笑說:“哈哈,我也不太懂。”

於暖暖說:“而且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是平等的,小錢就不用計較了嗎,但是像這種價格貴一點的,沒必要靠別人去支付。”

我說:“還好啦,仁者見仁的事情。”

於暖暖說:“而且,我現在不需要包啊,我隻是隨便看看。”

我說:“晚上上映一個新電影,去看一下?”

於暖暖說:“好啊。”

我們一起走出八佰伴,忽然又下了一點下雨,我把傘撐起來,舉在我們中間。

我們避著積水走,雨水有節奏地打在傘麵上,路上的積水被雨點打出一條條回旋波紋,然後一圈圈散開,像綻放的冷煙火。

雨中的世界很安靜,除了雨聲。

雨中的上海有點涼,心卻炙熱。

涼風拂過,帶走所有繁亂思緒。

雨忽然大了起來,卻落得安靜。

遠方漫天雨線,看不到更多風景,卻提醒了我不要顧及太遠的未來,隻要過好現在。

雨落的旋律很美,我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回到了校園,那段最美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