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看到於暖暖躺在我身邊安靜地熟睡著,我輕輕地抱了抱她,然後悄悄起身去衛生間。

這是我和於暖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一起過夜,這一夜我可忍得真是辛苦,再怎麽說我也是個鋼鐵直男,10cm不到的距離在黑漆漆的夜裏躺著這麽漂亮的美女,我能做到和她一夜相安無事,我覺得應該給我頒發諾貝爾正經獎。

和於暖暖走在曾經的大學校園裏,真的是感概萬千。

這是我曾經愛過恨過瘋狂過的地方,於暖暖在我之後來到了這裏,而現在我們又遇到了彼此。

我剛來上大學的時候,我怎麽會想到,幾年後,我未來的女朋友也來到了這裏,所以,現在對我來說,於暖暖好像是一個來自未來的人。

而我想,於暖暖剛上大學的時候應該也不會想到,她未來的男朋友剛要離開這裏。

我看著腳下的路,在想,我曾獨自走過的地方,在我離開之後,於暖暖也曾獨自從這裏經過。而那時的我和那時的她,都還不認識彼此。

我們都曾在這裏生活過,我們都曾出現於這裏的每一個地方,隻是時間有先後。

如果在時空中去掉時間線,那我們的身影是重合過無數次的。

我和於暖暖一路在學校裏走著,我不用給她介紹這裏,沒準她比我還熟。

真的是異常共鳴,我們一起說著所遇到的每一個建築和路的名字,然後各自提起曾經在這裏發生過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們看著路上年輕的大學生說說笑笑走在路上,朝氣蓬勃裏透著壓不住不住的傻逼氣質。

有的提著水壺大冬天還穿個拖鞋,有的和女朋友牽著手走著,有的朋友之間三五成群不知道在討論著什麽鬼,在這種所有人都很悠閑的氛圍裏,時間仿佛慢了下來,我平時所有的煩惱和忙碌似乎都變得那麽不真實。

我好像突然穿越回了大學時候,好像現在的自己就是這裏的學生,而身邊走著的,是我的女朋友,隻是這個女朋友,不是當時陪伴我傻乎乎青春的那個人。

天氣很冷,我和於暖暖都有些瑟瑟發抖,我把手揣在羽絨服口袋裏,而她很乖地把手放進我的羽絨服口袋裏握著我的手,一起走著,這讓我想起,我大學時的冬天,就是這樣牽著那時女朋友的手走在這條路上。

其實我很羨慕許鬆和林恩恩,她們從那時候一直走到了現在,從那麽青澀的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彼此陪伴到了奔三的歲數。

我看著校園裏路上牽著手的一對對情侶,他們之間能有多少人,能從大學一起走到奔三。

整個世界,又有多少人能從二十歲開始一起奔三,然後起奔四、奔五、奔六直至一起老得牙齒掉光埋進土裏。

那些互相喜歡卻到了三十歲左右還沒在一起的人們啊,你們抓緊吧,別再互相矯情互相猜測互相高傲了,你們已經錯過了從二十歲一起奔三的浪漫,不要再錯過未來的奔四、奔五、奔六。

人生一共沒幾個十年,再拖就老了。

於暖暖說:“如果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早一點和你一起牽著手走在這裏。”

我說:“那可要出事情的,要不是我前女友殺了我,要不就是你前男友殺了我。”

於暖暖說:“前男友嘛,從大二上學期開始,談了兩個月,連一個學期都不夠。你如果恰好出現在那兩個月裏,那怪誰。”

“就這一個?經驗這麽少?”我問。

“你以為我經驗多麽多?哪像你,老司機!”於暖暖很不滿地瞥了我一眼。

我聳了聳肩,沒繼續說話。

我一直避諱問於暖暖關於她曾經感情經曆的問題,因為我覺得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在這種狼多肉少的學校裏,**肯定不是一星半點。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在我根深蒂固的潛意識裏,越漂亮的女孩子就越不靠譜,像於暖暖這種姿色的女生,我都不敢想象她談過多少次戀愛,雖然我的本能告訴我,於暖暖不是那種人。

其實我在參加工作之前,對於感情是很有占有欲的,特別在乎一個女孩兒曾經有過幾個男人,但是隨著年齡慢慢增長,我越來越會逃避內心的本能,直到現在,我好像已經沒那麽在乎這個問題了。

特別是我在意識到自己在上海如此低的身份下,又有什麽資格去要求那麽多。

很多人都說男人年齡越大越吃香,很多男生還信以為真,我隻能說,你信你就吃虧。

那些說這些話的人,要麽是傻,自己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要麽就是把你當傻子去騙你安慰你。

我覺得,對你說諸如“哎呀沒關係,你一個男的你急什麽,男人年齡越大越有魅力”這樣話的人,都是在害你,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男人年齡大,有事業有能力,那叫魅力。

事業沒有進展的男人,也絕對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貶值的,而且速度不亞於女人。

你二十歲的男人,隻有每個月綜合消費1500元的能力,人家理解你,最多被稱為銱絲。

你一個四十歲的男人,隻有每個月綜合消費1500元的能力,沒人原諒你,你被稱為社會底層。

你二十歲的男人沒房子,人家理解你,還年輕。

你四十歲的男人沒房子,沒人原諒你,你叫流浪漢。

你二十歲的男人帶姑娘住80元的旅店,姑娘很可能年輕貌美如花還有文化。

你四十歲的男人帶姑娘住80元的旅店,你仔細看看跟你住的姑娘長什麽樣什麽文化層次。

所以你問我總是覺得配不上於暖暖甚至不配談戀愛是不是太矯情太無病呻吟,我還有兩年就三十歲了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