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路程很短暫,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此時的LN已是嚴寒,這可是一月份啊。

我和於暖暖都很默契地帶了羽絨服,因為我們都很了解這個城市,了解她的文化,了解她古怪的氣候,了解她駭人的寒冷。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穿羽絨服的於暖暖,可愛極了,嬌小的身軀裹在大大的羽絨服裏,像個柔弱的小女孩。

這個城市下著雪,於暖暖開心地跳著,說:“哇,我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雪了,好開心好懷念哦。”

我笑道:“裝什麽少女老成啊,你才從這個城市離開不到兩年。”

於暖暖嘟起了嘴,說:“那也是很久!”

我笑道:“我才是真正的久,好久沒見過雪了。”

說完,我看向天空。

雪花碎碎地飄落著,整個夜空都是銀白色。

雪花不急不慢優雅地停落在馬路上,停落在屋簷上,停落在路燈上,停落在行人的衣服上,停落在整個世界裏。

這一刻,整個世界一片白色,浪漫極了。

我看著身邊開心的女孩兒,心裏一陣酸楚。

不過雖然心裏很酸楚,但是一想到今晚能和於暖暖睡一張床,我瞬間就開心了,甚至走路還蹦了起來。

“你這麽高興幹什麽?”於暖暖問。

“回母校啊,激動啊。”我說。

“這還沒到母校呢,你是激動一會兒的住宿吧?”

“我說你這丫頭怎麽總把人想得那麽俗啊,我是那種人嗎,對,我是。嘿嘿嘿,一想就激動呢。”我沒忍住,竟然說了實話。

於暖暖拍了我一下,說:“死樣,正經點。”

拿到房卡,進入房間。

房間很不錯,四星標準是有的,拿著上海的收入在小城市消費感覺很爽,有種土豪的錯覺,這價位,在上海也就隻能住WYN,沒想到在這裏可以住四星酒店。

我想起大學還沒有收入的時候,總帶那時的女朋友住又破又小的便宜小賓館,這讓我感覺很愧疚和虧欠。

說到大學時的女朋友,我不免感覺有點緊張。

她畢業後在本校讀研,現在留校當老師了,我不會遇到她吧,不會這麽巧吧。

“房間不錯,床也很大,肯定可舒服了。”我說完,把自己甩到**,擺成一個“大”字型。

“你幹嘛!”於暖暖說。

“感受一下床啊。”我說。

“好啊,那好好感受一下,一會兒就感受不到了。”於暖暖說。

“為什麽?”我問。

“你睡沙發。”

“沙發很窄哎!”我抗議。

“那好,地板寬啊,你睡地上啊。”

……

……

“我去衝個澡。”於暖暖說。

哦喲?我眼睛瞬間亮了。

“好啊。”我開心地說。

於暖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你先衝。”

哦喲?

“沒問題。”我依舊開心地說。

“不行,還是我先洗。”於暖暖又說。

哦喲。

“隨便。”我說。

不就是衝個澡麽,用得著像上戰場似的麽。

反正我是男生,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麽控製不了的局麵,我都不吃虧。

“你幹嘛總回答得這麽痛快,是不是有問題!”於暖暖掐著小蠻腰瞪著我說。

“姑奶奶,能有什麽問題啊,洗澡澡幹淨淨啊,我是個愛幹淨的人,所以我很開心。”我說。

於暖暖半信半疑地瞅著我,去了淋浴間。

要說我雖然非常肯定自己並不是個有犯罪心理和變態心理的人,但是如果有於暖暖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美女在距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脫光衣服,那麽我這一段話的第一句就不一定成立了。

於暖暖剛進淋浴間,我立馬撅著屁股把耳朵貼在淋浴間的門上聽聽動靜。

突然門開了。

“你幹嘛!”於暖暖說。

我內心很想問一句,你怎麽穿著衣服。

我很尷尬地直起腰來沒說:“我聽聽水熱不熱,天涼,別凍著。”

“水冷熱你都能聽出來,你幹脆去挑戰吉尼斯紀錄。”於暖暖生氣地說道。

“你沒聽說過人在極限狀態下往往能開發出自己未知的巨大潛能,我剛才就非常擔心你的身體,擔心到了極限狀態。”

“流氓!你給我出去。”

“哦。嗯?去哪裏?”

“把房卡給我,然後去門外!”

“喂……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要是那種人的話,你跟我合租的第一晚就貞潔不保了!”我說。

“你現在不一樣了。”於暖暖說。

“什麽?”

“你變了。”於暖暖說。

……

聽到這個我很傷心。

現在的我,在於暖暖心裏怎麽會是這樣一個形象的存在。

“於暖暖,我沒變,我還是那麽色。快去洗澡吧,我在外麵給你聽聽水涼還是熱。”嘿嘿笑著說完,我挑了挑眉毛,我知道,自己像極了一個剛出獄的老流氓。

“你沒變的是你的猥瑣。”於暖暖瞥了我一眼,又進了淋浴間。

她剛關上門,突然又打開門,瞅了瞅我。

我還沒來得及幹什麽,無奈地看著她,聳了聳肩。

“給我老實點。”於暖暖說。

我又聳了聳肩。

洗澡水嘩啦嘩啦地想,真是太誘人了,心完全靜不下來。

我在房間來回踱步數圈,最終坐在**打開電視,看起電視來。

過了一會兒,於暖暖洗完澡出來,不是我想象中裹著浴巾的,而是衣著整齊,包裹得像村邊賣菜大媽。

“為什麽穿衣服?”我問。

“為什麽不穿衣服?”於暖暖答。

“你平時洗完都是裹浴巾的啊。”

“那是因為沒跟流氓住一個房間。”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信任了,我是什麽人你還不了解?”我義正言辭。

“就是因為了解,我怕你一時把持不住腦袋犯渾。少廢話,你快去洗澡,臭死了。”

“哦。”我放下遙控器,朝著淋浴室走去。

“出來的時候記得穿衣服。”於暖暖說。

我一驚,她怎麽知道我剛才曾想象過洗完澡不穿衣服出來。

“放心,正人君子,我不會穿的,麽麽噠。”說完我迅速溜進淋浴室。

洗好後,我裹著浴巾走出,得意地對於暖暖挑了挑眉毛,然後轉了一圈秀秀身材。

很明顯,這是於暖暖意料之中的結果,她並沒有很特別的反應,隻是很鄙視地看著我撇了撇嘴。

突然,於暖暖看我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她開始認真地皺著眉頭盯著我的肩膀。

難道老子的鎖骨魅惑了她?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過來。”於暖暖命令道。

雖然她是命令的口吻,但我倒是很願意過去。

因為畢竟,她的命令是“過去”麽。

我這一過去,沒準就有什麽控製不住的局麵出現。

就像有一個女神級人物命令你:到我**來。

你去不去。

我一副羞澀不情願的表情地走到於暖暖身前,然後又往前湊了湊,離她近了些。

於暖暖伸手把我往後推了推,然後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撇了撇嘴,順便盤算著怎樣來點突破性的局麵。

如果這時候突然把她撲倒,恐怕是不符合倫理道德標準的。

那麽如果我假裝沒站穩或者腳下一滑,然後撲過去呢?

根據物理學知識,現在這個角度非常適合進行撲倒的動作。

隻要我向著正前方撲倒,於暖暖就會踏踏實實不偏不倚地倒在**。

可是腳下怎樣才能滑一下呢,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的腳偷偷蹭了蹭地,試了試摩擦力,然後想象著撲倒的動作。

這叫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可是剛才腳偷偷蹭地的實驗結果是,腳沒有移位置,因此實驗結論是,這個地板的摩擦裏真他媽大。

我默默地操著地板製造商。

正在我腦袋裏飛速旋轉地考慮著一係列不正常的亂七八糟的歪念頭時,於暖暖突然眼眶有點紅,但是沒有流出眼淚。

拜托,她是故意的嗎。

這樣無辜的表情也太可愛了……

我低頭瞅了瞅浴巾,有一點點被支起。

於暖暖嗔怪似的給了我一小粉拳,打得我滿麵桃花。

不過話又說回來,於暖暖突然叫我到她身邊是幹嘛?

不會就是這樣盯著我看吧,為什麽不說話。

“要不要這麽陶醉。”最終還是我打破了尷尬。

我打破了尷尬,但隻是打破了一句話的時間,因為我說完那句話後,於暖暖還是什麽也沒說,隻是看著我,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喂,耍流氓也不帶這麽明顯加霸道的啊,還專門把我叫過來讓你看。”我說。

於暖暖沒有說話。

“要不要拉開浴巾?”我又挑了挑眉毛。

“陳恒……”於暖暖說著,伸出手輕撫我的肩膀。

“喂喂喂,幹什麽,你可別,小心我可真把持不住啊,我不是開玩笑的,我這人定力不好,一會兒我要是做了什麽,我可概不負責。”

於暖暖眼睛紅紅的看著我,好像要哭。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有點不知所措,突然就軟了下去。

“你的肩膀……”於暖暖說。

我努力地撇著腦袋看了看自己肩膀,由於沒有練過瑜伽或者柔術之類的,我的脖子隻能抻到看到自己一點點肩膀。

雖然這樣,但我還是看到自己的肩膀通紅通紅,甚至還有點泛青。

靠,我說肩膀怎麽這麽疼。

唉,我的皮膚好嫩哦,像嬰兒一樣,這麽容易受傷。

“是在車上的時候弄的嗎?”於暖暖問。

“打架讓人砍的。”我笑了笑。

“傻。”於暖暖突然流下了幾滴眼淚。

“喂,要不要這麽感動啊。雖然表象很惡劣,但是其實沒有那麽疼。”我說。

於暖暖看著我,許久,說:“別睡沙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