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吧雖小,人卻蠻多,不知道今天是什麽節日,可能是因為這個酒吧比較出名。

幾個人聊聊天喝喝酒,不亦樂乎。

於暖暖打來電話,問我怎麽還不回家。

我說,再喝一場,很快就回。

於暖暖說,別啊,那多不盡興,多喝點,喝到明天下午。

我說,不行不行,人家酒吧下午不開門。

於暖暖說,死陳恒,如果再像上次一樣你就別回家了。

我說,不會噠不會噠,這次有航班,我自己回。

電話突然掛斷,變成嘟嘟聲。

我嚇得酒醒了些許,但是很快又暈暈乎乎。

暈暈地去上廁所,因為酒吧很小,所以通往廁所的過道很窄,我往廁所走,發現蘇紫剛從廁所出來,暈暈地感覺這場景好像有點似曾相識,但是記不起來是在什麽時候。

我側了側身,給蘇紫讓路,蘇紫見到我,有點害羞地笑了笑,然後客氣地側過身給我讓路。

這是我第一次見蘇紫害羞,她一向蠻大氣。

蘇紫本來就漂亮的臉蛋在昏暗的燈光以及略醉酒意下顯得非常撩人。

我也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貼著牆側身過去,在經過蘇紫身邊的時候,她好像微微顫了一下,我停了下來,兩個人就這樣幾近於緊貼著的近距離地麵對麵站著。

我心跳得很快,蘇紫的呼吸也已經有些不穩。

我低著頭不太敢看她,我偷偷注意到,她也側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現在的血液有點沸騰,欲望燃至了一個極點,我努力用最後的理性壓製著自己的行為。

蘇紫身上有香香的味道,她的胸部也隨著呼吸起伏。

我感覺我克製不住了,輕輕用手環住了她的腰,在碰觸到她的一瞬間,所有的欲望忽然全被燃起至製高點,我甚至開始呼吸急促。

不可以,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清醒過來。太他媽罪惡了,太他媽混蛋了,太他媽渣了,沒準現在於暖暖正蜷縮在沙發上半睡著等我回家,天這麽冷,客廳多涼啊,而我他媽的卻還在這裏做這種混蛋事。

我放下環住蘇紫腰的手,幾乎同時,蘇紫輕輕地抱了抱我,腦袋在我的肩膀上靠了幾秒鍾,然後說:“對女朋友好一點,陳經理。”

說完,蘇紫走了。

我酒意清醒了大半,我想,我一定要找時間跟蘇紫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絕不能稀裏糊塗不明不白。而且我不能再有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絕不能給彼此的關係生出任何一點萌芽和可能性。

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坦白給於暖暖,這讓我很糾結。

我非常想在自己的另一半麵前完全地透明、坦白,可是這隻會給我們的關係帶來負麵的影響,弊大於利。

可能一些年長的男人會覺得我這樣子還是太年輕不成熟,有些年長的男人可能會覺得男人這樣很正常,會覺得這麽一點點小事就嚇成這樣還是經曆太少,會覺得如此克製自己的欲望還是太天真把愛情想得太美好神聖。

也可能會有很多男人會覺得,我的想法真是太童話,太不現實。

可是我覺得,忠誠不是一種本能,而是一種選擇。

大概很多人都是蠻矛盾的,一方麵希望桃花泛濫,而另一方麵,又極度渴求一份忠貞不渝的愛情。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啊朋友們。

人的本能大概是嚐鮮,是向著所有認為對自己有益的事物努力靠近。

清規戒律絕對不是人的本能。但人與其他動物的一個很大區別在於,能否克製自己的原始衝動,以選擇一個對於長遠利益來說的最優解。

而對於文明社會中的我們來講,選擇忠誠,才是對於長遠利益來說的最優解。

其實說白了,忠誠也是自私罷了,是為了自己的長遠利益考慮。

我沒有繼續喝酒,我很快離開了酒吧打車回家,因為我知道,家裏還有一個在等我回家的漂亮女人。

回到家,於暖暖正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她看到我,眼裏有一絲欣喜。

“你回來啦。”於暖暖說。

她沒有生氣。

我支吾地應答了一聲,沒敢看她的眼睛。

我問:“怎麽不睡啊。”

她說:“在看朋友圈。”

我邊脫外套邊說:“你上次都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說:“因為現在你是我男朋友,我比以前更擔心你了。”

我點了點頭,說:“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你看,我今天不是很清醒嗎。”

於暖暖很開心很幸福地看著我,用力點了點頭,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