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的匯演要開始了,這意味著我可以解脫了,今天是最後一節課。

他今天背著書包來到我家,準備先做半個小時作業再練琴。於是,我又充當了小學生家教的角色。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小學生作業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這道題怎麽做?”

“不會。”

“這道題怎麽做?”

“不知道。”

“這道呢?”

“也不會。”

“……”波波斜眼看著我,很是滑稽可愛。

“幹嗎?欠你錢啊?”我說。

“你到底讀沒讀過書?”波波問。

“你讀過你自己做啊。”

“不問你了,暖暖姐姐今天來不來?一會兒讓她輔導我。”波波說。

“不要麻煩你暖暖姐姐,她很忙的,哪有時間照顧你這小鬼,說吧,哪道題,我教你。”

在給波波解了五道題之後,我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這到底是我做作業還是他做作業,這家夥不會是故意偷懶吧?

“先練琴,回家做作業。”我說。

“不行,小心我告訴我爸你欺負我。”波波說。

“說去唄。”我想,反正我現在也死豬一條,不怕開水燙。我說完,白他一眼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罐可樂喝。

“給我拿一罐。”波波說。

“小孩子不能喝飲料。”我說著,把他拎起來往客廳拽,“彈琴去。”

“陳叔叔!你今天態度十分惡劣!”

“我樂意。”

“暖暖姐姐今天來不來?”

“來,但是關你啥事?”

“我喜歡她。”

“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是其中之一。”

“那我們公平競爭。”

我看著他,愣了愣,說:“怎麽公平?你有個那麽厲害的老爹。”

“什麽?”波波問。

我說:“你這小子非要跟我搶於暖暖幹嗎啊,你放心好了,我給你打包票,你小子以後不會缺漂亮女孩兒。再忍個幾年就好了,現在就不要和我搶,畢竟我就這一個,還不一定握得住。”

波波說:“你說真的?你會算命?”

我笑了笑,說:“對,我會算命。我曾見過很多未來的你,他們身邊都有很多漂亮小姑娘。”

波波頓時得意了:“真的?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我說:“哪來這麽多問題,快練琴吧,臭小子。”

半小時後,波波練著琴,於暖暖來了。

“陳老師,辛苦了,吃點水果吧。”於暖暖提著幾盒果切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我笑了笑,說:“別這樣,不玩攝影。”

波波說:“姐姐,我也要吃,我都等你很久了。”

暖暖摸了摸波波的頭,說:“乖哦,給你買了很多呢。”

我說:“是啊,念叨了一個多小時。”

暖暖看了看我,說:“今天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狀態。”

我聳了聳肩,說:“好得不得了,一口氣上五樓,還差點把波波給揍了呢。”

說完,我搶過波波手中的琴,隨便彈了一支曲子。

波波拍手說道:“叔叔,你剛才好帥。”

“叫哥哥。”我說。

“哥哥。”這句是於暖暖叫的,她第一次這麽叫我,突如其來的乖巧麻醉了我全身。

“以後就這麽叫,就這麽定了。”我說完,忽然想,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以後。

“哥哥,哥哥,哥哥。”於暖暖連續說著,引得波波也開始湊熱鬧地“哥哥哥哥”地叫著,我仿佛忽然活在春風裏,有點飄。

上完課,把波波送回家。他臨走的時候,突然撇撇嘴流了眼淚,然後緊緊地抱著我。

我笑了:“喲,小祖宗,幹嗎啊這是。男人別輕易流眼淚,出息點。”

“陳哥哥,我不想你走。”波波把腦袋埋在我身上。

我笑著摸了摸他頭,說:“幹嗎搞得這麽隆重,像永別似的。放心吧,還會再見的。平時要乖乖的,聽父母話,聽老師話,好好學習,別總想著迷小姑娘,以後有的是機會。”

波波聽話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去抱住了於暖暖。

很明顯,他抱於暖暖的時間比抱我的時間長多了,我忽然感覺自己太天真,難道被套路了?這家夥是不是就想找個理由多抱抱於暖暖?

暖暖輕撫著波波的頭,說:“乖哦,聽陳哥哥的,要多聽話,做個懂事的孩子,快快成長,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有點吃醋,拉了拉波波,說:“好了好了,擦擦眼淚,快上樓吧。不然你老豆還以為我又欺負你了呢。”

“不會的!不用怕他!陳叔叔,以後我老豆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罩著你!”

我哈哈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啊,不用別的,多幫我說幾句好話就行。”

波波點了點頭,說:“會的。”

把波波移交給BOSS,BOSS笑著對我點了點頭,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我說:“不辛苦,是應該的。波波很懂事,我蠻喜歡和他相處,分開還有點舍不得呢。”

波波抬頭看著我,說:“哥哥,以後你和姐姐還會帶我去公園玩嗎?”

“哦?”BOSS笑著看著我。

我看了看BOSS,笑了笑,對波波說:“會的,以後還會帶你去好多好玩的地方。”

波波滿意地點了點頭,BOSS笑道:“你們兩個臭小子。”

BOSS的表情裏有寵溺,我相信這其中也有我的一份。

“哥哥再見,姐姐再見。”

“乖,再見。”我和於暖暖對他們擺了擺手,離開了BOSS家。

回家的時候,我主動牽起了於暖暖的手,這是情侶間很正常的行為,也是我和於暖暖間很正常的行為,但是於暖暖卻笑了,她說:“我還以為因為工作的不順,你又會退縮呢。”

“也許是因為我變勇敢了,也許是因為我已經麻木了,懶得退縮了。”我說完,把暖暖的手握得更緊。

於暖暖說:“你的手心出汗了。”

我說:“腎虛。”

“什麽?”於暖暖問。

“還手酸。”我補充道。

“什麽跟什麽?為什麽手酸,握得太用力了嗎?”於暖暖問。

“因為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我手酸。”我說。

“什麽意思?”於暖暖愣了愣,半晌後:“死——陳——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