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於暖暖活力四射地蹦跳著下山,而我跟在後方凍得哆哆嗦嗦,媽的,難道真的是因為我老了嗎,才五歲的距離就這麽明顯?

我說:“你小心點啊,台階這麽抖,小心摔到山下老虎把你吃了。”

話剛說完,於暖暖就突然“啊”地一聲滑了一下往旁邊山溝倒去,我一看,完蛋,來真的。我立馬嗖地跳下了好幾節台階拽了於暖暖一把,於暖暖晃了晃坐倒在台階上,而我摔了個狗吃屎,順著台階往下滾了好幾圈才停住。

我躺在地上咬著牙確認了於暖暖沒事,心裏石頭落下,自己卻疼得齜牙咧嘴。剛才跳下來的時候感覺腳後跟受到強烈衝擊,現在整個腳疼得我憋紅了臉。我心想,完了,不會是跟腱斷裂吧,這種傷一般可是至少要養三個月的,突然連續請幾個月假,到時候我還能留在現在這個公司就鬼了。

“天啊!”於暖暖驚慌失措地跑到我身邊,“你……”

我抬頭看了看於暖暖,她嚇得慌了神,眼睛裏瞬間淚花滿滿。

我一邊心裏暗自祈禱千萬別是韌帶斷裂或者骨折,一邊強撐著對於暖暖笑了笑,說:“想飛來著,沒飛起來。”

於暖暖流著眼淚嘟著嘴輕拍了我一下:“都這樣了還不正經。”

我一邊試著站起來,一邊說:“放心吧,沒事,估計也就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加胃穿孔腦出血。”

“別烏鴉嘴。”於暖暖一邊扶我一邊擦眼淚一邊還輕捶了我一下,好像很忙的樣子。

本來想說這次小旅行蠻圓滿的,現在看來,媽的日狗。

下山後於暖暖直接開車把我拉到市區裏的醫院,我在車上照了照鏡子,摔得真不輕,連嘴都摔腫了,還好牙沒掉。

在醫院拍完片,我舒了口氣,沒啥大事,扭傷而已,隻是扭得有點嚴重,要休息好多天才行。

返滬一路都是於暖暖在開車,我把副駕位椅背調到最靠後,翹著二郎腿半躺著聽歌。

於暖暖叮囑我,你一定要請個假休息休息,不要再上班了,我點著頭嘴上同意著,實際上,我必定是不會請假的。

時間不等人,我不但不能請假,我還有好多事要做,我首先得把茶葉帶給BOSS,我還得找現在的市場部經理吃個飯喝個酒好好巴結巴結他,我怕他擔心我做市場部的工作會搶他風頭而對我有敵意,然後從中搗鬼。

回到公司後,我把茶葉給BOSS。可以說BOSS是非常識貨的,他隻是嚐了幾口,就猜出了大概的價格,我看得目瞪口呆。

“你的臉怎麽了?”

我笑了笑,說:“打籃球的時候撞傷了。”

BOSS一笑:“小夥子小心點,年輕人毛毛躁躁的。”

我堆著笑臉點了點頭,要知道,嘴腫的時候咧嘴笑真是一件想讓人罵娘的事。一咧嘴就疼,連“笑”這個最普通的動作都變得有點奢侈,真是人艱不拆。

這一周可以說是很難熬的,我不但要繼續上班一瘸一拐地忙各種事情,我還得天天堆著笑找市場部經理海吹胡侃聯絡感情。

不過讓人蠻欣慰的是,雖然腳傷了沒法開車,但正因為這樣,美女變成了我的專職司機,每天開車接送我上下班,麵子就不用說了,最重要的是在早晚高峰慘不忍睹的路程中,有人當司機真的是非常省心啊!

“哎,今晚不用接我了,我有點事。”我依舊翹著二郎腿躺在副駕位,這是我近期最喜歡的姿勢。

“什麽事?”

“和同事吃飯。”

“喝酒嗎?”

“喝。”

“你全身上下都這樣了還去喝酒?”於暖暖說著,很不開心地瞟了我一眼,語氣非常不友好。

“喝。”我抖了抖二郎腿。

“什麽同事,就這麽重要。就不能等你傷好了再去,非要今天去?”

我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咧嘴笑了笑,堅定地說:“得去。”

於暖暖也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我陪你去。”

“工作上的事,你去不方便,別添亂。”

於暖暖又半天沒說話,氣鼓鼓地一路沒理我,把我放到辦公樓前就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