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於暖暖蜷縮在在沙發上。

我很心疼,但我不知道我能改變什麽,我能改變自己買不起房子的事實,還是能改變自己的顏值。

我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於暖暖身上,然後安靜地看著她熟睡的樣子。

她均勻地呼吸著,卻憔悴地皺著眉頭。她的睫毛很長,胸很大,抱歉寫歪了,沒忍住。

她的睫毛很長,皮膚很好,皺著眉頭嘟著嘴,怪憐人的,我看得有些出神,想親,又不敢。

我往前湊了湊嘴,有點激動,褲子出現了不太浪漫的反應,管他的,這種時候要什麽浪漫。

我很沒魄力地忐忑著,就是不敢親,我怕一親就懷孕。

我倒也沒那麽單純,如果親一下就懷孕的話,那許鬆早懷孕了,不對,是範兵兵,心情有點複雜,腦子有點亂。

其實我怕的東西太多了,我怕我一嘴下去,她醒了給我一巴掌。也怕我如果親了,她沒給我一巴掌,反而是抱住我。還怕我親下去,她沒給我一巴掌也沒抱住我,但我控製不住自己,一發不可收拾地錯下去。更怕……

算了,親什麽啊。要求那麽高幹什麽呢,隻要能這麽看著她就很好了,真的,已經很好了。

做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享受著能力可及範圍內的幸福,陳恒,應該知足的。

大概是我的猥瑣感動了於暖暖,她忽然醒了。

於暖暖一怔,眼睛睜得賊大,然後皺緊眉頭,很不耐煩地鄙視了我一眼,伸手把我的臉推開,起身坐了起來,沒說話。

她反感我的樣子讓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我沒動也沒抬頭,尷尬地杵著。

於暖暖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說:“能走了吧,收拾收拾去上班吧。”

我說:“別用酒店毛巾,不幹淨。”

於暖暖冷冷地說:“有什麽辦法,還不是你害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問後麵這句話,但是我問了:“暖暖……你……還喜歡我嗎。”

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我想,如果她回答“喜歡”的話,我就和她在一起吧,就憑現在的衝動,堅定地和她在一起,無論遇到什麽困難。

可是於暖暖淡淡地搖了搖頭,說:“不喜歡了,對不起。”

我瞬間就亂了分寸。

是啊,憑什麽我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想分開就分開,你陳恒算個屁呢。

我聳了聳肩,努力笑了笑,說:“沒什麽對不起的,感情本就是你情我願,無法強求。你會遇到很好的男人,有能力好好照顧你的男人。”

於暖暖說:“謝謝,可以收拾一下去上班了嗎。”

我依舊心有不甘:“你昨晚不是跟那個男生說我是你男朋友。”

於暖暖無奈地笑一下,說:“我那隻是想讓他趕緊走,不想讓他纏著我。”

我沒接話,我笑了,我想,於暖暖是討厭人家纏著她的吧,女神不都是這樣。

那我不能纏著她,不能在她眼裏做那麽卑微的角色,我寧願做出軌的負心漢,也總算有那麽一點沒輸徹底的骨氣。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問了那句挺沒骨氣的話:“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於暖暖點了點頭,說:“沒感覺了。”

我心一下子就碎了,碎到連站都有點站不穩,我強行點了點頭,說:“嗯,知道了。謝謝你……的出現。”

於暖暖不屑地轉過身,說:“不管學校時期我對你印象怎麽樣,現在的你,在我眼裏,是個懦夫。”

於暖暖說完,離開了房間。

聽到門“咣當”的聲音,我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認識於暖暖後,我的眼淚變得廉價而輕薄,我也不想這樣,卻總是那麽沒出息。

有一首歌,我以前聽過,沒什麽感覺,但最近腦海裏一直在重複循環其中的一句。

我現在喜歡這首歌,雖然不敢聽,但比剛分開的那幾天出息了很多,我現在可以偶爾戴上耳機聽歌了。

就因為一句話,喜歡一首歌。甚至除了這句話,這首歌裏其他的任何一句我都不喜歡,更甚至其他所有段落我都可以不聽,唯獨循環這一句一整天。

是的。我聽這首歌,隻為聽到這一句:我們曾相愛,想到就心酸。

如果硬要再加一句的話,那就是這首歌的最後一句:我曾擁有你。想到,就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