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查理楊倒地的瞬間，那控製人群行動的力量也同時消失了，包圍著趙楓的三百餘人好像被抽出了提線的傀儡般一起倒在地上，倒在城市的小廣場上。
地下躺了一地人，半跪著的趙楓便顯得異常突兀了，他喘息著，大量的冷汗這才開始從額頭淌出，雙眼直盯著倒在地上的查理楊。
“調停者”，這就是“調停者”的力量嗎？
當那些人向他逼近，撕扯著他的時候他隻感覺緊張，但當所有人同時倒地的瞬間，趙楓從內心深處體會到了查理楊的恐怖。
真是恐怖的力量，查理楊說過一句話，這是神的力量，他是對的。
此時，他身上忽的響起了呼叫聲。
“喂！喂！你還待在那邊幹嗎？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左丘千紹的聲音。
趙楓艱難的自白大褂的大口袋中取出手機，舉到耳旁，道：“你沒看到我周圍的人全部倒地，那種控製人的念力已經消失了。”
原來如此，範文西交給趙楓的那樣事物便是一部手機，而這部手機不是別人的，正是張恩慈的，數小時前範文西曾經以這部手機和左丘千紹通過話並藏於自己身上，他將手機交給趙楓也在暗示趙楓可以運用這個以前老同事的力量。
當年特勤隊A組的獵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是恐怖的職業殺手，作為同誌更能夠帶來最強力的支援。
現實是，沒有左丘的狙擊，今天趙楓必然是死定了。
還好，不過他是怎麽逃脫“傀儡”的追殺的呢？
“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不是你找到了他的氣門，我們根本沒法擊斃他，還好死掉了，這個怪物。”手機內左丘千紹的聲音雖然仍舊那麽不羈，但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懼。
趙楓低頭望到腳下的劉石元，隻見他全身脫力的抱住自己的腳，沉重的身軀全部壓在自己的腿部，便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微笑道：“沒事吧？胖子。”
劉石元一抬頭，雙目溢出大把的淚水，顫聲道：“楓，是你嗎？太好了，你還活著，我沒把你殺掉，我好像沒法控製……”
“噓……”趙楓持槍的手貼近自己的唇間，慢慢道，“忘掉它吧，有時候我們都會做不想做的事。”
“你是趙楓嗎？”劉石元一愣，道，“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呢……”
“我就是我，我永遠是我。”趙楓微笑道。
“喂，喂，那個女的好像沒死！”手機中又傳來了左丘千紹焦急的聲音。
趙楓向查理楊伏屍的地方望去，看到唐燎欣掙紮著坐起來，她沒有被擊中要害，現在她正抱住查理楊的頭，將它輕輕枕在自己的雙腿上，神態木然。
然後她從自己身上緩緩取出一件事物，那是一把手槍。
趙楓立時以手中槍迅疾的指向唐燎欣，定聲道：“你沒有機會的。”
唐燎欣將頭慢慢轉向趙楓，趙楓看到了她的眼睛。
趙楓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眼神，沒有一絲生氣，這眼神隻有死人才會擁有。
趙楓一驚，急聲道：“不要做傻事，你沒有看到他是怎麽對你的嗎？他用你做擋箭牌！他根本不愛你！”
唐燎欣笑了，毫無感情的笑容比哭泣更令人感受到其中的絕望。
“你永遠不會懂的……”
她最後這樣說道。
槍口對準自己的下顎，她按動了扳機，毫不猶豫的。
她的頭顱好像被人重重一擊般，向後一仰，隨即身軀前撲，倒在了查理楊的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