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殺戮者之失憶 第五節

“我的人不能出去的話……”查理楊一拍椅子的把手側方，整張椅子與坐在上麵的人一起轉動了九十度，他冷笑道，“他的戰友又如何？”

隨著查理楊的目光掃處，本來坐在兩側的警員們其中的四人霍的站了起來，麵目扭曲，行動極不自然的移動至教堂大門之前。

查理楊的雙目微張，教堂沉重的大門帶著支支咯咯的響聲慢慢打開一條隻容一人穿越的罅隙，晨曦的微光頃刻撒了進來，那四個警員一字形的走了出去，在踏出教堂的那刻，兩側的其他警員都從他們的眼中讀到了也許會終生難忘的東西。

對於未知命運的恐懼，對於身軀不受控製的難以置信，對於戰友援助的絕望……

很複雜，難以用簡單的詞眼表達。

隨著最後一人的走出，那大門又自動關閉。

“平常認識的同誌，雖然現下行動怪異，但你真的能夠動手嗎？”查理楊一手猛的一揚，喝道，“狂奔吧！”

門外猛然響起了急促而遠去的腳步聲，顯然是那四人狂奔而走，去向正是九點鍾方向。

“我知道你在為難，不過你並不知道我的真實目的，即使沒有道德來束縛你還有軍法呢？能下手嗎？”查理楊微笑著自言自語道，好似在和某人交談一般。

唐燎欣不語，隻是專注的以意念操縱遠處的“傀儡”。

過得一些時間，查理楊忽然桀桀而笑道：“還有二十秒，你的食物便會到來，你隻需原地不動便能看到我喂你的‘食物’。”

“我看到了！”唐燎欣露出了笑容，一雙灰白的瞳孔射出光芒來，接著遠處傳來一陣令人膽寒心驚的慘叫聲。

查理楊微微一歎，道：“每次都是如此，為什麽人在臨死之時的叫喊聲我總是無法控製呢？以後要作些實驗加以改善，挑戰完成一樁完美的伺食。”

這隻能是在人臨死才會發出的聲音，教堂裏的警員們人人變色，麵麵相覷，方才隱約有些因頭，隻是不敢去想，現在才自知道，查理楊和唐燎欣口中的“食物”原來便是人的肉體。

唐燎欣的臉上的笑容變得瘋狂起來，在滿足的意味同時洋溢著極度的快感。

“已經開始進食了，今天已經吃了好幾餐了吧？越來越難以滿足了呢？”查理楊笑道。

“是啊……”唐燎欣恍惚的道，“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控製著它還是它在控製著我，每次撕裂人的肉體時我都感覺它好像是一具活體，啖食別人的軀體，轉而修複自身的軀體，我最完美的寶貝……”

“每個人都在尋找自我，不過每個人的終極目的不盡相同，我追尋自我的方式是無限的接近‘神’，而你，隻有在殺戮的時候才能找到自我。”查理楊道。

“不是，”唐燎欣斷然的道，“我追尋自我的方式隻有一種，那就是跟隨你，無論你到哪裏，我都會默默跟在你的身後，不離不棄，追求殺戮的是‘傀儡’，不是我。”

“我明白你的想法，所以我要更接近‘神’，隻有我無限的接近‘神’，才能給予你更多的光輝……”

唐燎欣臉上一陣紅暈，輕聲道，“大人……”

查理楊雙目平視，溫聲道：“你已經完全恢複了，現在還有更為重要的事等著你，就是為我殺掉那個叫左丘千紹的敵人。”

“不錯，讓我的寶貝受傷的是誰？讓我在大人麵前如此狼狽的是誰？不可原諒……”

唐燎欣目光轉而化為狂熱。

教堂內的空氣都仿佛變得灼烈，隻有聽到她那沙啞的聲音說道。

“當他看到片刻前被自己轟毀的肉體又重新出現在眼前，一定會很震驚吧？我現在似乎能夠看到他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