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嫡 117章親密
李氏被女兒這麽一說,臉上也有點訕訕的,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開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不是怕你受委屈麽?你道還怨上我了。”
芷彤拽著她的袖子依偎在她懷裏撒嬌,“娘啊,嫂子真的是心正坦蕩的好人,咱們一家子夠苦的了,有了嫂子在您就不用受那麽多委屈了,您可不能為難嫂子,我喜歡嫂子呢。咱們總不能鬧內訌,讓那邊看笑話吧?那才是笑掉人大牙了呢,哥哥千方百計挑了爽利能幹的嫂子回來,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的我們母女不受委屈麽?娘要是能和他們爭一爭,何至於今天落到這個局麵呢?咱們家何至於連侯爺的封號都不給哥哥,隻給了世子呢,這是爹用命換來的,憑什麽拱手送人啊,我第一個不服。”她嗚咽的哭著,心底的委屈和悲憤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提到丈夫李氏也沉默了,當年的事她是苦主,也的確是因為她不夠堅強導致最後結果不如意,心裏不是不後悔的,為這兒子差點丟了命,跟自己還離了心,女兒也被養的性子軟和如麵團。
她深深的歎口氣,這爵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的,她沒法跟地下的丈夫交代啊,良久後她點頭,“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刻意為難她,我們一致對外這總成了吧,你讓我喜歡她是不可能的,她那些做派我沒法接受也不可能喜歡。”
她不喜歡那麽張揚潑辣的性子,她認為女人就該溫婉恭順,孝順公婆伺候翁姑不能有半點怨言,哪家媳婦子不是這麽過來的呢。還有若兮至今為止都管著娘家鋪子的事也讓她很是不滿,哪有出嫁的女兒還一幅當娘家主的樣呢。但是這事她又不能說。
“娘,我知道你不喜歡嫂子在外麵還管事呢,可我就喜歡的不得了,當女人就該這樣,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怕別人欺負,我要是能有這份本事該多好啊!嫂子當年是怎麽熬過來的,竟然保住大房的地位和財產。還能讓親人都過得蠻好。真是太佩服了!”芷彤打心眼裏讚歎佩服嫂子。
李氏心裏很是複雜,她看不上這樣潑辣的姑娘,但說句良心話她的確不容易。值得別人伸大拇指說一聲好的,是個孝順懂事的。可這話得兩說呢,這樣的人做了自己媳婦,那就不是那麽定好了。
“娘啊。你也別擔心我哥,我哥那人是耳根子軟被女人哄住的人麽?當家做主的永遠都是我哥。你就甭擔心了。”芷彤自然知道母親心裏想的是什麽。
李氏歎口氣,不這麽著又能怎麽辦呢,兒子跟她不是那麽親了,如今這樣和平相處已經很不錯了。
“我知道了。我閑的無事也不會去為難她的,隻要她不做錯事我為難她幹什麽呢?”
“娘,我就知道您是疼我哥的。您可是大家之女,跟嫂子計較什麽呀。您多教教嫂子不就是了麽。你們婆媳連手,害怕二房幹什麽呢?別忘了跟二房要銀子,那將來可都是要留給小侄兒的,憑什麽白送啊,這些年她們沒少偷拿公賬上的錢呢,這些理所應當都是我哥的。”芷彤心裏一本賬,並不如表麵上那樣軟弱可欺。
李氏笑著點頭,“你放心我忘不了,就算不是留給將來的孫子,也要還給人家才行,咱不能幹這樣虧心喪良心的事,讓你外公擔了惡名去。”
“正是這話呢,那麽多銀子嫂子把家底都掏空了,對咱家對哥哥可算是真心實意的了,當初咱們跟那麽多人借銀子可借到幾個子了,那麽難那麽委屈娘您還記得麽?”芷彤縮在李氏懷裏,卻又提醒李氏當年的艱難,也能讓嫂子得些好。
李氏想起當年為老爹籌集糧草時的艱辛,忍不住紅了眼圈,“是啊,當年娘就是因為借不到銀子才去典當嫁妝首飾和古董的,可這些哪裏夠呢,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要說起來,真的感謝柳家呢,確實幫了咱家的大忙了,算了我不和孩子一般計較,你放心吧,我懂你的意思。”她又不傻哪能不知道閨女的意思呢,看在這些好的份上,那點張揚的毛病她就忍了吧。
芷彤高興的親了李氏一下,“我就知道我娘最是端莊大氣了,哪是那些人能比的呢。”她是好話不要錢的往上堆啊,哄的李氏眉開眼笑的。
“你呀就會說好話給我聽。”李氏又樂了。
這邊芷彤努力為嫂子說好話,那邊若兮回到屋裏,紅菱瞧著主子不高興,勸道:“主子莫生氣,夫人脾氣一向都是這樣的,性子有點左,別說對您了對爺都是這樣的,想當然的樣,有時候爺都氣的不得了呢。可又不能說什麽,您就別放在心上了,夫人有一點好,不會想著法折騰你是真的,有什麽就是什麽,不像其他人暗地裏想陰招折騰媳婦子,麵上還要裝好人,夫人倒不會這樣。”
若兮歎口氣,“沒事,我懂。這已經很好了,換個厲害的還不是一樣要伺候麽。”
“奶奶還要不要吃點東西,一早上就喝了一口茶,這以後可怎麽辦呢?難不成日日都不能吃上一口,做人媳婦怎麽連桌子都不能坐了,這也太苛刻了。”
連這兩日請安立規矩,隻喝了茶未曾有人請她吃過一口飯,問過她一聲累不累,這蕭家的人了確實白眼狼的很。
就這自己還是債主呢,要是自己欠他們的銀子不得吃了自己啊!
“這會子不吃了,一會午飯再吃吧,以後早起記得早些叫我,我以後都吃了飯在過去,不然哪能頂得住,長此以往身子骨豈不是壞了麽。”若兮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是,奴婢曉得了。”紅菱歎口氣應了下來,做奴婢的說不上話,心疼主子也沒法子,這也沒法代替不是。
若兮坐在貴妃搖椅上。紅菱替她拖了繡鞋,白術端了一盆熱水過來,二人幫她燙了腳,擦上玫瑰精油仔細的按摩著,幫她好好地鬆快一回。
別說沒有久站過的人,一站一早上確實會覺得很難受,站著遠比走路要辛苦的多。站的時間長了血脈不通時日長了腿會非常難受。血管也會爆出來。
若兮連著站了兩日也覺得有些疲累了,幸好下午不用過去可以歇歇,不然真是受不住了。
“以後早起爺醒了就叫我。我也圍著院子跑跑,鍛煉一下身子骨,這樣可不行,不等一年我就要趴窩了。那還能生孩子呢。”
她隱約覺得老太太沒安好心,這不僅僅是立規矩的問題了。若是時日長了也許真的會出問題的。
“您的意思是?”紅菱也驚了一下。
“我也說不準,但你想若我懷孕了呢?頭三個月不穩當難道後麵也不穩當麽?若是穩當了要不要立規矩,家規如此你能說不麽?若是不立難免讓人說我驕狂嬌氣不把長輩放在眼裏,據我所知母親和二嬸懷孕五個月都還在立規矩呢。難道我就能例外了?我不提前鍛煉身子骨以後沒力氣可怎麽辦?”若兮凡事都想到前頭去,寧可想壞些,提前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紅菱琢磨了一下。點頭應道:“成啊,奴婢教您的五禽戲你還會麽?”
“會啊。怎麽不會,在家我日日都練呢,以後我都練著,早起叫我,冬日裏午飯之前練習,那會子太陽出來也不冷了,身子骨健康硬朗比什麽都重要。跟他們鬥可得有個好身子骨呢。”若兮仰起頭一臉的倔強。
“主子,明兒進宮衣裳都準備出來了,穿哪件好呢?”白術拎了兩身衣服來給她驗看。
若兮瞅了眼,點了大紅織金緞麵折枝山茶花的通袖褙子,同色羅裙繡折枝白梅,繡樣精美華貴,大紅的顏色符合她的身份又喜慶不犯忌諱。
按說她是世子夫人該有二品的命婦大妝才對,可內務府並沒有給送過來,這可能是皇上沒給批示的緣故。
衣服內務府沒給發所以她隻能選不出錯的衣裳進宮,不能礙了主子的眼。
這次進宮她心裏也沒底,別看剛才在老太太跟前裝的一臉自信的摸樣,其實她心裏清楚,皇後娘娘自顧不暇怎麽肯替她出這個頭呢,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
午飯時蕭琦回來了,看她累的這個樣心裏也不太好受,他聽丫頭說了又在正院立了一早上規矩,片刻都沒閑著,心裏有些火氣。
“老太太來人說午飯讓在她那吃了一家子也好團園一回。”蕭琦湊到椅子邊上坐下,摸著若兮疲憊的臉輕聲開口。
若兮睜開眼露出燦爛的笑容,“好,我收拾了就走。”說著起身就要穿鞋襪。
倒是蕭琦彎下腰幫她穿起襪套來,嚇得若兮連忙拉住他,“爺,哪能讓你幹這個呢,你別嚇我呀!”顯得有些驚訝和愕然。
蕭琦抬起頭衝她咧嘴笑了笑,“慌什麽,我伺候我媳婦誰還能說個不是出來,關上門誰管你們怎麽過日子呢,我樂意,你別動!”
若兮傻乎乎的愣在那裏,看著他幫自己穿上鞋襪,又替自己揉捏小腿,心裏湧起一陣陣暖流,其實她隻是有些累並沒有那麽誇張,不過他貼心的舉動還是讓她心裏甜滋滋的,不自覺的露出一個莞爾的笑容來。
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脖子,“我沒事,就是一開始站規矩不太適應,在家立的少了,那會嬤嬤就說我立的少了要受累呢,當時我還不信呢,這會子才體會出來,在家是該多立規矩才好呢,出了門子才不至於慌亂了去。這不算什麽你別放在心上,我今兒可高興了,幫妹妹把院子要來了,你說你拿什麽賞我啊!”
她轉而說起其他的事來,也想讓他高興一回。
蕭琦臉上果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來,“我知道,我在正院那邊插的有人,你一出院子我就得了消息了,還是你能幹,掐準了老太太的脈。”
若兮也是一臉得意,瞧著白淨的下巴高興的開口,“我隻說明兒個我要進宮見皇後呢,老太太以為我要告狀呢,其實就我自己最明白了,皇後哪會搭理我呀!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她捂著嘴嘿嘿的樂,笑的像個偷了糖的孩子。
蕭琦替她揉著酸麻的腿,“也未必就是虛張聲勢,皇後娘娘還是希望我能繼承安國候府的,二叔繼承與她沒什麽好處,隻有害處,你去了不用膽怯,問什麽你就說就成了,隻要站著規矩道理就沒事。”
“你說我跟皇後提提妹妹行不行?若是下次還有機會見皇後,把妹妹帶去也能給妹妹抬抬身價不是,說實在話我還真是挺喜歡妹妹的,溫婉柔順性子也好,知道好賴,還幫我跟娘麵前說好話了呢,我打心裏喜歡她呢。”她也沒忘了拉近他和親妹子之間的感情,在蕭琦麵前也能落個好。
果然蕭琦露出和煦的笑容,摸摸她的臉卻遭了若兮嫌棄,“去,摸了腳丫子又抹我的臉,髒不髒呢。”她別過頭去臉上噙著一抹笑。
“你自己的還嫌棄?”
“那也嫌棄臭呢。”若兮眯著眼笑的兩眼彎彎的。
“妹妹性子良善膽小怯弱,你多教教,母親那裏有什麽事你跟我說,我去和她說說,母親不會搞心眼,有事也是麵對麵的,你倒不用急。”
這也有安撫若兮的意思,他知道若兮嫁給他也委屈,要不是想抬高門第,估計柳雲中壓根不會把女兒嫁給他們家,太憋屈了。可惜柳雲中時日無多不得不這樣做。
尤其是母親有時候還要犯擰,更是為難了若兮,心下歎口氣。
若兮抱著他的腦袋親了一下,“隻要你心疼我,多苦多累我都不怕。”
“嗚,我疼你,不疼你我疼誰去。”蕭琦反手扣著她的頭壓向自己,與她親唇舌交纏綿,密密綿綿的吻,帶著溫柔的撫慰,安撫了她的委屈。
知道若兮喘不過氣來,蕭琦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四目相望彼此眼裏都帶著深深地悸動,若兮兩頰緋紅,雙手捂著臉有些不好意思,推他一下輕聲道:“走啦,再不去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