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立刻變臉
“嗯，咱家是要歇幾天的，小子們住人家家可機靈點，別到處亂竄，孤兒寡母不容易，別衝撞了。”李公公搖了搖拂塵。
“是，您放心。”身後一個麵向清秀機靈的小太監笑著應道。
“劉叔，去安排院子，好生伺候著，準備茶飯。”柳若兮趕緊提醒道。
“是，大人這邊走。”劉叔伸手給他們引路，順勢遞了一個荷包過去，小太監掃了眼李公公，見他收了一下下顎，這才笑眯眯的接了，輕輕一捏很薄沒分量，臉上頓時笑開花了。
“大人請上座。”族長趕緊把李公公讓道上座。
李公公就座後端起茶碗泯了口茶，“我是不是來的不太巧，打擾你們了？”
“哪能呢，隻是若兮給我們交代一下他爹留下的鋪子的事，若兮是個仁義的孩子，鋪子優先出售給族親，我們剛才正說到這事呢，若兮還給族裏購買了祭田好讓貧苦的族人能夠得濟。”族長並沒有什麽隱瞞。
“嗯，是這個理。鋪子怎麽個價碼啊？這柳老爺家產全都捐了，我大侄女也賜婚了，嫁妝總要辦吧，不能拎個包袱嫁人吧，好賴得有兩個嫁妝錢吧。”李公公狀似開玩笑的說道。
柳若兮閉口不語，但也沒有什麽嬌羞的表情，沉靜的似乎不是在說她的婚事一般。
“這是當然，怎麽樣也不能委屈了她，我們之前就想好了，按照市價來，您看？”族長心裏也是一沉。
柳雲起等人更是心中驚駭，他剛才喊得是大侄女，這……這是什麽關係啊？難不成是大哥以前認識？不能啊，伺候皇帝的人大哥怎麽會認識呢？要是認識柳家早發達了，那會至於落到如今要捐全部身家的地步呢？
一時間大家心裏都摸不透李公公是什麽意思，都不沉默不語，並不作聲，想等等看對方是個什麽態度再說。
柳若兮這時站了起來，轉過頭衝著蕭琪揚起唇說道：“我爹說了八十萬兩算我的嫁妝，想必世子也不會貪我一個弱女子的銀子，既然如此麻煩您給我寫張借條，借款人要寫安國候府嫡出三房所有人共同償還，每年按照一成的利息就行了，外頭的可是二成呢。你看怎麽樣？”
柳雲起瞪大了眼睛，這大侄女怎麽變臉比翻書還快啊，剛還主動要送銀子合作呢，這會子轉臉就變借錢還要收利息，我的個娘！
族長迅速低頭縮著脖子悶悶的笑，其餘幾位族長也端著茶碗假裝沒聽到，心裏替蕭琪可惜，你大概是不知道咱家柳大小姐的名聲吧，那是雁過拔毛，財迷心竅的主，能從她手裏拔出錢來，那得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行，小子你請好吧！
蕭琪詫異的挑挑眉，不由得笑了，“我記得你剛才說的是送我還要和我合作來著，怎麽一轉臉你就變了？大小姐這變臉的速度夠快啊。”
一旁喝茶的李公公也是會心一笑，心裏忽然踏實了很多。
“剛才是剛才的，現在的情形又變了，剛才不確定嫁不嫁的事，現在有聖旨了，誰都不能違抗聖旨，我有底氣了，幹嘛白送你銀子，寫借條。”柳若兮麵不改色心不跳一伸手。
蕭琪微笑點頭，非但不鬧反而心裏更多幾分期待，這丫頭比自己想的還要機靈些，這樣他就放心了。
白術立刻隨身掏出一個印尼，白芨拿來紙筆，蕭琪二話不說刷刷寫兩張借條，簽上大名摁上指印，還蓋了侯府的印章。
柳若兮拿起來看了看，滿意的點頭交給白術收好，然後般了張凳子坐下，“現在我們來說說鋪子的事，我有了一個新的計劃你們要不要聽聽。”含笑麵對眾人。
眾族親立刻捂臉，深感無奈和後悔，後悔剛才沒有立刻決斷，這會子果真是形式不一樣了，他們再想買就得出點血了。
眾人深深歎口氣，蕭琪眉毛再次跳了一下，眼中有些深思，看來這丫頭是真的有兩把刷子，並不是浪得虛名啊。
“我娘的嫁妝鋪子在京城有八家，其中四家是賺錢的，另四家有賺有虧，但鋪子都是自己買下的能做不少事。先說首飾鋪多寶閣，是我爹苦心經營多年的，用的都是江南的掐絲累絲手藝，精致漂亮，並且我有合作多年的海貨商船，我現在隻需要江南的藝人和圖冊就行了，有想合作的麽？圖冊按照市價一張圖起售，手藝按品質和數量計算。”
“我願意合作。”坐在右手位置的一個年老的族叔立刻開口。
“一成。”柳若兮迅速報價。
“低了，三成。”
“二成。”
“二成五。”
“成交，白術寫契書。”柳若兮幹脆利索的搞定了多寶閣日後供貨等重要問題。
“綢緞鋪子，我需要最好的貨，走貴夫人的路，蜀錦雲錦緞子我都要，願意出新貨，有人願意合作麽？”不拖泥帶水，點下一個鋪子。
“我來。五五分賬。”柳雲起趕緊開口，不喊什麽都吃不著了，這會子真的是形式不一樣了，以後大侄女就是侯府夫人了，這京城人脈一般人想借還借不著呢。
“多了，二八。”柳若兮一刀狠砍。
“少了四六。”柳雲起也毫不示弱。
“三七底價。”柳若兮又抬了一分。
“成交。”
柳若兮嘴角上揚，恰巧被蕭琪看到，他覺得這才是她的心理價位。不得不佩服這丫頭，不過是一份賜婚聖旨，能不能得自己的心意還兩說，竟然敢坐地起價跟族叔們談判，一副我已經是侯府夫人，京城是大好前程你們不跟著我就沒得吃的樣子，實際上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安國候是個什麽樣子，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還有一間糧鋪，有願意合作的麽？”柳若兮沉吟了一下後決定把雜貨鋪改成米糧鋪，留個後手給自己。
“你開糧鋪幹什麽？”族長詫異道。
“這是我爹的意思。”柳若兮解釋不清楚，但覺得很有必要開一間才對，主動權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握在自己手裏。
“既然這樣，那這個我來吧，五五分如何。”族長開口了。
“成，聽您的。”柳若兮不計較價格了，一口爽快的應了下來。
“最後一點，在皇城根底下，放個屁都有不少人聽見，以後大家要謹言慎行，出了事誰都跑不了，別忘了七年前馬家全族獲罪，就是有個娘娘也沒用。”柳若兮毫不客氣的敲打族人。
眾人沉默了，隨後慎重點頭，族長更是坦言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爹這份辛苦白費，隨後我會召開族中大會，好好的給大夥說一說，警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