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秦嶺,巍巍終南;關中南屏,千裏群山;疊峰邃穀,博大深遠;山青水秀,幽靜爽馨。

大明洪武元年,丐幫陝西分舵,議事大廳。

一個衣著華麗的黑臉漢子,虎著一張臉坐在大堂之上。自從丐幫被朱皇帝收歸國有之後,這丐幫堂堂的執法長老也一改往日的邋遢形象,脫下了襤褸的乞丐裝,穿上了錦衣華服!不由得使人感慨萬千:還是國有企業好啊!

隻見執法長老猛地將手中長劍往麵前的八仙桌上一拍:“賈應天,胡大全!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違抗當今聖上的旨意,私設私塾,專供你們的兒女讀書,你們知罪嗎?”

跪在執法長老麵前地上的兩名著樸素的灰袍漢子正是丐幫陝西分舵舵主賈應天和胡大全,他們跟王長老這個空降兵不同,都是從小乞丐做起,一步步爬上舵主位子的!

隻見賈應天微微抬起頭說道:“王長老,看在咱兄弟曾盡心盡力為丐幫打理陝西分舵的份上,求求你饒過我們兄弟兩人吧!”

“本長老身為本幫的執法長老,一向是秉公執法,這點兩位兄弟是知道的!”執法長老眼珠一轉道:“按當今聖上親自給本幫立下的規矩,兩位兄弟這次是栽到家了!唉,還是請兩位兄弟按幫規速速自行了斷吧!本長老保證,隻要你們自覺配合本長老執行了幫規,絕不會為難你們的家眷,他們日後依然是我丐幫大家庭的成員,並且終身可免外出乞討之苦!”

“哼,王清輝,我們兄弟犯了幫規是沒有錯,可也罪不至死!誰不知道你是借題發揮,執法是假,謀私是真?你那點鬼把戲騙不過咱兄弟倆!”一旁的胡大全可沒有賈應天耐得住性子,猛地從地上躍升而起:“你要咱兄弟倆自盡,好實現自己的野心,那也得先問問老子手中這把長劍答不答應!”

胡大全說話間,早已抽劍在手,身子一縱劍尖便直指王長老刺去。眼見胡大全的劍尖已經貼近了王長老的心口,王長老卻麵不改色心不跳,依舊站在原地不避不讓。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王長老身子一閃,側身躲過迎麵而來的利刃,胡大全一劍刺空,收勢不住,繼續往前衝去,而此時時赤手空拳的王長老已經乘機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胡大全握劍的手腕,同時以食指和拇指扣住了胡大全的命脈。胡大全臉色一青,沒想到自己力道如此之猛,竟然被他當兒戲般躲了過去,還瞬間就被控製住了命脈!大駭之下,胡大全猛地回身,想掙脫王長老的控製,卻隻感覺手腕像被一把大鐵鉗夾住了一般,不僅無法前後**,就連翻轉都不可能!試了幾次依然無法脫身的胡大全,倉促間不得不棄劍改拳,伸出左掌使出全身力氣以淩厲之勢向王長老胸前襲去。可還是遲了一步,沒等他的拳頭觸及王長老的胸口,自己身上倒重重挨了王長老一掌,重掌之後的胡大全,身子尚未來得及騰空飛起,王長老已經變掌為拳,鐵拳勢如猛虎,正中他的麵門。

瞬間連續遭受一掌一拳的胡大全,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地掉落在地。隻見他下頜已經被王長老一拳打歪,變了形的嘴角不住地向外流血,雙眼眼珠突出向外,鼻子已經變成扁平狀!

“不知好歹的東西!”王長老得意地在瞬間已經斷氣的胡大全屍體上踢了一腳:“對付你這樣的貨色,本長老親自動手算是抬舉你了!哈哈哈!”

賈應天見王王長老不費吹灰之力秒殺胡大全,暗忖這家夥什麽時候學到這一招毒辣的功夫,看來自己今天也難逃他的敵手了,於是大怒道:“王清輝,你也太殘忍了!”

王長老獰笑著道:“這胡大全違反幫規在先,又不識時務,理應該死!老子也懶得和他周旋,既然早晚都得一死,幹脆給他個痛快!”

“你……真卑鄙!”饒是賈應天城府再深,也無法忍受王長老如此的驕橫和跋扈!

“賈舵主,姓胡的已經去見了閻王!現在隻有你我二人,念在賈舵主多年來治理陝西分舵有功的份上,本長老倒有一條妙計幫賈舵主洗脫罪名,隻是不知賈舵主是否願意?”

這賈應天素知王長老的為人,知道他並沒有什麽好心腸,無非是想借機敲詐一筆而已,於是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王長老有什麽條件請盡管講出來!”

“賈兄弟呀,不瞞你說!本長老此次來陝西分舵,除了奉幫主之命來視察貴舵事務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尋找傳功長老司馬康那老賊的下落!”

“司馬康?”

“對,賈兄弟是知道的,司馬康那老賊叛幫之心早已有之,隻是史幫主一直優柔寡斷,對其心慈手軟,才導致他於上月初公然偷取幫主信物打狗棒,私自出走丐幫。據可靠消息,那司馬老賊現在就藏匿在你陝西分舵境內的終南山中……”

“王長老的意思是,讓賈某幫你尋出司馬長老手中的幫主信物?”賈應天冷笑道。

“正是!”王長老應道:“賈兄久居陝西,對終南山一帶肯定十分熟悉!所以隻要賈兄願意幫本長老這個忙,賈兄違反幫規一事不僅可以一筆勾銷!待事成之後,本長老還可以力保賈兄升任傳功長老!”

“傳功長老?”賈應天笑道:“賈某怎麽聽王長老之意,王長老不僅想奪回幫主信物,還有將現任幫主取而代之之意?”

“嗬嗬嗬,賈兄,此話言之尚早,言之尚早!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王長老以為賈應天心動了,倒也坦誠相告,並不否認自己的確有這樣的野心。

“果然不出我所料!”賈應天怒道:“你這個居心叵測的家夥!我丐幫怎能落入你這種人手上?”

“賈應天,你什麽意思?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長老見說了半天,賈應天竟不為所動,頓時大怒:“實話告訴你,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跟著本長老,做本長老的一條狗;要麽去死!”

“哼,賈某就是死也不會出賣司馬長老,做你的走狗!”賈應天義憤填膺地道:“有什麽手段你盡管使出來吧!”

“哼,既然這樣,就別怪本長老不客氣了!陝西分舵舵主賈應天,違抗本幫幫眾子女不得讀書裹腳之幫規在先,勾結本幫叛黨司馬老賊在後,本長老奉史幫主之命,奪爾性命以正幫規!”

說著,王長老雙掌在麵前的八仙桌上一拍,原本橫放在桌上的一把長刀應聲而起,不待長刀落地,他整個人也已騰至半空,橫空握住刀柄,然後借助身體下墜之勢,刀鋒直朝賈應天兜頭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