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實力
老者，花白胡須，瘦削的麵容,蒼老的臉上,一雙眼眸如若星辰，讓人不敢直視。此人，正是當年將他從化神門華九手中救下的無名老人。
“一劫散仙？”老人看著丁言，眼中閃過少許詫異。“我記得距離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好像連蛻凡劫都沒有渡過，當時，還被一個散仙小輩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三十年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說，那是半輩子的時間，但是對於老人這樣的存在來說，不過是一次短暫的閉關罷了。
丁言坐在老人的對麵，接過老人拋過來的酒壇，喝了一口。
“還沒有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放下酒壇，丁言道。
老人揮手“不用謝我，說起來，當初救你的人，並不是我。”
丁言愕然。
老人笑著捋了下胡須，單手一揮，漫天的雨幕在他這一揮之下，驅散開來，小船之上，好似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光罩一樣，將小船給籠罩住了，雨點落到光幕上以後，順勢滑落，沒有一滴落到小船之上。
“老夫修煉的是輪回道，輪回神通，化身千萬，感悟大道，老夫雖然沒有達到那種境界，但是也分出了五個分身，一分為五，去感悟世間百態，所以，當初救你的那個人，是我，也不是我。”老人笑道。
丁言點了點頭。
老人的性格，明顯與之前東域遇見的那人不一樣，雖然相貌一樣，但是無論是神通還是氣質，都如同兩個人。不過，無論是之前的那個人，還是眼前的這位老人，都非尋常散仙可以比擬，丁言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的無上大道的氣息。
輪回之道，最是飄渺，老人敢修此道，足見不凡。
“不知道虛幻天內的龍雲星主，是否是前輩？”丁言回憶起自己在虛幻天內看到的那尊雕像，開口詢問。
“算是吧。”老人笑著起身，走到船頭，指著腳下的湖麵道。
“小友可知我為何引你來此？”
“願聞其詳。”丁言起身，走到老人一側。
老人抬頭，看著滿天雨幕。
“這湖底，有一妖，名為噬心水妖。此妖生於中古時期，妖名顯赫，以噬心為生，且善逃。中古時代，強者無數，卻沒有一人能夠將它殺死，你可知為何？”
丁言不語，等待老人接著說下去。
“因為此妖，生性孤僻，且孤身。遇敵強，則遁，遇敵弱，則噬......”說道這裏，老人回過身，看著丁言“你可懂？”
丁言搖頭“晚輩不明。”
老人收回目光，又到“我再問你，在你心中，為何散仙？”
“修行於天地間，以劫為道的修士。”丁言開口。
前世，散仙是失敗者，是渡劫失敗以後的產物，但是這一世不同，在這個世界，散仙，也是一種道，一種修煉途徑，一種可達仙境的傳承。
老人背對丁言，指著漫天雨幕，道“在我眼中，散仙！無拘無束，無牽無掛，逍遙天地，他們，不屬於任何門派，任何勢力！心若無限，則前路無限。你身上的東西，太多，算不上真正的散仙.......”
丁言沉默。
“一人之力，終有窮時，敢問前輩，你可敢以一人之力，麵對那些上古世家？可敢一人之力，獨占萬千修士？”
“有何不敢？”說話間，老人的身上爆發出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
這是勢，也是老人的道。
“他們不敢，是因為他們還不夠強！”
說話間老人單手按下。
一股滔天巨力從他那枯槁的手掌之中蔓延開來，恐怖的仙氣，近乎實質。在這股力量裏麵，丁言沒有感覺到絲毫元力的存在，好似老人的體內，已經沒有元力的存在了。
散仙的力量，最根本的，便是修煉仙氣，以元力壓縮，來凝成仙氣。
在古籍之中，曾有記載，倘若一人體內的元力全部消失，被仙元取代之時，那麽此人，便已成仙！
恐怖的力量，好似撕裂了虛空，無盡的雨點，在老人的這一手之下，全部被壓縮到了一起，凝聚成了一隻雨天幻化成的巨手。
轟隆......
湖底，妖氣爆發！
湖麵，爆炸開來，無盡妖氣，衝天而起，好似要將這條小船給吞沒。
“哈哈......今日老夫，便取你一魄，以待下酒！”狂笑之中，老人跨步而出。
一腳之下，整個湖麵都塌陷了下去，狂暴的妖氣，被老人一腳踏散，無盡的仙氣，彌漫開來，這一刻，丁言隻感覺自己好似來到了仙界一樣，四周，全部都是仙氣。
虛空之上，那隻雨幕幻化而成的巨手，轟然按下。
老人虛空而立，白發倒飛。枯槁的右手，對著湖麵一束。
唳！！
巨大的手掌，從湖底探出，五指之間，抓著一隻巨大的妖物。
此妖似魚非魚，脊生雙翅，腹有八爪，頭上，僅有一隻獨目，呈暗金色，其中，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能夠影響人的心智。
“奪魄！”老人一步踏出，來到妖物身邊。
五指探出，按在妖物的巨目之上，無盡仙氣，蔓延開來。朦朧之間，丁言好似看見了一尊巨大的輪回，出現在了老人的身後。輪回旋轉，從中伸出一隻巨大的手掌，探入了妖物的體內。
轟！！！
妖物的身軀，轟然爆開，漫天妖氣，四散開來。
虛空之上，老人須發倒飛，右手之中，握著一條跳動的幽芒。
這是那妖物的一魄！
與人不同，噬心水妖僅有一魂，但是卻有十魄。而且，它的那十魄，耗費之後，可以再次生長出來。每次遇到生命威脅之時，此妖都會爆開一魄，借勢遁走，這也是為什麽，在中古時期，那麽多強者都沒能殺死此妖的原因。
氣勢散去，老人落回船上，
右手之中，一團黑色的氣息不斷的扭曲著。
老人取出一個瓶子，將那團黑色氣息封印進去，隨後對著丁言道。
“小友，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的時候，你會發現，這世間的一切，都是虛妄，唯有無上實力，才是根本。”說道這裏，老人好似想起了什麽似的，從袖中取出一粒丹藥，遞給了丁言。
“這是老夫煉製的仙元丹，送與你，算是一場造化吧，畢竟，老夫的傳承，因為你才......”
說道這裏，老人的人影漸漸淡去，最終與霧氣合一，消失不見。
握住丹藥，丁言看著老人消失的方向，皺眉道“傳承......？”
他記得第一次，在東域的時候，老人也曾經說過，自己救過他的徒兒，或者說，是與他的徒兒有因。
霧，漸漸的散去。
抬頭看去，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亮了。
小船也已經回到了河流之中，順流而下。丁言盤坐而下，敲了敲木船。
這隻是一條普通的漁船。
如此一條普通的木船，在之前那恐怖的爭鬥之中，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足見老人實力的恐怖。
“我還是太弱了啊......”拿著老人贈與的丹藥，丁言長歎。
是時候閉關了，閉死關！
在藥材耗盡以前，絕不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