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陰王鬥 上古凶魂

“穩住!穩住………操,謝哥,不行了,阿傍要穩不住了!”

再見到那天殺的世生又一次跳進了圍牆中後,牛阿傍心中的怒火再次往上拔高,自己被那廝羞辱了不止一次,且一次比一次銷魂一次比一次厲害,所以此時的它雖然極力忍耐,但仍如同抽羊角風般的狂抖了起來。

當天的它抖動的究竟有多厲害我們不得而知,隻知道當時站在它身後的那些陰兵們全都感覺到了眼暈,就好像要被催眠了一般,等到時候私下談論當天隻是,無不破口大罵道:姥個腿的,那老破牛再抖厲害點估計肚臍眼兒都能甩出去,站在它後麵這個惡心,就跟地震了似的。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而且我們也不會有機會再提了。

且說那謝必安在聽了馬明羅的話後,兩撇吊繩眉一撇,頓時沒好氣兒的說道:“有招穩去沒招死去,它姨的,牛阿傍你是不是真是冰碴子心啊?怎麽就這麽不抗打擊?我告訴你,今天哥幾個興師動眾到這裏,完全就是為了給你報仇,為了這事兒還要瞞著老怪物,你心裏怎麽還沒個數呢?要知道咱們可沒多少時間,我就問你你有沒有出息?有出息就給我忍著,沒出息就給我昏過去!”

什麽?它們這一次擅闖聽經所,並不是受那陰長生的指使?

說話間,隻見謝必安輪起了手中哭喪棒,麵朝那喘著粗氣的牛頭鬼。瞧這架勢,如果牛阿傍再失去理智的話。它當真會毫不留情的將棒子掄下去。

而那牛阿傍顯然也知道它們此行的前因,所以即便怒氣再盛,仍被它一口塗抹給咽到了肚子裏,馬明羅一麵安慰著牛阿傍一麵對著謝必安十分感激的說道:“謝謝你,邪哥,為了我兩兄弟,害你要冒這麽大的風險調動陰兵,你放心。如果陰王因此怪罪的話,我馬明羅定會頂下這個罪過。”

“這倒不用。”隻見那吊死鬼謝必安哼了一聲,隨後說道:“我曾說過,既然咱們四個身為四大陰帥,便要同心同德,有危險一起度過,又福氣一齊享樂。如今那瘟災的活人惹了你們,和惹我沒什麽區別。眼下風聲太緊,說不定什麽時候陰王變回開始它的計劃,那個喜怒無常的家夥可是咱們惹不起的,所以趕快解決這件事然後火速回撤,從今天開始。你們這些天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明不明白?!”

範無救說道:“明,明,啊就明,明……。操,你。你你……”

這怎麽還罵上了?馬明羅心中想到。

謝必安並沒有生氣,因為整個地府之中隻有它能完整的明白範無救的每一句話,隻見謝必安點頭說道:“老八你別著急,我之所以給他們時間,正是不想掐的太緊,要知道那關靈泉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孬種,如果把它惹急了,讓它當中自殺的話,那咱們這辛苦不就白費了麽?”

範無救方才那番聽上去像是罵人的話,其實應該是:明白了,操,七哥咱們既然很急,為何你還有給那倆損賊三炷香的時間去考慮呢?

也虧了謝必安能聽懂,一旁的馬明羅不由對那白無常十分敬佩,它心中想道:單論計謀,恐怕我們三個加起來都沒有謝必安玩的溜,這家夥,難怪會混的風生水起左右逢源…………唉,不過它說的很對,那個喜怒無常的老怪物實在太可怕了,如果有一日它不爽的話,估計都會把我們給吃了,跟著這樣一個怪物,以後當真會有好日子過麽?

算了,都到這地步了再想這些又有何用?如今還是趕緊報了仇,然後聽風是雨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王道。阿喜啊,你也是的,跟那倆畜生廢什麽話?

想到了此處,馬明羅便下意識的望了望聽經所的方向,就在剛才,阿喜已經走了進去,對於阿喜,這四大陰帥全都畢恭畢敬,現如今整個地府裏,就數它同那陰長生走的最近,他日陰長生‘奪回’地府大權,這假小子就變成了一鬼之下萬鬼之上的存在,所以此時不跟它打好關係又更待何時?

它們隻是知道這阿喜同那關靈泉有些交情,此番進去,恐怕正是想同那關靈泉說上最後一回話吧,它們並不怕阿喜會放走關靈泉,因為如今聽經所已經被包圍了,總是插翅它們也難逃一死,而且阿喜最了解陰長生的脾胃,關靈泉知道了陰長生的秘密,阿喜如果還想幫它的話,自然知道自己會是個什麽下場。

那畫麵太恐怖,馬明羅根本就不敢回想。

不過這一次它們似乎當真是想錯了,阿喜此行的目的絕非那麽的簡單。

話說聽經所內,就在關靈泉對那阿喜下了逐客令後,阿喜一邊平靜的回答,一邊對著他們使了個眼色,世生瞧著不對勁兒,明白這裏麵可能有門道,所以一把抓住了怒不可遏的關靈泉的手,隨後大聲說道:“好啊,既然你這麽不怕死,那就跟我倆進屋去談吧!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話出口後,世生對關靈泉使了個眼色叫它別說話,隨後又對著阿喜一招手,這才轉頭鑽入了一間空禪房內。

阿喜隨之跟了進去,進了屋子後,耿直的關靈泉氣呼呼的說道:“世生你幹什麽?讓它這等趨炎附勢的敗類進來作甚?阿喜,我告訴你,不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你,那一日我親眼瞧見了鍾聖君的醜陋,這一點任憑你如何辯駁都無法更改!”

阿喜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一笑,背對著房門的它,突然從自己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隨後一刀狠狠的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霎時間血流如注。

世生和關靈泉同時一愣。在一瞧那阿喜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席子上寫道:“你看到的。不是聖君,而是另有其人,別驚訝,繼續和我說話。”

什麽?那不是鍾聖君?這又怎麽可能?關靈泉還不知道‘陰長生’之事,所以此時而且這阿喜為何不說話反而要用血來跟他們交流呢?

相比起這個生前書呆子死後鬼楞頭青的關靈泉,久經江湖的世生瞬間會意,於是他連忙從屋子角落中取來了紙筆,匆匆的劃了幾筆後。拿起紙抵給了阿喜,紙上麵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句話:“是不是有人再監聽你說話?你到底想要說什麽?不是鍾聖君又會是誰?”

沒錯了,話說自打陰長生醒來之後,便一直醞釀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關係到地府未來的命運,而阿喜又是它的親信,雖然陰長生性格狂妄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但此事事關重大,所以它自然要加以防範,雖然明麵上阿喜是自由的,但它的身體內早被陰長生下了邪法,不論阿喜說什麽陰長生都了若指掌。

阿喜見世生明白了之後,立馬點了點頭。然後平靜的說道:“你們真的沒有機會逃了,還是跟我一起走吧,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得多可惜?”

但它話雖然這麽說,手上卻沒有停止。隻見它接過了世生手中的粗紙,隨後在上麵寫道:“不論你們信不信。但我真沒有騙你們,關靈泉,你那天看到的,隻是聖君大人體內的一隻‘上古凶魂’。”

到了這個時候關靈泉也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兒,它雖然有些魯莽但卻也不笨,況且阿喜帶來的這個消息著實太賦衝擊性,所以它也隻好配合那阿喜,一邊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一邊同它紙墨交流。

就這樣,你一張我一張,阿喜平靜的寫下了這地府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

咱們之前曾經講過這酆都地府的由來。

上古時候,由於神界‘先天六四神規’上許多條令尚不健全,由於這個漏洞的存在,所以那時有許多海外真仙仍可以在世間遊離,四川巴蜀一代,兩名修真者棄界修行,這兩人,一名‘陰長生’,一名‘王方平’。

兩人在深山中隱居修煉,餐風霜飲雨露,經過多年終於感悟天道修成仙體,而二人所悟之道實屬罕見,乃是‘神鬼之道’,當時地府尚未成型,無有明細律法,仍屬蠻荒之時,而陰王二人正看準了這一點,便前往了陰間,建城郭,設法規,使得地府出現天道完善。

地府最初被定義成陽間的倒影。

而因為天道完善的關係,所以就在陰間的‘酆都’最初成立之時,陽間陰長生王方平修行時的荒山上也出現了酆都的海市蜃樓,當地的百姓因此而得知了地府的存在,後來一傳十十傳百,陰間麵貌逐漸有了籠統的麵貌,而正因為山中‘陰’‘王’二仙的名稱,所以後世人便將地府的掌權者稱為‘陰王’。

這便是鄷都城的由來,無論陰間陽間。

看到了此處,大家可能就有疑惑了,當初陰王二人創立地府,本是天大的好事,為何那陰長生後來會變得如此邪惡?

別急,這件事還得從地府初成之後說起。

當年二仙所做之事,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壯舉,對此,許多仙人也十分佩服他們,後來神界開始關注此事,為了幫助二仙完善地府,神界拍下了不少仙人到此一齊幫忙,眼見著律法就要完成,地獄的外圍以及陰市的建築也逐步成型,本來所有的一切欣欣向榮,但陰長生心中卻並不快樂。

陰長生生前之為人便占有欲極強,後來雖然斬斷了三念,但由於其‘道心’之中尚存一絲靈性執念,所以在建立鄷都之時,它的心中便潛意識的將這一切都當作了自己的東西:既然是我建造的,那便是我的,這有什麽不對?

而那些神界來的家夥,憑什麽要來我的地盤指手畫腳?

於是,一粒種子就此埋下。等發芽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相比起陰長生,王方平倒是十分豁達,它創立地府的原由。本就是想要完善天道讓蒼生死後能夠得到最公正的評判,而這是個大工程。僅憑它倆要做的完美確實很難,所以當神界派下仙人幫他們建成國修律法的時候,王方平心裏倒是十分的開心。

也許,這就是它倆的區別,同樣一件事,兩人所看到的確是不同的結局。

當時陰長生雖然心中不快,但身為鬼神卻也不好說什麽,就這樣。地府慢慢的完善,法規也開始應用起來,可就在這時,麻煩事終於來了。

原因是負責立法的王方平以及其他仙人覺得,這地府的最主要用途,便是‘審判’,不能讓一個生前善良的鬼魂受到屈辱。也不能放過一個生前行惡的凶魂,而每一天到此的亡魂實在太多,此時地府隻有陰王二人執政,所以難免會出現差錯誤判。

為了公正起見,王方平提出了一個前無古人的想法。

要知道一家獨大難免會滋生貪念幾錯誤的判斷,那些陽間的帝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麽?所以為了公平起見。王方平覺得這地府不能一人說的算,必須要多找一些賢士共同掌管,這樣的話,一方麵可以避免一家獨大滋生暴君,另一方麵也能分擔各處要職。讓公平真正的實現。

王方平提出,除了他們陰王責無旁貸之外。更要在陽間挑選一些清如水廉如鏡愛民如子的清官賢者,奉為‘閻王’。他日共同領導地府,隻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辦法。

但陰長生一聽到王方平這個‘愚蠢’的提議之後,終於忍不住了。

它當時瞪著王方平,心中想道:你這家夥是不是腦袋瓜子壞掉了?我早就知道,那些神界的家夥沒安好心,什麽想來幫我們?分明就是想來分一杯羹罷了!而廢了這麽多心血建成的世界,你王方平如今居然要親手將它送給別人?

別開玩笑了!

這是我們創造的地府,隻能屬於我們!不,如果你真的想放權的話,那它就隻屬於我!

分歧終於出現,它倆因此大吵了一架,以至於讓陰長生心中的種子終於開始發芽,貪念瘋狂滋生,這瘋狂的貪念,擾亂了陰長生的‘道’,更歪曲了他的神格,使它的精神愈發扭曲。

矛盾擴大,最終一發不可收拾而演變成了陰間的第一場災難。

解決不了的分歧注定會演變成戰爭,那一次‘陰王’大戰,就發生在地獄之前的一座高山之上。

“長生,你如今神道扭曲將要鑄成大錯,快些醒悟,否則將萬劫不複,要知道這陰間地府可不是你我二人的私有品,它屬於三界,屬於天道,也屬於眾生!所以,公平才是最主要的法則!”

“少羅嗦,王方平,我真是看錯了你,成了仙人仍要這般的窩囊,誰說我執政就沒有公平了?為什麽要分散權利?陰間既然是陽間倒影,那繼承陽間帝王之說又有什麽錯?!”

王方平長歎了一聲,自古名利迷人眼,想不到神仙都無法逃脫這名利之束縛,它明白陰長生已經被名利而扭曲了心性,便長歎道:“你想把地府做成陽間?陽間確實有帝王,但你告訴我,哪一代帝王能有萬年皇朝?如果沒有別的建議別的聲音束縛,獨政能帶來什麽?除了被權利衝昏頭腦,導致官員貪腐民不聊生之外,還能帶來什麽?你告訴我!難道你也想讓地府這樣麽?!如果這樣,那要地府何用?!要陰間何用!?要天道又何用!?”

王方平的話字字在理,縱然是最英明的君主,也會沉迷在自己的權利之中,而這權利就是猛獸,這權利就是不公!所以隻有分散地府的權利,才會讓亡魂們得到最公平的審判。

但是陰長生當時已經被名利衝昏了頭腦,王方平的話語字字刺痛它的內心,隻見它當時對著王方平大聲吼道:“少拿我跟那些皇帝們比!我是神!又怎麽會和他們一樣?”

你已經一樣了,王方平又歎了一口氣,有哪個皇帝不自稱真龍天子,不以為自己是神呢?

神又如何?如果不能給眾生帶來幸福公正,那又算什麽神?!

“既然無法溝通,那我隻好拚勁全力阻止你了。”王方平無奈道:“我的朋友。”

“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陰長生大吼一聲,將渾身鬼神之力提到最高:“手底下見真章吧!!”

高山震動。鬼哭神嚎。曠世激戰,就此展開。

那一戰。不知打了多久,隻有少數仙人以及陰差見證了它的終結。

這場戰鬥,最後終以陰長生王方平兩敗俱傷而終,因為它倆所修的乃是同樣的‘鬼神之道’,所以勢均力敵,最後更是落得同歸於盡的下場,而正是因為那一戰,當時的高山被夷為平地。後來這土地之上長出了一種怪樹,那樹的葉子就像兩片手掌,無風自動相互拍擊,有傳說,那樹便是‘陰王’的戰意所化,雖然它倆神識俱滅,可戰意卻仍化成了樹木。終日乎鬥對掌。

再後來,地府還是順著王方平的理念而發展了下來,各殿閻羅歸位,公正是此地唯一的鐵律,閻王的任職期也不是永久,等緣分到了的時候。十殿閻羅也會偶爾換位。

地府就這樣一路成型,陰長生王方平逐漸變成了傳說。

但它倆真的死了麽?其實不然。

王方平確實魂飛魄散,但陰長生卻沒有,當時它倆拚死相鬥,最後一擊的力道足以移山填海。而偏偏陰長生運氣好,被卷入了那攻擊之後。居然還殘存了一絲神識,而這一絲神識飄蕩在地府之中,其蘊藏了陰長生的部分力量以及新年,等待著卷土重來的時機到來。

也不知是否命運巧合,在若幹年後,地府中來了一名奇怪的死人,此鬼姓鍾,生前乃是一名天啟之人,而它那天啟之力十分的特別,名為‘雙魂者’,這種天啟之力的形成十分罕見,那人在生前娘胎之中,本是個雙胞胎,但因為天啟之力的關係,所以兩個靈魂融入了一個身體。

一般人有三魂七魄,而那人卻又六魂十四魄,死後魂離肉身進入地府,卻被那陰長生的神識發現,於是,陰長生便趁機鑽入了那鬼的魂中,逐漸的,成了那鬼的另一麵。

而那鬼,便是後來的‘鍾聖君’,因為這個關係,所以它會睡覺,而在它睡覺的時候,陰長生便主導了它的行動。

這一點鍾聖君毫無察覺,因為陰長生以自己的能力將鍾聖君的一部分記憶篡改,並給了它‘力量’,所以後來它以‘陰王’曾經之弟子的身份出在了鄷都城,並且秘密私自篡改了生死簿,從而瞞過了所有鬼。

陰長生這麽做,自然有它的道理,它恨王方平,恨現在這個地府,因為這是屬於他的王國它的世界,又怎能讓那些什麽所謂的‘閻王’控製?

所以,它一直在等機會的到來。

而這個機會,如今終於來了。陽間凶星出現,到時地府也定會大亂,陰長生就是趁著這個契機,開始部署自己的計劃,首先,要先引誘那些地府的官員貪腐,導致怨氣積累,這樣一方麵能夠腐蝕地府,蠶食公正環境,另一方麵還能以此為把柄控製地府兵力,何樂而不為?而它計算這怨氣達到高峰之時,料想那太歲妖星也快降世,到時候,它會伺機而動,一舉將現有的地府掃平,隨後堂而皇之的接管一切!

原來是這樣!在從阿喜那裏得知了真相後,關靈泉和世生當真震驚在了那裏,真想不到,這地府的貪腐背後,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個上古的凶魂!

也不知為何,關靈泉和世生當真選擇了相信阿喜,雖然關靈泉嘴上罵的凶,但對那曾經的好友,心中悲傷大過憤怒,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倆心中,其實對那鍾聖君仍是抱有希望的,而如今再得知了那罪魁禍首其實不是鍾聖君而是它體內的陰長生的時候,關靈泉的第一反應竟是不由自主的長處了一口氣。

太好了,原來真的不是它。

但就在關靈泉歎氣的時候,世生心裏忽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他表情凝重的那過了紙,在上麵對著阿喜寫道:“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你不是那陰長生的手下麽?”

(兩更並一更完畢,未精修版,狀態緩慢恢複中,感謝大家的支持,拜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