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世生的一生之比作一天之光陰的話,那他二十六歲之前全是充滿光明的白日光景,雖然這光景有時也會呈現雲霧風雪的變幻無常,但白天總是白天,生活在白天裏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到隱藏在深夜之中,那深不見底的黑暗。

還有與這黑暗同樣深不見底的,欲望和貪婪。

那一晚,全天下的正道高人都聚集在鬥米觀。他們共同見證了這幾位日後必成大器的新一代大俠的出現,不管是對於鬥米觀,還是對於幾人來說,這都是無上榮光的事情,畢竟他們得到的名譽和讚美,有的人縱使窮盡一生也無法得到。

但這本該屬於他們的所有的一切,卻在一瞬間,被一柄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木劍之出現給破壞的粉碎。

要說世生完全沒有想到,那幾位道長甚至包括行雲掌門在看到了自己背後背著的那柄破木頭劍後居然有那麽大的反應。

他們的反應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在那一瞬間,世生和行雲掌門的目光相交,從他的目光中世生讀出了很多的情緒,這些情緒有:不安,恐慌,焦慮,甚至殺意。

那殺意雖然是一閃而過,但刺的世生渾身打了個冷顫,竟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兩步,與此同時,肩膀上一陣怪力傳來,原來是那行風道長居然運用了真力,而被行風道長這麽一抓,激得世生體內的‘金丹經’與‘天啟之力’下意識的反抗,行風道長隻感覺到世生周身發燙。不由得身子一抖,而就在此時。一旁的陳圖南低聲喝道:“世生!”

被他這麽一叫,世生這才緩過了神來,於是他慌忙散去了真氣停止反抗,與此同時忙對著行風道長有些驚恐的說道:“師伯,您這是何意?”

行風道長皺褶眉頭望著他又望了望台下,臉上的冷汗已經流到了腮邊,隻見他依舊低聲說道:“回答我的話,你這木劍是從哪裏得來的?”

“您說這把劍?”世生當時也明白了過來。看來那鴨頭老道送他的這柄木劍實有蹊蹺,於是他忙想開口解釋,可他的嘴巴剛一張開,忽然想到了自己答應過那鴨頭道人的話。

他答應過鴨頭道人不能將關於他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的,要說自己這一身的本事全因那鴨頭道人而起,而鴨頭道人對他不光有授藝之恩,更加有開慧之情。全憑他自己才能夠擺明正心,沒有被錯誤的情緒影響了人格。

他對那鴨頭道人一向敬重,如今怎能又出爾反爾不守信約將這答應過人家的事情毀約呢?

於是他忙將要出口的話又噎到了肚子裏,然後有些結巴的說道:“這把劍是,是我在山穀裏撿來的。師伯為何如此?”

而他這話不說不要緊,等到說出了口後。那行風道長居然更加的憤怒了,他在鬥米觀內執掌賞罰大權,平日裏閱人無數,又怎會看不出世生當時的窘迫?隻見當時他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使出的力道更大。

隻見他恨恨的對著世生說道:“最後一次機會。這劍到底哪兒來的…………‘他’人在哪?”

而當時劉伯倫他們見此情形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心中卻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要明白這幾位道長哪個不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麽場合?

而縱然是在天下正道英雄麵前,這行風道長為何還要如此行事?莫非世生當真闖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

可他到底錯在哪兒了啊?

想到了此處,劉伯倫慌忙上前對著行風道長陪笑道:“師伯您瞧您這是幹嘛啊,就因為一把破爛劍咱也不至於啊,世生,這劍是不是你從師伯家外麵撿到的?如果是的話快點還給師伯,這麽多人呢,影響多不好?”

危機關頭自有危機解決辦法,劉伯倫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他這番話說的倒也在理,明麵上是講給世生,其實是說給行風道長,畢竟現在這場合不適合當麵訓弟子,有什麽話還不能等到這大會結束了再說?

而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行風道長居然還未鬆手,隻見他表情複雜的望著世生,然後歎道:“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吧,如若不然,等一下便晚了!”

而就在這時,台下的那些引論紛紛的正道人士們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隻見有人說道:“行雲道長,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你不繼續介紹下去了呢?”

而臉上陰晴不定的行雲道長直到此時方才開口發言,而他這次說出的話,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隻見他強壓下複雜的神情,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平靜的同時,對著在場眾人施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十分抱歉各位,我鬥米觀有些內事需要處理,再此休會半個時辰,還請大家多多見諒。”

啥?他這個時候居然說出了要臨時中斷這場盛會,這讓大家如何能夠明白這行雲道長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而就在這時,隻見台上那一直沒說話的‘金銀算盤’薛啟海再此發難,隻見他轉身扭到了那行雲掌門的身前,然後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道長可真會說笑,今次我們天下眾英雄可是被道長請到這裏參加鬥米經會的,可如今經會隻開到了一半,道長怎能獨自終止?您這樣做,豈不是太不將我等放在眼裏了麽?”

這話沒錯,雖然眾人方才都對著薛啟海的行事作風感到厭惡,但此時聽完他的話後,卻都覺得有理。

要知道在場的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這鬥米觀雖然是天下正宗,可這臨時拋下他們不管不顧的作風實在是有些損失正派翹楚之風度。

而且這次經會的目的是什麽?還不是想聯合他們一齊對抗陰山和妖星?方才大家那麽支持著行雲道長。如今這事八字還沒一撇,這老道怎能做出這種不顧及眾人顏麵之事?

於是台下的人也開始附和起那薛啟海來。而見到風頭轉變行事有些不妙,站在行雲掌門身後的行霧道長登時攥緊了拳頭然後對著薛啟海喝道:“薛先生,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哪敢怎樣。”隻見那薛啟海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台下的眾人說道:“諸位,方才我問的話可有什麽錯麽?你們鬥米觀既然要聯合我們大家,那就必須拿出誠意,可誠意在哪兒呢?這盟主之位還沒定下,你們就做出這等不負責的事情。哼,莫不真把我們當成揮之招來呼之喝去了的下屬了麽?”

“沒錯!這樣太過不妥了行雲道長,不論你們觀中有何要事,但也不能將我們拋在這裏,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氣氛被煽動了起來,台下的眾人紛紛表現出了不滿,而孔雀寨的二當家還坐在那裏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

這可比看大戲有趣多了。二當家想到了此處之後,又轉頭望了望紙鳶,這丫頭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台上的世生,見她滿臉擔心的神情之後,二當家小聲的對著他說道:“別擔心,這小子並不傻。咱們靜觀其變。”

紙鳶瞧了瞧二當見,然後忐忑的點了點頭。

而現在台上的那幾位都已經明白了,看來那薛啟海是有備而來專門搗亂的,且不說他的目的究竟為何,但這人確實厲害。因為他的道行雖然不算出眾,可卻算準了在這種場合之下鬥米觀不可能會同他動武。

也許他更期待這幾個道士會對他動武。因為這樣的話,他的目的更是達到了。

果不其然,隻見那行霧道長聽罷了他這番挑撥是非的話後心中登時火冒三丈,隻見他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那裏掛著一隻塗滿了金器的牛角,正是他的隨身法寶。

而他剛一動彈,隻見那行雲掌門便製止了他,隨後對著那薛啟海冷冷的說道:“看來薛先生此番是有備而來,請問先生到底想要怎樣?”

“太簡單了。”隻見那薛啟海哈哈大笑道:“我們想要的隻有開誠布公,道長請繼續經會的內容吧,如果到時我們還有不懂的,自然會問。”

“那好。”隻見行雲道長對著行風道長說道:“師弟,你先帶著世生下去吧。”

行風道長點了點頭,似乎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了,而就在哪行風道長想拉世生下台之時,那薛啟海卻又開口說話了,隻見他陰陽怪氣的叫道:“別著急下去啊,方才行雲掌門不正介紹到這位少年英雄了麽?現在為何要將他帶走?要走也得介紹完了再走才合情理啊,行雲掌門我想問一下,這位少年背後背著的那柄木劍究竟是何來路?是否是亂世三寶之一?”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就連行雲道長此時都有些忍不住了,於是低聲喝道:“為何要一再相逼?”

而世生當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這幾位道長師伯,以前都對自己百般照顧,為何今日要這麽對他?於是他也慌忙對著身旁的行風道長問道:“是啊,師伯,到底這劍是什麽?為何要這麽對我?”

“你還有膽問!”隻見那滿頭大汗的行風道長狠狠地說道:“今日你既然敢帶這件赴會,難道還會不知道會有這個後果麽?”

行風道長的聲音很低,隻有世生以及身旁幾人能夠聽聞,而世生當真不知這把劍的來路,所以他忙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這,這叫什麽事!”

且不說行風道長和世生的交談,單說說那行雲掌們在麵對著薛啟海一再相逼後終於發了怒,而薛啟海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著台下的眾人大聲笑道:“行雲掌門既然答非所問,那我就替他說好了,大家想不想知道那木劍是什麽?”

被他這麽一問,台下的眾英雄當真又產生了好奇之心,是啊。那少年的木劍到底是何方法寶,居然讓一向莊嚴穩重的行雲掌門都亂了陣腳呢?

於是許多人都讓他快些說明。而那薛啟海似乎很享受這種局麵,隻見他開口說道:“咳!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大家,行雲道長,據我所知,你們鬥米觀的開山祖師幽幽道長道長飛升之後,曾經留下了五把兵刃,分別代表五行之氣。從此之後,隻有擁有這五把佩劍的人方有資格擔當化生鬥米觀的掌門要職,我說的對是不對?”

聽到了他的話後,台下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心想到這薛啟海怎麽知道這鬥米觀的事情?而且,單從那行雲掌門的反應來看,就證明這薛啟海所言非虛。

隻見那行雲掌門的臉色越發難看。眼中的殺意已經止不住的流露了出來,隻見他沉聲的問道:“你是從哪裏聽來這些的?”

“這個就不勞掌門操心了!”隻見那薛啟海哈哈大笑道:“你隻要回答我對還是不對便是,天下英雄再此,還望行雲掌門考慮周詳後再做回答。”

要說這薛啟海說的是真的麽?

還真是。

話說當年鬥米觀開山祖師幽幽道長飛升之前,確實曾經留下了五把兵刃,這五把兵刃正是他平定亂世之法寶。幽幽道長道術高深,對於五行之氣的駕馭恐怕就連現世之人都無法超越,而那五把劍分別為‘黑石星火’,‘檀黎卷枝’,‘群青精冰’。‘金棠長芒’以及‘駝牙斷石’。這五把劍分別代表五行,可以說鬥米觀的五行劍術便是幽幽道長以這五把劍分別領悟得來。

而五行屬火的黑石劍正是行雲掌門賜給陳圖南之物。所以前些年鬥米弟子才會認定這大師兄便是下一任鬥米掌門的人選。

話說雖然鬥米弟子也對這五行之劍略有耳聞,但是卻對這五把劍的淵源和含義一概不知。而且除了那黑石劍外,他們隻見過‘金棠劍’與‘群青劍’,因為那是行雲道長的兵刃,剩下還有一把‘駝牙劍’則是行風道長的佩劍,話說除此之外,他們還真的沒有瞧見過那‘檀黎劍’。

所以,當鬥米弟子們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也無法再淡定下去了,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望向行雲道長,隻盼能從他的口中得到證實。

而行雲道長見這薛啟海居然連這事都知道後,不由得緊縮眉頭,麵色低沉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哈哈!”那薛啟海大笑道:“我是誰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想問問行雲掌門,我所說的話並非虛言吧!”

“那又能如何?”隻見行雲掌門當時筆直的站立,長袖悄然鼓動儼然是動了真氣,隻見他冷冷的對著薛啟海說道:“那把木劍確實是我鬥米觀五行聖劍之一,先前由於某種關係曾經丟失了一段時間,如今失而複得,所以方才老道才會因此有失禮節,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些本都是我鬥米觀的事,薛先生對我觀中之事這麽掛心,未免也管得太寬些了吧!”

而聽到了他這話之後,最驚訝的人莫過於世生了。他當時心中大駭:什麽?這把破木頭劍居然是同圖南師兄的黑石劍同等的寶劍?那他為何會在鴨子道長手裏?而且鴨子道長為何要把它轉贈給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離奇而不尋常了,在那一瞬間,世生忽然心中一涼,似乎已經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被牽扯進了一個十分縝密的局中。

所以他的頭上也開始冒出了冷汗。

而拋去世生暫且不表,單說說現在台下眾人的反應,他們在聽完了行雲掌門的話後心中也覺得這行雲掌門說的很對,畢竟這是人家家事,人家門派裏的事哪由得我們外人操心?

而就在這時,台上的法垢大師也開口了,隻見他雙手合十對著薛啟海說道:“阿彌陀佛,薛施主似乎把話題扯遠了,方才行雲道長也已經說明了,這本是一場誤會,請薛施主按照江湖規矩不要過再追問,還是盡早回歸正題便是。”

這法垢大師說的話有道理,於是台下又有人開始嚷了起來:“沒錯!姓薛的,你方才未免對行雲道長太不尊重了,人家鬥米觀的事情。哪裏由得你來插手?還是快點下來吧,挺好個大會。都被你攪合亂了!”

“沒錯,道長不必生氣,還是盡快回到剛才的正題吧!”

“那好!!!”薛啟海見眾人這麽說後卻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意思,隻見他大聲的對著眾人說道:“那我就回到正題!行雲掌門,我且問你,這次經會的目的何在?”

“老道方才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隻見那行雲掌門冷哼道:“為了團結正道,組成同盟共同抗敵造福蒼生。”

“別說的這麽好聽!”隻見那薛啟海哈哈大笑道:“我看你這廝的目的是想統領正道擴張自己的勢力才對!”

他這話剛一出口,頓時招來了台下一陣大罵。要知道行雲掌門在他們的心中那可是聖人般的存在,就這麽大公無私的人,又怎會做出這種勾當?

所以,一時間台下群青憤怒,有不少鬥米弟子已經衝到了台前,霎時間道法殿前的氣氛劍拔弩張!!

而行雲掌門則怒道:“你這人從剛才就一一挑釁,我本敬你也是號英雄所以未曾和你計較。但如今你又怎敢如此誣陷於我?你這麽做,可曾對得起天地良心?”

“哈哈,說的好!”隻見那薛啟海神情激動對著行雲掌門破口大罵道:“行雲奸賊,你可曾對得起天地良心?還有你們!!”

說到了此處,隻見那薛啟海轉身朝著台下怒吼道:“你們可知道自己推薦的這個人真正的嘴臉麽?你們以為他說的都是真的?什麽仙門將開,別開玩笑了。就算仙門將開,到時候也輪不到你們,你們都被他給騙了!他隻想利用你們去攻打五陰山,到時候你們兩敗俱傷,他最後再收取漁人之利而已!!”

什麽?!眾人全都驚在了那裏。這番石破天驚的話,讓所有人的頭腦都暫時停止了運作。而就在此時,隻見行雲掌門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抬右臂,一道絕強劍芒閃過直刺薛啟海的後心。

眾人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而那薛啟海似乎早有準備,隻見他一擰身子跳躍躲開了那一劍,好俊的功夫!眾人再次驚道:要說這薛啟海在江湖中不算太有名望,一直以來憑借著家傳武學隻能勉強算是個高手,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原來這家夥是深藏不露故意隱瞞!

隻見那薛啟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然後再次落在了台邊,同時對著那手持一把閃爍金光長劍的行雲掌門冷笑道:“怎麽,戳到你的痛處了麽?行雲大掌門?”

“荒謬!!”隻見那行雲掌門又飛速的刺出了數劍,他的劍法大開大合,如同雷霆閃爍讓人透不過氣來,他一邊刺向那薛啟海一邊喝道:“你不要聳人聽聞,天下英雄又豈會被你的謠言迷惑!我看你定是陰山的臥底!想要詆毀與我,就拿出證據來吧!!”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行雲道長手下卻並沒有留情,隻見他手中的‘金堂劍’金光閃耀,竟然瞬間織成了一張劍網,每一劍都直指那薛啟海的要害,而在劍網中的薛啟海,卻依舊以詭異的身法躲避開了每一劍,隻見他一邊躲閃一邊冷笑道:“證據?這東西我簡直有太多了。隻是我想不到,你居然會如此的恬不知恥,行雲啊行雲,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年你是怎麽過來的?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難道你就不怕師父師弟他們的冤魂找你索命麽?!!”

“你到底是誰!!!”行雲道長下手越來越急,同時他頭上的汗珠也不住往下掉落,到了最後,他居然嘶吼了起來,台下的各路英雄全都呆在了那裏,此時此刻的行雲道長,哪裏還有之前那副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樣?

而薛啟海的話顯然戳到了行雲道長的內心深處,隻見他嘶吼了一聲之後,右手收劍左手成掌猛地往前一推,霎時間隻聽轟一聲,一道樹杈般的金光朝著那薛啟海批了過去,而薛啟海眉毛一挑冷笑了一聲,之後右手一番,一根枯黃的九節竹杖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隻見他雙手持杖用力往前一揮一挑,那金光登時被竹杖打到,隨即朝著旁邊的偏殿飛去。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金光射在了偏殿的牆上,整棟偏殿瞬間倒坍,煙塵四起,眾人驚呼。

大風吹過刮起了煙塵,等到塵埃落定之時,世生的眼裏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眼前所迅速發生的一切,都讓所有人不敢相信。

而等到那塵埃落定之時,世生登時驚呼道:“怎麽會這樣?!”

再一瞧那‘薛啟海’在台邊持杖而立,但是他的相貌居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滿頭花白的頭發,瘦骨伶仃,不是那鴨子道長又會是誰?!

這個薛啟海,居然是鴨子道長變的?世生瞪圓了雙眼再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就在這時,世生隻感覺到抓著自己肩膀的行風道長身子一震,一句由驚恐和顫抖摻雜了在一起的話脫口而出:“行幻!老三,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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