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唐封醒來的時候,卻是驚訝發現身旁的玉人卻是早就已經醒來,而且還是穿戴的非常整齊規範的站在唐封的身邊,隻是她的眼神裏麵現在卻是已經看不到了仇恨,隻有那空洞的淡漠。
唐封看到菲麗蒂娜這個樣子,卻是心中有些不高興,他說道:“菲麗蒂娜,你這麽早起來做什麽?”菲麗蒂娜那清脆的聲音響起,她說道:“大人,因為我要見那些被你囚禁的貴族們。”
“哦?”唐封嘿嘿笑了一下,說道:“好啊,現在我就派人隨你一起去。”
“不用了。”菲麗蒂娜淡淡的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唐封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好吧,隨你就是了,不過還是讓人通報一下,不然的話你是進不去的。”說完唐封對著外麵吩咐了一下,然後就不再理會菲麗蒂娜了。
菲麗蒂娜看到這個樣子,也就是自顧自的出了大帳。
今天的陽光是明媚的,不過,這顯然不能驅散菲麗蒂娜心頭的那一絲陰雲,她清楚的知道,假如今天那些貴族不改信自己的宗教,那麽等待他們的,就是斷頭台。
外麵的大武軍士看到從大帳裏麵走出的一身盛裝的菲麗蒂娜出來,都是非常的驚訝,因為他們清楚的記得這裏麵關押的是精準侯爵比爾的克,但是怎麽會出來一個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
雖然驚訝歸驚訝,疑惑歸疑惑,天生的紀律讓這些大武軍士們並沒有多問出話,他們秉從著唐封的命令帶著菲麗蒂娜來到了關押著那些精準部落貴族的地方。
這裏是一個用磚石構築的建築,在用帳篷作為主要居住房屋的維拉草原,還是很少見的,外麵站著的也是精銳的大武軍士,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隔絕他們與外界的消息,那些沙漠奴隸雖然可靠但是戰鬥力比較差,所以隻好由大武軍士代勞了,他們看到兩個大武軍士領著一個女子到來,上前去詢問,當聽說是奉了唐封的命令讓這個女子去見裏麵的貴族,他們也是很驚訝。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同樣有疑問的大武軍士很快讓菲麗蒂娜去看那些關押的貴族。
菲麗蒂娜進入了這座石屋,屋子當中坐著數十名的貴族,他們最小的爵位也是子爵,這幾乎就是精準部落的所有上層貴族。
當門開的那一瞬間,刺眼的陽光讓這些貴族們下意識的捂住了眼睛,當大門再次關閉的時候,他們卻是發現屋子當中站立著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雙方就是這麽的立在了當場。
這個時候,一個貴族說道:“你,你是侯爵大人麽?”
聽到這句話,菲麗蒂娜的眼淚卻是再也止不住,她哭喊道:“盧發的爾叔叔。”
屋子當中的貴族們大驚失色,雖然在精準部落的貴族圈子裏麵流傳著比爾的克是女兒身的懷疑,但是,當事實真的擺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還是難以置信。
誰又能想到,那一個叱吒風雲,執掌數十萬部民,掌控數萬精銳騎士,擁有精準之戒,長弓傲嘯維拉的精準侯爵,竟然是女的。
看到昔日的侯爵也是來到了,這裏眾位貴族都是不勝唏噓的向著難道精準部落完了麽,這是每一個貴族心中的想法。
盧發的爾這個時候卻是最先的清醒過來,他著急的問道:“侯爵大人,你怎麽也來到了這裏,外麵到底什麽情況了。”菲麗蒂娜淒婉的一笑,說道:“盧發的爾叔叔,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精準之戒不見了,聖戰軍已經和唐封講和,現在唐封完全控製了整個維拉草原,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會成為維拉之王。”“這個異端!”“怎麽會這樣,教廷難道不管我們了?”“哦,不”無數的想喝之聲在這群貴族當中響了起來。
盧發的爾卻是冷靜一些,說道:“侯爵大人,難道教廷可以容忍一個異端在維拉稱王?”菲麗蒂娜聽到之後,憂傷的說道:“盧發的爾叔叔,不要傻了,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裏,哪有這些正義與邪惡的存在,我們是被拋棄的人。”盧發的爾聽到之後明顯的蒼老了,之前,他們雖然被關押起來,但是還是抱有一絲的希望,希望教廷可以重新發動聖戰,打敗唐封這個異端,那些貴族們也是哭泣不已。
菲麗蒂娜說道:“不可能了,唐封現在已經完全控製了維拉草原,利用那俘虜交換出來了大批金幣與物資,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而其他的各國在遭受了這麽巨大的傷亡之後,短時間內是不會再組織聖戰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這裏的氣氛突然變的非常壓抑。
盧發的爾打破了這個沉默,他問道:“那侯爵大人你來這裏是什麽意思?”其他的貴族們也是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菲麗蒂娜。
想到自己所受的屈辱,菲麗蒂娜又一次想要哭泣,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是此刻她的心情的真實寫照。
菲麗蒂娜看著這些人,他們或驚疑,或怒火,或絕望,她緩緩的開口了,說道:“因為我已經決定嫁給唐封,這次來,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但是,還沒等菲麗蒂娜將那個消息說出來的時候,貴族們都已經是吵翻了天,盧發的爾也是非常怒氣的衝衝說道:“什麽,侯爵大人,您竟然要嫁給唐封那個異端?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你背離了信仰的忠貞麽?”別的貴族們也是紛紛的向著菲麗蒂娜發泄著不滿。
菲麗蒂娜看著這些人,突然感到有著一絲欣慰與傷心,欣慰的是這些人麵對強權的無畏,傷心的是自己的心痛卻是有誰知道?
她輕輕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幫子貴族在多年的積威之下,立刻變的鴉雀無聲,菲麗蒂娜嚴肅的對著這幫子貴族說道:“我知道你們對於我嫁給唐封的決定非常的懷疑,但是我隻能告訴你們,我精準侯爵從未改變,唐封讓我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如果你們改信他的宗教,公開發表文書表示不再遵從教廷的信仰,那麽你們將保留現在的爵位,如果你們想要保持自己的信仰,那麽。。。。。。”說到這裏,菲麗蒂娜卻是不再往下說話了。
一個貴族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那麽怎麽著,難道唐封還敢。。。。。。”
這個貴族突然驚恐的顫抖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麽恐懼的事情,不敢再說什麽了。
菲麗蒂娜好像沒有看到這個貴族的表情,說道:“就在幾天前,唐封剛剛殺了數百名貴族。”淡淡的話語卻是陡然讓石屋裏麵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隻是顯示死一般的寂靜,然後就是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要知道,聖蘭世界有著一個優良的傳統,那就是刑不上貴族,但是,唐封這次卻是一下子殺了幾百名貴族,怎麽能不讓這些人感到恐慌。
盧發的爾緊張的問道:“侯爵大人,你,難道已經改了麽?”
菲麗蒂娜咬著自己的嘴唇,輕輕的搖了搖頭,盧發的爾卻是長舒了一口氣。
其他的貴族卻是在消化自己聽到消息,當以前那個維持尊嚴的箭矢盾牆的免死金牌轟然破碎的時候,許多貴族才是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堅強,不少的人這個時候已經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好像那個鋒利的刀鋒已經揮向了自己的脖頸了。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隻有在危難的時刻,才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真實本色,當不少的貴族退縮的時候,仍然有著很多的貴族仍然是麵不改色,仍然是堅持著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們才是真實的貴族,他們才無愧於貴族的這個稱號。
菲麗蒂娜有些傷感的看著這些人,因為從他們的決絕表情當中可以看出來嗎,任何的語言都是徒勞的,這些人已經決定用生命捍衛自己的的信仰。
這些人卻是精準部落當中最中堅的力量,這些人的離去,也將代表著精準部落的徹底衰落。
菲麗蒂娜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了盧發的爾也在這群人之中,菲麗蒂娜卻是再也忍受不住的哭泣起來,對著盧發的爾說道:“盧發的爾叔叔,您也要離我而去麽?”
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侯爵,盧發的爾也是一陣的恍惚,多少年了,往日的小菲麗蒂娜也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了現在的模樣,曾經興盛的精準部落也走到了幾乎滅亡的邊緣,他深吸了口氣,說道:“侯爵大人,對不起,我不能背棄自己的信仰。”
信仰,想到這個詞語,菲麗蒂娜卻是想到了自己的境遇,現在,自己到底在追尋著什麽,想到這裏。
菲麗蒂娜已經止不住心中憂傷而哽咽,說道:“算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唐封已經答應了我,隻要你們改信宗教,我們精準部落還是以前的精準部落。。。。。。。”
盧發的爾卻是不待菲麗蒂娜說完,一手止住了她的話語,說道:“侯爵大人,信仰是神賜予我們的,我們不能因為世俗而背棄他,須知,天上之神,卻是在觀看著我們的堅貞。”
說完之後,盧發的爾做出了一個禱告的手勢,那些跟在他後麵的貴族也是一齊跟隨著。
菲麗蒂娜這個時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正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隻是漆黑的身影遮住了陽光,整個屋子裏麵仿佛也是陰暗了一下,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走了進來,赫然就是唐封。
菲麗蒂娜驚訝的看著來人,那些精準部落也是驚恐的看著走進來的這個男人。
自從唐封屠戮了二十萬智慧部落部民的時候,這個名字在維拉草原,就是能夠止小兒夜啼的角色。
現在,這個被無數維拉人擁戴,被無數維拉人痛恨的人就是站在了他們麵前,這怎麽不能讓精準部落的貴族們感到驚訝與恐慌。
但是,和這些人心中的凶神惡煞不同的是,他們眼中的唐封卻是並不恐怖,甚至還有著一種可以稱之為貴族般的寧靜。
是的,一種隻有貴族才可以表現出來的那種安靜與淡漠,這就是氣質就是一個合格的貴族所必須具備的。
盧發的爾看到進來的唐封,卻是不待菲麗蒂娜說話,突然上前護住了所有人,他傲然的說道:“你就是唐封侯爵麽?”
唐封眉毛挑了挑,自從他擊潰了聖戰軍之後,就很少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了。
他說道:“不錯,我就是唐封。”盧發的爾緊緊盯著這個維拉草原最有權勢的男人,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唐封在一群貴族的充滿敵意和恐懼的目光慢慢的走進了屋中,來到了一把椅子上麵,坐了下來,他對著盧發的爾說道:“我來這裏做什麽,比爾的克,哦,不,是菲麗蒂娜,應該都跟你們說清楚了吧?”
盧發的爾說道:“你是來殺死我們的麽,告訴你,真實的貴族式不會懼怕死亡的威脅的。”唐封嗬嗬一笑,說道:“不錯,來之前我有這個意思,但是,剛才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菲麗蒂娜說道:“你想怎麽樣?”唐封突然站了起來,臉色不複剛才的玩笑模樣,突然變的非常嚴肅,他來到了盧發的爾麵前,說道:“因為,我在你們的身上突然發現了一種精神,而這種精神卻是現在的維拉人所缺少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
盧發的爾輕蔑的說道:“改信你的宗教,背叛我們的信仰麽?”
唐封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連異教的沙漠人都可以容忍,為什麽不能包容自己的同宗兄弟?”
這話反而盧發的爾疑惑了,他說道:“那你還讓菲麗蒂娜。。。。。。”唐封說道:“我不是跟你說我突然改變了主意麽?我要的是一個強大的維拉,而不是一個沒有節氣的維拉,盧發的爾,還有你們。”唐封看向了盧發的爾及他身後的貴族,然後說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因為伊蘇薩大帝的偉業在召喚我們,菲麗蒂娜需要你們的幫助,如果你們還想讓精準部落輝煌下去,不是趨於滅亡,那麽,就投效我吧。”
盧發的爾和他身後的貴族聽了這句話,都是有些震撼,有些靈魂深處的感觸。
盧發的爾麵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刻,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每一個人心中總是有弱點的,盧發的爾一生的夢想,甚至於每一個維拉人的夢想就是恢複伊蘇薩大帝的榮耀,作為精準部落的老臣,作為看著菲麗蒂娜長大的老人,他的心中也同樣放不下他們。
唐封的幾句話,直指盧發的爾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菲麗蒂娜突然也是來到了盧發的爾身邊,對著盧發的爾說道:“盧發的爾叔叔,我需要您的幫助。”盧發的爾看著麵前菲麗蒂娜的眼神,那裏麵飽含著希冀與恐懼,痛苦與絕望,好像自己的一個拒絕,眼前的人就會和自己一樣,長眠在這片土地上。
盧發的爾緩緩的點了下頭,說道:“好,我答應你。”隻是他的這句話卻是對著菲麗蒂娜說的,而不是對著唐封說的,在這個老人的心中,仍然保留著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隻是選擇了投靠了菲麗蒂娜,而不是唐封,他身後的貴族們,也是跟著盧發的爾向著菲麗蒂娜行了一個標準禮節,就像他們曾經無數次的禮節一樣。
唐封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裏麵卻是已然偷笑:菲麗蒂娜是自己的妻子,投靠他,和投靠自己的區別大麽?
回過首,唐封看著剛才那些畏縮不敢言的貴族們,笑了一下,說道:”先生們,祝你們一路順風。”說完,早有大武軍士進來拿人。
一時之間,石屋當中又是一陣哭喊,唐封看著要上來求情的菲麗蒂娜等人,說道:“這些人,要之何用?”
盧發的爾看著剛才的貴族們,深深的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數十名貴族,被大武軍士拖了出去,等待他們的就是那死亡的結束。
這就是著名的“石屋之判”,這場審判,在以後的漫長歲月裏麵,教導著每一個維拉貴族,作為一名高貴的貴族,應當有著一名貴族的堅持,看待一位貴族,考驗他是否合格不是對與錯,而是是否擁有一種堅持,當失去這種堅持的時候,貴族也就不能稱之為貴族了,他也就不再高貴,那麽,等待這名貴族的,隻有是死亡與結束。
唐封的血腥再一次震撼了聖蘭,繼上次數百貴族被殺不到十天的時間,又有數十名貴族被殺,一時之間,唐封的惡名再次在整個聖蘭世界流傳了開來。
而最讓聖蘭世界感到恐懼的是,一場在維拉草原興起的轟轟烈烈的宗教改革,在整個維拉草原刮起,這是自光明神教誕生以來,第一次有一個國家教會公開的宣布脫離教廷的領導而由世俗的君王把持著教權。
在黑暗與光明並存的歲月裏,聖蘭世界再次動蕩了起來,從最東部的意撒王國到最北部的雷歐王國再到南部那曼丁公國,無人的人將自己的眼光投向了維拉,這個伊蘇薩大帝的故鄉,這個帶給他們太多奇跡的地方,一時之間,整個聖蘭世界風雲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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