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又是黑衣死士!

狂刀卻沒有想到留下個唯一怕死的活口名叫胡牛兒的,原來是靈山寺外放牛的,本不是和黑衣人一夥,不由得暗暗泄氣,要紅袖逼他的口供。

紅袖卻不這麽想,越是靈山寺附近的人,就越可疑,甚至比黑衣死士們更有價值,踢了胡牛兒一腳後,見他怕的要死,索性柔聲笑道:“喂,不要怕,抬起頭來,看我美不美?”

胡牛兒跪在地下,垂著道:“小的不敢看!”

“看!”

胡牛兒渾身一哆嗦,隻有仗著膽子抬起頭來,吃了一驚,就見茫茫的夜色中就如出現一尊觀音菩薩一般,正自看著自己,忙叩頭道:“呀!是觀音菩薩,活菩薩饒命,活菩薩保佑!”

紅袖撲哧一笑,回頭看看狂刀,笑道:“我成活菩薩了。”

紅袖又輕輕踢了胡牛兒一腳,見他不似作偽,果然絲毫不會武功,心中高興,笑道:“菩薩讓你抬起頭來,老老實實的回答,倘若有一句假話,先把舌頭割下來。”

胡牛兒果然聽話,抬起頭來,直挺挺的跪著,見了紅袖也不害怕了,倒是斜斜一瞟狂刀的龍頭寶刀,激靈靈打個冷顫。

狂刀冷冷道:“你家住在好溪邊上麽?”

胡牛兒聽著冰冷的聲音,再看看地上橫七豎八的死屍似乎又嚇呆了,紅袖柔聲安慰道:“別怕,他問你,你照實說就是了。”

胡牛兒點點頭,怔怔道:“這位拿刀的爺爺問什麽來?”

狂刀又好氣又好笑:“你住在好溪邊上?是本地人麽?”

胡牛兒看了看紅袖正溫柔可親的看著他,這才道:“小的祖輩就住在靈泉山下好溪邊上,因為山上都是靈山寺師父們的廟產,所以小的就在好溪邊上放牛,人家都管小的叫胡牛兒,又因為在家是老二,也有人叫小的胡二。”

紅袖見他身材胖大,一張圓圓的大臉挺討人喜歡,又愣又傻眼光倒也不閃爍,隻是不時的往紅袖身上瞟。

紅袖奇道:“你看我做什麽?”

胡牛兒憨憨一笑:“活菩薩比我家佛龕上供的泥團成的好看,比靈山寺廟裏的女菩薩都好看,她們不是長的醜些就是身子骨太瘦太矮,不如眼前的活菩薩又美又豐滿,簡直和畫兒上的一樣。”

紅袖臉色一沉:“你知道豐滿是說什麽嗎?是在罵我長的胖了?我哪裏胖了?”

說罷還雙臂抬起周身轉上一圈,詢問狂刀:“你覺得我胖嗎?”

狂刀卻不理她,奇道:“靈山寺廟裏的女菩薩?呸,又不是尼姑庵,哪裏來的女菩薩?“

胡牛兒甚是懼怕狂刀,親眼見這殺人魔王彈指間殺了領自己來的十來個黑衣人,趕緊叩頭:“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紅袖卻不依不撓,扯著狂刀的衣袖道:“喂!你倒是看看,是不是我最近長胖了?”

狂刀不禁暗歎女人愛美遠比一切事情都重要,隻有細細打量了會兒,點頭定論道:“體態妖嬈,婀娜多姿,風韻無邊,不胖不瘦正好,好了吧?”

紅袖哼了一聲道:“你是在應付我麽?”

胡牛兒卻在一旁插口道:“這位爺說的不錯,廟裏的大和尚說要討老婆不能討骨瘦如柴的,我一想也對,瘦的風一吹就倒了能下地幹活麽?”

紅袖啐道:“你們靈泉山上是什麽破廟,怎麽來的女菩薩?難道那些大和尚不懂得清規戒律麽?”

胡牛兒見活菩薩發怒,忙道:“和尚肯定得守清規戒律,肯定不能找老婆,隻是近來靈山寺裏來了不少女菩薩呢,有老有小,反正沒一個比活菩薩好看,隻是廟裏大和尚對她們都挺恭敬的,好像就是爺台說的什麽庵什麽庵的,小的也記不住。”

紅袖聽說沒有自己好看,心中很是歡喜,但仍然奇道:“尼姑怎麽會跑到和尚廟去,奇哉怪也。”

狂刀一聽話裏有話,問道:“你記不得什麽庵來的?可知道那些女菩薩們叫什麽,有多少個?說你記得的聽聽?”

胡牛兒道:“反正近來靈山寺熱鬧了不少,來了不少外地的雲遊化緣的,和尚自然都住在廟裏,來了六位女菩薩卻是住在靈泉山下我們村上的大戶人家裏,嗬!那張老爺的莊院可大了,女菩薩來時候都是擺著香案跪地迎接的。”

紅袖皺眉道:“怎麽撤到張老爺去了,聽說了麽?她們叫什麽?”

胡牛兒道:“小的隻見過兩次,也聽靈山寺大師傅說過,記得不全,有個最老最醜的叫什麽妙真葡萄正因師太,還有叫什麽女達摩善劫師太,這兩個是最老的。”

紅袖又奇又驚:“妙真葡萄?妙證菩提正因老尼吧,她不洛陽菩提庵主麽?怎麽會在靈山寺?”

胡牛兒道:“對對,活菩薩說的對,就是妙證菩提。”

狂刀的濃眉已經微微皺起,妙證菩提正因師太的大名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聽說過,不僅在佛教傳人中輩分甚高,而且武功卓絕,佛法精湛,要知道中原隻有長安洛陽兩都最為繁華,而正因師太為洛陽菩提庵主,顯然有獨到的本領,虧的靈山寺大老遠請了她來,怪不得有膽量敢毒傷本教第二十九洞天的紫陽觀主呢。

紅袖已經看見狂刀的臉色變化了,催著問道:“還有幾個女菩薩呢,她們叫什麽?”

胡牛兒一五一十道:“還有四個女菩薩就是比較年輕漂亮嘍,叫什麽禪妙禪可禪什麽的,還有個叫禧雲的,年紀稍微大些。”

紅袖算了算輩分,洛陽一帶的佛教傳入都是按衷正善禧禪排的輩分,知道胡牛兒沒有撒謊,點頭道:“狂刀,看來都是從東都洛陽過來的,其他都是小字輩了,不足為慮,你也別太著急了。”

狂刀苦笑道:“我怎能不著急,現在都什麽時辰了,趕到靈山寺豈不天亮了?”隨後向胡牛兒喝道:“起來吧,路上回話。”

胡牛兒看著龍頭寶刀,不敢起來,紅袖柔聲道:“聽見了麽?還不快起來。”

胡牛兒聞言一躍而起,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咧開嘴笑了笑。

狂刀冷冷道:“看見了麽?真聽你的話,你問問他,黑衣死士是些什麽人?我一路上都遇見兩撥了,也是佛教傳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