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明月公子怔怔的聽完鳳采鈴的一番話之後,呆了半晌,苦笑道:“鳳采鈴公主說的是真的還是氣話?”

鳳采鈴淡淡的道:“自然是真的,誰有心情和你說笑!”

明月公子歎道:“哎!我怎舍得撇下你而去?我若是舍得下你,早就與南宮大小姐完婚了,哪裏還會摔碎五色指環,貶謫到這三千界?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要是鳳采鈴公主不願與我回到紅塵世,我們留在三千界好了,待到南疆尋到南宮燕時,我自去給她一個交代。”

鳳采鈴美目流盼,盯著明月道:“你怎麽給你娘子一個交代?”

明月公子苦笑道:“南宮大小姐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見了她我就與她說尋到你了,倘若她氣不過,殺了我好了,一了百了,算是還了她的情債。”

鳳采鈴啐道:“你死之後,我呢?”

明月公子一怔,苦著臉道:“鳳采鈴公主不是說再不準我糾纏你了麽?還說是我害你,我死之後,什麽都了結了。以後鳳采鈴公主也不會擔心我再來糾纏你,落得清靜,你還做寒冰門的公主,豈不甚好?”

鳳采鈴拽著明月的耳朵,恨恨道:“呸!我說的是氣話,你!”

明月公子吃痛,忙賠笑道:“哎呦呦,公主手下留情,方才還說是真的,沒空與我說笑。怎生如今又成氣話了,嗬嗬。”

鳳采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最後隻好推開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道:“真拿你沒辦法,簡直就是我命裏的魔星。也罷,無論如何我也要與你找到五色石的北方玄石,再和你隨著心哥同赴南疆,見一見你的未婚妻,到時候再說。”

明月公子大喜,捧住鳳采鈴的芊芊玉手道:“還是鳳采鈴公主對我最好,嘻嘻,多謝你了。”

鳳采鈴伸出無名指和小指的塗著紫薇花汁的長指甲來,輕輕刺了明月公子一下,悠然道:“你又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不許動手動腳的。”

明月公子笑道:“沒有忘,不過今日從雙鳳鎮裏買了好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我來給你洗掉紫薇花汁的指甲,塗做鳳仙花汁的。”

鳳采鈴輕咬朱唇,要抽回手來,啐道:“少來沒正經的,給你二分顏色就想開染坊,鬆手!”

明月公子哪裏肯放,攥住了鳳采鈴的玉手,鳳采鈴假意驚呼一聲,驀然間反手扣住明月公子手腕的脈門,正待發作。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響,琴兒提著燈籠進來了,見明月哥哥與鳳采鈴姐姐拉扯在一起,忙退了出來,訕訕道:“哎呀!饒了你們的雅興,嘻嘻,你們繼續,琴兒走了。”

鳳采鈴忙擺脫明月,瞪了他一眼,衝出房門把琴兒拉了回來,忙道:“琴兒別走,你明月哥哥欺負我呢,你須做個見證,在教主麵前告他一狀。”

明月公子吃了一驚,忙攔住二女,苦笑道:“哎哎,琴兒千萬別去,我是和鳳采鈴公主鬧著玩的,做不得真的,哪裏是欺負她了。”

琴兒笑道:“好啦,我都看見啦,我保證不說就是,嗬嗬,真抱歉打擾你們了。”

鳳采鈴狠狠掐了明月公子一把,又踩了他一腳,還不解氣,恨恨道:“你個大壞蛋,我清清白白的名聲都是被你毀的。”

明月公子唯有苦笑,拉著琴兒道:“瞧!分明是她在欺負我,我哪裏敢欺負她呢。”

鳳采鈴揮起粉拳便打,琴兒忙在中間攔著,咯咯笑個不住,解勸道:“好了好了,哥哥姐姐們就和小孩兒似的玩鬧,嘻嘻,著實令人羨煞。我來是有正事的,你們別鬧了。”

明月公子閃身躲過鳳采鈴的粉拳,躲在琴兒身後,忙笑道:“哦?有何事?琴兒快說。”

鳳采鈴白了明月公子一眼,憤憤不平道:“算你走運,完了再與你算賬。”

明月公子長出了一口氣,微微一笑。

可是剛沒笑多久,鳳采鈴冷不丁偷襲,用力一掐,明月吃痛,大呼冤枉。

鳳采鈴似笑非笑道:“兵不厭詐!你不是說我豔若桃李,心如蛇蠍麽?保證叫你吃不了兜著走,琴兒說罷,我們都聽著呐。”

琴兒笑道:“心哥吩咐,明日早飯後要明月哥哥和鳳采鈴姐姐前往正廳議事,還有慕容姐姐跟我說,她和狂刀大哥過了年,初二就走,回轉江南姑蘇老家了。”

明月公子一怔:“初二就走?狂兄和紅袖不多住幾天麽?”

琴兒道:“教主心哥與勾魂大哥商議過了,說要初五左右就動身趕赴北冥九幽,狂刀大哥和紅袖姐姐本想也要留下來幫忙,心哥卻不同意,生怕他們到北冥九幽出了意外,是以狂刀大哥和慕容姐姐說留下來也多有不便,倒不如早早的走了,就不給我們添亂了。”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哦!初五就要動身趕赴北冥,時日不多了。”

鳳采鈴歎道:“嗯,得加緊修煉武功法術,琴兒,我們回吧,讓你明月哥哥繼續研習他的天書符籙。”

鳳采鈴和琴兒邀約著打著燈籠回了,明月公子送出院外,想著初二狂兄就要離別,而初五就得忙忙趕去北冥九幽,感歎一番,回來潛心研習丹書錄。

第二天一早,明月公子吃罷晚飯,往正廳而來。

到了正廳,早見教主心哥、勾魂使者和鳳采鈴到了,單等他來。

明月公子笑道:“我還以為我來的夠早了,誰知卻是最晚,就我們四個麽?”

教主冷無心點點頭,笑道:“嗯!就我們四個,大年初五,同赴北冥九幽。”

明月公子點點頭道:“嗯,聽琴兒說了,就我們四人去也好,教主親自前往,諸天神魔的叛將明地裏一定不敢輕舉妄動,還有勾魂大哥本為北冥九幽諸天神魔之人,有他在也方便的多。”

冷無心道:“正是如此,隻是此去凶險之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此時也不知道北冥九幽的十殿閻君叛變了多少,總之明地裏有諸天神魔的左右使者天殘地缺、帝君楚懷、神君秦廣,他們一定是叛亂了,還有冥君閻羅、人君宋帝和聖君轉輪王,應該也是叛亂者,剩下的諸王還有北冥九幽的叛將就不得而知了。”

明月公子默然,半晌才道:“還有神君秦廣的表妹知雨蘭心,她也說不上來,正不知她是何意。”

鳳采鈴淡淡的道:“知雨蘭心對你情深意切,早已不再叛將之列,說不定巴不得你去北冥幽都看看她呢。”

明月公子苦笑道:“罷了罷了,真是折殺我了,她若不把我恨之入骨,已經極感盛情了。”

勾魂使者忽道:“教主,無論是誰叛亂,總之是對你一個人的,對我們反倒不會加意提防。若教主大駕親臨北冥,叛將們表麵不敢如何,背地裏卻是令人防不勝防,倒不如我們三個先去,探聽幽都叛將們的虛實,諸天神魔礙於我的麵子上,定不至於為難我們三個的,到時候教主易容改扮,在後麵暗地裏來,他們定然也猜不到。”

明月公子以拳擊掌,笑道:“勾魂大哥說的對,不如心哥遲幾日來,我們先行,嗬嗬,即便我殺了木思仙者和石思仙者,都是北冥無足重輕的人物,諸天神魔想必也不會對我如何的。嗯!即便是他們要怎麽樣,莫非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教主冷無心沉吟不決,歎道:“妙則妙,他們叛將們提防的也隻是我一人,你們倒是其次了,我易容改扮遲些來的話,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北冥幽都,的確也可以放鬆他們的警惕。隻可惜如此一來,你們豈不是太危險了?要是他們說翻臉就翻臉,還沒有我在身邊,你們三個就好比闖入龍潭虎穴、幽冥地府了。”

鳳采鈴道:“心哥此言差矣,魔教上下,都係教主心哥一人的安危,我們三個即便是身陷囹圄也無妨的,諸天神魔的叛將對我們又沒有深仇大恨,隻是不服心哥的管束罷了,到時候心哥平定了叛亂救我們出來也容易的多。”

明月公子笑道:“是啊,鳳采鈴說的對,還請心哥命我們三個先行,初五便走,想來一路上叛將們的探子不少,心哥索性就遲幾日來,我隻要給心哥留幾副易容改扮的麵具就成了,略略教心哥些易容術,最妙不過了,嗬嗬。”

勾魂使者點點頭道:“嗯!我們在元宵佳節之前到北冥九幽,料定大節之下,他們不會有所異動的,教主在元宵後趕來也不為遲晚。”

冷無心見三人都如是說,隻得點點頭道:“好吧,這裏日你們勤修苦練,此一去吉凶難料,我甚是不放心,待你們初五走後,我初七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