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

魔教教主冷無心微微點了點頭,朗聲道:“好!”

冷無心人影一閃,早已晃到了眾人麵前,回頭對他們道:“我先去對付渡相,明月,你和鳳采鈴截住渡空胖和尚,楊翠萱、燕若雪、落天風,你們和曲懷觴壓住陣腳,琴兒你看住兩個俘獲的女子就成了。”

魔教寒冰門眾弟子齊齊應道:“遵命!”

冷無心飄然而出,衝著對麵手持禪杖,神色莊嚴凝重的渡相禪師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渡相禪師,你們既然是中原佛教的幽燕之地傳人,本不該出關侵入我雪國雪原,你可知道這朔方以北的廣袤之野都是我的領地。禪師不請自來倒也罷了,又與本教北冥九幽的叛亂者勾結,圖謀我寒冰門。嘿嘿,冷無心定不會叫你空手而回!”

渡相禪師冷冷的道:“老僧生平從不打妄語,既然我等的事情敗露,我中原佛教難免與你魔教一戰,來!老僧倒要看看名滿天下的魔教教主冷無心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實。”

燕若雪高叫道:“哼!臭和尚自不量力,你不過是關裏來的老掉牙的老和尚罷了,還敢以中原佛教自居。看你滿臉的戾氣,哪裏像是什麽得道的高僧,就算有些佛法,也是十分有限。”

琴兒也叫道:“不錯,區區一個黃眉老僧,也敢與我們心哥動手,真不怕的風大扇了你的舌頭。心哥!快將他拿下了,我們天黑之前好得勝而回,嗬嗬。”

渡相禪師冷眼相對,並不答話。

冷無心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請!”

渡相禪師素來聞聽魔教教主的大名,深知不敵,此次雪狼湖畔一見,無論如何已然輸了。

渡相禪師雖修佛法,但終究脾氣倔強,如今相對卻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渡相禪師當著眾徒兒的麵隻有硬著頭皮禪杖掄起,立即施展生平絕技,緊鑼密鼓的綿延不斷施展開來,一出手即是以死想拚,顧不了許多,要打魔教教主冷無心措手不及,妄圖占一時的上風。

隻聽得風聲獵獵,渡相禪師真力透過禪杖,施展開了八八六十四路降魔鏟法,舞的風雨不透,強烈的罡風鼓蕩,連著渡相禪師的金縷袈裟都舞成了一段黃影,每一招每一式都極具威力,但見杖頭鏟尾都凝了幾圈金光,舞動起來好看。

但降魔鏟法終究降服不了魔教教主,冷無心閃身隻待他幾路招式一過,雙手一錯,拉出了一道湛藍的光劍,宛如深海的顏色,卻多了幾分星光一樣的璀璨。

冷無心手持光劍並不急於進攻,足不點地,淩空幻影,任由渡相禪師的禪杖猛烈的揮舞,仿佛絲毫就沒放在過心上。

在後麵觀敵掠陣、注視著渡空胖和尚動靜的明月公子,此刻也忍不住眼光瞟向了教主心哥和幽燕之地佛教主持的一戰,明月公子忍不住奇道:“鳳采鈴公主,心哥使得的是什麽光劍呀,湛藍湛藍的真好看。”

鳳采鈴道:“是蒼穹劍。”

明月公子喃喃道:“蒼穹劍!怪不得湛藍湛藍的,我還到是定海神針劍呢。”

鳳采鈴淡淡的道:“你少見多怪,當然認不得了,你可知心哥的蒼穹劍不僅隻是湛藍一色的,還可以隨著招式的揮出,應天之象,閃變出不同的光彩,你看著就知道了。”

明月公子不再多問,凝神仔細瞧著教主心哥手上的蒼穹劍,他倒要看看是怎麽變幻光彩的。

就見冷無心待到渡相禪師八八六十路降魔鏟法使完,碩大的禪杖舞動起的罡風連冷無心一片衣角都沒有吹到,令觀者無不氣餒,佛教傳人這邊都是暗暗心驚,替渡相師父捏著一把汗。

冷無心終於出招,蒼穹劍祭出,霎時間漫天的光華,湛藍的蒼穹劍頓時變作璀璨的白光,強烈的奪人二目,徑直打向了渡相禪師。

渡相禪師本來禪杖舞動了良久,居然沒掃到冷無心一片衣角,也自心驚,忽抬頭見冷無心的光劍斬了過來,光華耀眼。

雖然是冷無心隨手施為,但威力蓋世,渡相禪師當然不敢怠慢,大喝一聲:“當頭棒喝!”

渡相禪師禪杖做棍,飛身掠起,灌注真力,淩空擊下,想要一禪杖就砸飛魔教教主冷無心的蒼穹劍。

誰知冷無心的蒼穹劍不閃不避,光華頓時閃過,又變作一道黑影兒,掠向了渡相禪師的水磨禪杖。

蒼穹劍之利,竟然嘟當一聲和切豆腐一樣,刹那間劈斷了渡相禪師的禪杖。

虧得渡相見機的及時,當頭棒喝使到半路,驀地隻覺棒頭一輕,暗道不好,忙黃影一閃,飛身跌向後,這才不至於被蒼穹劍斬首。

渡相禪師再看手中的禪杖,堪堪的隻有半截長短,那一段被蒼穹劍斬出好遠,隻過了良久,才當的落在了雪狼湖畔。

眾人都是聳然動容,渡相禪師的大徒弟蘇定遠雙手捧過自己的寬背寶刀,叫道:“師父,用刀!”

渡相禪師點點頭,看著徒弟期盼的目光,心中唯有歎息,但還是振作起來,持刀走出。

冷無心禦回蒼穹劍,握在手裏,還是湛藍湛藍的,冷無心淡淡的道:“渡相禪師,你已經敗了,還不自量力麽?”

渡相猶自嘴硬,冷冷的道:“哼!禪杖上輸了一截,刀法卻未必輸與你。”

魔教教主冷無心道:“好,看你刀法!”

渡相老和尚寶刀一立,喝道:“無相斬!”

霎時間殺氣四起,刀光閃出一連串的光華,渡相禪師使此招時,雙目微閉,仿佛老僧入定,當真進了無我無相之境。

冷無心淡然一笑,蒼穹劍起,也喝道:“刺破蒼穹!”

蒼穹劍湛藍的光芒衝天而起,正是一道極亮的藍弧,瞬間擊落,迎上了渡相老和尚的無相斬。

就見渡相老和尚一連串的刀光光華頓時被擊散,雪狼湖畔又恢複了暫時的寧靜。

冷無心冷冷的道:“渡相禪師,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與我戰妄自送了性命,還不快束手就擒,把路塵音送了過來,也能放你們一條生路,從此以後再不得出關踏上雪國的土地!本座說到做到。”

渡相禪師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幾口氣,沉聲道:“老僧還沒死,再來比過!”

渡相禪師寶刀一橫,運足了真力,喝道:“虛空斬!”

就見刀光渺渺朦朦,或明或暗,寶物自晦,連刀身都絲毫不見一絲光亮,當真是沉如水,快如電閃雷鳴,卻偏偏淩空聽不得半點兒破碎虛空的風聲。

冷無心蒼穹劍輕描淡寫的劃出一道光華,淡淡的道:“流光暗換。”

明月公子等人就見蒼穹劍的這道光華忽而湛藍忽而亮白,忽而又一閃而逝,也是若隱若現的,就在什麽都看不見之時,也不知流光暗換是怎麽迎上的虛空斬,沉靜半空裏驀地擊散出幾道亮光,照耀著暮色四合的雪狼湖畔如白晝一般。

而就在這時,渡空胖和尚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師兄!我來助你!”

明月公子和鳳采鈴一看時機已到,輪到兩人出手的時候了,不約而同的飛掠而出。

明月公子大戰在即的工夫,也不忘回頭瞥一眼鳳采鈴,就見她絕世容顏,倩影身姿,隨同著自己一道掠出。

明月公子暗歎能與自己最愛的人並肩而戰,不失一見幸福的事情,而此時此刻又偏偏不容他多想。

兩人飛掠而下,阻住了胖大和尚渡空的去路,明月公子笑道:“渡空大師,別來無恙乎?”

渡空和尚急著去救師兄,見這個幾次三番扮豬吃虎捉弄門下弟子的明月公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笑麵的彌勒,見了他卻是胖大的臉龐板了起來,不悅道:“你們快讓開,不然貧僧可就不客氣了。”

明月公子笑道:“既然我們來了,當然不能放你過去,嘿嘿,大和尚心地良善,是非分明,何苦趟這趟渾水,依我看呀,還是回去把我們路塵音師弟送回來。兩下罷鬥豈不甚好?”

渡空和尚一聽有理,苦著臉道:“臭小施主,你以為貧僧喜歡與你們爭鬥麽?隻可惜我這位大師兄是牛也拉不回來的脾氣,嘿!貧僧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不得不去救他,你們還是讓開吧。”

明月公子聽他稱呼自己為臭小施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是扮豬吃老虎騙過他們幾次而已,名聲就淪落到這步田地,唯有搖頭苦笑。

鳳采鈴卻不以為然道:“哼!明月還說你是非分明,我才不信呢。胖和尚你好不通情理,你們自己也心知肚明,明明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偏偏還要逞能逞強,豈非不智之舉。”

渡空和尚頓時啞口無言,摸著鋥亮的後腦勺反倒沉思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那邊魔教教主冷無心的蒼穹劍又祭起,但見半空中刀光劍影,殺得好不熱鬧,卻偏偏刀光式微,劍影咄咄逼人,若不是冷無心念在路塵音還在他們手上,早已一劍斬了下來,結果了渡相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