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

明月公子看了這陣勢,足以殺的幽燕之地的佛教來人片甲不歸,就算他們佛教傳人渡相禪師和渡空和尚再厲害,也絕不是教主心哥的對手的。

明月公子想到這裏,不由得反為渡空和尚擔心起來,畢竟他和他師兄渡相不同,也和渡相的女徒弟妖女水盈弦不同。渡空和尚即便算不得是得道的高僧,至少也是心寬體胖待人很不錯的大和尚。

殺他們不難,放他們卻並不容易了,因為心哥早就有令,要對來犯雪國,妄圖勾結諸天神魔的這些個外人,尤其是中原佛教的勢力,自然是要狠狠教訓一頓,殺無赦。

明月公子策馬趕向前來,請示教主冷無心道:“心哥,明月有個不情之請,要心哥放過一個人,不知心哥能答應麽?”

還不等冷無心說話,燕若雪就挑起車簾來笑道:“是不是知雨蘭心妹子說的水盈弦?好像你和她也有些糾葛的,你替她請求呀?”

明月公子忙擺手搖頭道:“若雪姐取笑了,哪可能是她,我說的是她的師叔,胖和尚渡空法師。我見這個大和尚待人真的很不錯,是非分明,也不偏不袒,算作是難得一見的好和尚哩。”

魔教教主冷無心點點頭道:“嗯,為惡者、陰謀來攪鬧我雪國雪原者殺,好人當然要放過了,既然明月兄弟知道他是好和尚,我們就放他一馬。”

明月公子喜道:“多謝心哥。”

眾人一路無話,出了寒冰穀,過山路古道,先往冰封村來。

到了村裏,冷無心也不及和雜貨鋪的老王掌櫃和晶晶打過招呼,吩咐明月公子等人趕往周大嫂的小店裏去瞧瞧他們幽燕之地的佛教傳人動身了沒有。

明月公子和曲懷觴策馬先行,到了周大嫂門前,明月公子招呼道:“周大嫂!那些中原來的客人們都走了麽?”

周大嫂見是明月來了,後麵還有冷無心以及寒冰門的弟子,也是一怔,訝然道:“咦?你怎麽知道他們都走了?才走了不到頓飯的工夫,我還正納悶,反正馬匹行李都留在客棧裏的,人卻走了個幹幹淨淨,想是有什麽要緊事,晚上還回來的。”

明月公子也來不及和周大嫂詳細解釋,拱手道:“哦!才走不久呀,果不出我所料,小店空了?”

周大嫂點點頭道:“嗯,空了,他們也沒跟我打招呼,我也沒敢問,不知上哪裏去了。”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別過周嫂,招呼冷無心等人,徑直出了冰封村,沿著小河,往雪狼湖而去。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照著山林中也披著霞光,沐浴著和風夕照。

明月公子曾多聽心哥和曲懷觴他們說起過雪狼湖,每到大雪封山時候,雪狼湖附近總是獵物最多的,不時有雪狼聚集飲水,是冰封村裏獵戶們的好去處。

如今一切盡在這秋高氣爽的天氣了,別看現在還落葉幾許,再過不到一個月,到時候北風呼嘯,定會大雪封山,明月公子已經在憧憬著將來的雪景了,想著近半年的時光要在冰天雪地裏度過,又是歡喜,也使人愁。

一行人策馬驅車,衝破這斜陽山色的寧靜,都做好了十二分的準備,大殺一場,驅逐出幽燕之地的佛教傳人。

雪狼湖漸漸的近了,明月公子遠遠望去,就見一泓秋水,如同明鏡一般鋪在山林裏,顯得是那麽的靜謐、那麽的迷人。

曲懷觴按住腰間的長劍,落天風和路塵音趕著馬車,也隨著勒了勒驅車的馬兒,一行人不疾不徐的駛出了林間,來到了雪狼湖畔。

日落西山,酡紅如醉。

雪狼湖畔顯得分外的寧靜,而湖畔的幽燕之地來的佛教傳人正焦急的等待著,他們那裏想得到,他們等來的並不是帝君楚懷率領著的諸天神魔叛將,而是寒冰門的正主兒們,為首的赫然便是魔教教主,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冷無心。

雪狼湖畔上至渡相和渡空和尚,下到水盈弦、海蓮等弟子,無一不驚駭不已。

水盈弦喝道:“你們是誰!帝君楚懷呢?知雨蘭心呢?”

渡相禪師緩緩走出,揮手攔住了水盈弦,麵色凝重,沉聲道:“閣下莫非就是魔教教主,大名鼎鼎的冷無心?”

冷無心微微點點頭,跳下馬來,拱了拱手道:“正是本座,至於大名鼎鼎雲雲,卻不敢當。”

幽燕之地來的佛教傳人悚然動容,各個驚慌無比,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明月公子也下了馬,搶步出來,衝著對麵的水盈弦作揖道:“嗬嗬,水姑娘,我也來了,嘿嘿,我既然來了,帝君楚懷和知雨蘭心當然就來不了了。”

水盈弦和海蓮甚至還有渡空胖和尚都吃了一驚。

水盈弦當然是最吃驚的那一個,驚道:“貨郎!沒想到你居然叛變了,投靠了魔教教主,嘿!真是氣煞我也!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呀!”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道:“我一直都在哄你哩,我本來就是寒冰門弟子公子明月,隻不過是假扮的貨郎罷了,你千萬不要吃驚呦,若是氣的發瘋,最好不過。”

水盈弦頓時如墜萬丈深淵一般,氣的手足冰冷,渾身發抖,都說不出話來,好容易才喝道:“好你個假貨郎!害的我們好苦!”

幽燕之地來的佛教傳人各個兒驚呆半晌,麵麵相覷,素來聞聽魔教教主冷無心的威名,如今從馬上車上跳下來的哪個不是寒冰門的高手!今番看來真的是苦也苦也。

渡相禪師沉聲道:“老僧隻問帝君楚懷何在?莫非已經死了?”

冷無心淡淡的道:“他沒死,隻不過受了內傷,還在我寒冰門裏養傷。”

明月公子也淡然道:“木思仙者和石思仙者這兩個挑撥離間的家夥已經被我殺了,你們該不會心疼的要死吧?”

渡相禪師臉色更為凝重,蒼老的臉上皺紋更深,一雙粗糙的大手緊握著七寶禪杖,顯然驚怒交集,卻又無可奈何。

和他站在一處的胖大和尚渡空,卻低頭阿彌陀佛的直念佛號,臉色也沒他那麽難看,仿佛當真是方外之人,菩薩心腸,佛法修為要比師兄渡相高出許多,自然也沒有渡相那麽豐富的表情。

水盈弦身後的海蓮叫道:“哼!假貨郎,討厭鬼!你扮豬吃老虎,哄騙我們盈弦姐,真是該死!”

明月公子笑道:“隻怪你們自己不留意,落入我的圈套,嘻嘻。”

海蓮本來就深恨這個貨郎,此刻更是怒不可歇,冷冷道:“討厭鬼,你敢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合麽!既然敢哄騙我們,看你有什麽道行!”

明月公子悠然道:“好!隻怕不出三招你就要敗了,何必三百合!”

海蓮掠出身形來,就要來會戰明月公子。

水盈弦搶著道:“還是我來對付他,我不把他碎屍萬段,難消心頭之恨。”

明月公子笑道:“你們姐妹之間不用你推我讓,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你們若是氣不過,不妨姐妹倆個一起上便是,何足道哉。”

明月公子拱手請示了教主冷無心,神態瀟灑自如,大踏步走了過來,在雪狼湖畔當中站定。

水盈弦嬌喝道:“好!讓你托大,死了活該。蓮妹,我們扁他。”

水盈弦撤出長劍,海蓮拔出柳葉刀,二女一躍而出,也拉開架勢,雖然平日裏也有些間隙,不十分和睦,但如今同仇敵愾,反倒比親姐妹更勝幾分了。

海蓮叫道:“討厭鬼!你不用兵刃嗎?也太小看人了,盈弦姐,我們上!”

二女掠到明月公子近前,刀劍齊發,霎時間刀光劍影,劍氣刀光逼人。

明月公子平平向後掠出,他是見過水盈弦的武功法術的,雖然比不上自己,還算不錯。誰知道海蓮的刀光竟然頗有威力,刀風破空,間雜上水盈弦的劍氣,有模有樣,倒也不失法度。

明月公子雖然躲過二女聯手一擊,但大話早已扔出去了,三招之內要是打不贏她們,豈不是自食其言,讓人們笑話。於是明月公子手下也不留情,運起紫薇光決,先打出一道太陰雲來。

水盈弦和海蓮平日裏都是練功配合好的,見明月公子發招,二女刀劍相交,又分刺裏劃出,組成一道刀光劍影的光幕,擋住了太陰雲。

哪成想明月公子這一招太陰雲是虛招,根本沒有灌注過多的真力,二女白費力氣,刀光劍光組成的光幕畫的好看,瞬間就擊散了太陰雲。

水盈弦和海蓮一怔,海蓮嬌喝道:“好哇!原來討厭鬼使得是花把勢,中看不中用的,呸!嚇唬誰呢!”

明月公子暗暗好笑,知道她們中計,自己也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退後了兩步,又要裝模做樣的發太陰雲。

水盈弦和海蓮以為他黔驢技窮,故技重施,當下並不十分留意,刀光劍光閃過,都是進攻的招式,淩厲之極。

明月公子看準了她們急於進攻,疏於防守,顯然是輕敵大意了,明月公子微微一笑,招式驀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