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此人乃是如今蓮花淨土教的南方增長天王!”紀太虛沉聲說道:“我懷疑他是從沙門島中出來的!”

“什麽!”紀太虛此言一出,四座皆驚,無論是張宣,還是皇城司的人,還是嶽陽書院的肖不平、呂錦文,亦或是巴山劍派的向南山跟葉泉山、韋泉鬆都被紀太虛的話震驚了!

“我曾經看到他臉上紋著沙門字樣,故此做出的推測!”紀太虛說道。

“肖先生、呂先生!”張宣皺著眉頭說道:“你們二位跟白鬼神交過手?”

“是!”呂錦文說道。

“此人法力如何?”張宣問道。

“以我二人聯手尚且不是他的對手!”肖不平說道。

張宣沉聲說道:“不管怎麽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方恨少!”

“在!”方恨少站了出來。

“你立刻回京,好好查查這幾年以來的沙門島的所有檔案!”張宣說道。

“是!”方恨少不敢耽誤,立刻便走了!

此時眾人心中都是沉重不已,若是那個白鬼神真是從沙門島出來的,那樂子可就大了!沙門島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天下無論朝中大員還是煉氣修道之士的禁忌!那可是關押著天下一等一的重刑犯的地方!或是那些犯上作亂的賊子,或是那些窮凶極惡的魔頭,不能一時間殺死的,都被流放到了沙門島!沙門島上禁製陣法重重,隻要是到了那裏沒有特殊的出入方法,根本就進不去也出不來!而且島上的看守都是清一色的二次天劫以上的高手,甚至還有三次天劫的高手坐鎮!皇城司中許多的二次天劫、三次天劫的長老都是被派去了那裏!裏麵關押的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放出來都是能夠將天下攪亂的存在!若是蓮花佛祖不死,一準被流放到那裏!若是黃昏曉跟薑秀清被抓住了,也是會被關押到那裏!凡是關押到沙門島的人,身上都被下了琵琶鉤,鎮魂印,滅心鎖!一聲的法力被禁錮的一幹二淨,別說是使出什麽神通,就連是否能夠活的下去都是個問題!而且沙門島周圍三百裏的海域有無窮無盡的前古煞氣,隻要沾上了一點就會渾身化為膿血而死!而且這前古煞氣根本不能被人吞吐吸納,就連紀太虛的《太清玄都神篆》都不行!這煞氣浮遊在海麵,沉浸了海水之中,這三百裏的天上卻是終年雷霆暴走,稱之為雷獄!一般之人,隻要稍稍靠近了雷獄就會被雷霆擊死!正是因為這裏的特殊,才會被天下之人視之為禁地!凡是進來沙門島的犯人,這輩子就別想再出來了!

而如今的白鬼神竟然好像是從沙門島中出來的!這還了得,沙門島不僅僅是大魏一朝的禁地絕獄,而且也是曆朝曆代的禁地絕獄!裏麵不知道關押了多少驚天動地的人物,若是白鬼神是從那裏出來的,那麽還會不會出來第二個、第三個?白鬼神隻是個二次天劫的小角色,他日會不會從中跑出來一個渡過三次天劫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怪物?這些人物一旦出來,天底下可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兒!就算是殺入皇宮刺殺皇上都有可能!

“不管白鬼神是不是從沙門島中出來的!”張宣沉聲說道:“我們都要將其擊殺!如今太虛是從蓮花淨土教總壇回來的,方渡又探知了邪教在劍閣的武庫!我們需要好好的策劃一下,如何行動!”

“是!”眾人齊聲應道。

夜晚,更深、漏盡!

張宣正在書房中練字!儒家的讀書人能在平日裏的坐臥之間鍛煉自己的心性,頤養自己的浩然正氣!能在讀書寫字之間領悟先輩聖賢風範氣度!

一個皇城司的執事抱著一把劍站在門外為之守衛!

“閣領!”紀太虛不知道怎麽來到了這書房,那名皇城司的執事立刻行禮!

“沒事兒!”紀太虛拜拜手,示意不要打攪了正在書房中練字的張宣!

“我隻是隨便轉轉!沒事兒過來轉轉!”紀太虛說道:“蓮花佛祖還沒有死!”紀太虛低聲說道:“許多事還要煩勞張大人!你要注意保護好大人!”

“大人放心!”這名執事說道:“有我在此,定能保護好大人的安全!”

“如此我就放心了!”紀太虛拍了拍他便走了!

“奇怪!”這名執事心中想到:“在這綿陽府中,張大人能有什麽危險?難道是副閣領被抓走了兩次,弄得膽子變小了?如此疑神疑鬼的?還有,不是聽說蓮花佛祖被副閣領送入輪回了?怎麽副閣領說還沒有死?”

“格物、致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張宣在上好的宣紙上寫道!這幾個字俊秀挺拔、每個字都是圓潤如珠,透漏出一種剛正中直的光明!張宣寫完之後,提起筆仔細的看到,而後搖搖頭!隨後將手一揮,這張紙便立刻消失不見!張宣又展開一張宣紙再次寫了起來!這次的字卻是狂放不羈,如同龍蛇行走,每一個字上都不自覺的透露出之中淩厲的殺氣!

寫著寫著張宣沉浸到了那種忘我之境,一道白氣衝天而起,白氣之中一把長槍散發出一種絕殺天下的威勢!

就在這時,張宣的手忽然頓了一下,連忙將身子一偏,可是還是晚了!臉上突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賊子敢爾!”紀太虛忽然出現在屋子內,手中的太霄神劍向前刺出一劍,一蓬血花從空氣中飛出!

“有刺客!”紀太虛仰天大吼一聲,這聲音端的是震驚四野!綿陽刺史府中的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巨口驚動了!所有的人都朝著這間書房飛來!一時間向南山、方渡、肖不平、呂錦文、葉泉山、韋泉鬆全都聚集在了這間書房中!其餘的皇城司的執事都在外麵拿著武器法寶緊張的觀望著!剛才跟紀太虛說話的那個執事此時出了一聲的冷汗,剛才自己還信誓旦旦的說能夠保護好張大人的安全!但是轉眼這就來了刺客了!怎麽能不讓自己心驚!

“無形神劍?”向南山皺著眉頭向前一抓,一身青衣、手持長劍的符明洋就被揪了出來!

“是你!”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著符明洋!

“我!”符明洋十分驚恐,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無形劍遁竟然又被人識破了,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抓了個現行!剛才紀太虛還不知怎麽喊出了一句“有刺客!”而且自己的劍上還向下滴著血!自己這回可就是“黃泥掉到了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更別說自己剛才是的確的刺出了那一劍!

“沒想到你竟然敢刺殺張大人!”紀太虛怒喝一聲,手中的太霄神劍指著符明洋,劍上寒光閃閃!

“真是喪心病狂,罪不容誅!”紀太虛大吼一聲,手中長劍平平刺出,劍上閃動著令人害怕的劍光,一劍刺到了符明洋的心髒處,淩烈的劍氣順著心脈竄到了符明洋的紫府之中,順勢將符明洋的元神也剿滅了!

“我,不是——”符明洋口吐鮮血指著紀太虛說道!張宣若有所思的看著紀太虛不經意的皺了下眉頭!

“嗯?”屋內中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符明洋就被紀太虛一劍刺死了!本來符明洋來刺殺張宣就讓人感到無邊的詫異了,此時紀太虛一劍刺死了符明洋便更是讓人震驚了!

“青城劍派符明洋竟然膽敢刺殺張宣大人,正當梟其首級,以儆效尤!”紀太虛喝到。

“正當此理!”方渡第一個拱手說道,隨後眾人也紛紛附和!

“好了!”張宣說道:“如今凶手已經授首,眾位都下去休息吧!”

“是!”眾人說道。

“太虛,你留一下!”張宣忽然說道。

紀太虛麵色不變,躬身留了下來!

“好心計啊!你長大了!”待到眾人都走後,張宣忽然說了一句!

紀太虛低頭不語。

“想來這是你早就計算好的吧!”張宣看著紀太虛說道。

“大人這是什麽意思?”紀太虛躬身說道:“太虛此次跟隨大人巡牧南疆,一心一意要保護大人安全,怎麽會算計別人來刺殺大人呢?”

張宣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敲著椅子,左手在臉上一抹,那道血痕立刻就消失不見了,不動聲色的說道:“即使不是你算計的,想必你也玉成此事吧!”

“嘿嘿!”紀太虛笑道:“大人不是沒事兒嗎?”

“那是你確定了我能夠沒事兒!”張宣看著紀太虛笑著說道:“你早就知道了!”

“嗬嗬!”紀太虛幹笑道:“大人果然是明鑒,太虛的確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早就埋伏在這兒了,你當時在外麵與那名執事談話時就知道了符明洋在周圍!你就等著他出劍,你也早就知道他手中有這無形神劍,你也有手段能夠看破他這無形劍遁!你也能夠阻止那一劍,或者說,是你讓他刺出的那一劍!”張宣笑眯眯的說道:“那就解釋解釋吧,我這個老頭子很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