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紀太虛在跟玄老祖大戰之時,屹立於三界頂端的天宮之中卻是戒備森嚴,尤其是在天帝的寢宮之外,更是有著周天星神將彌羅周天星陣給全開,任何膽敢靠近天帝寢宮的,都會被這彌羅周天星陣給無情的轟殺。
在天帝寢宮之側,有一個偏殿,偏殿之中,三位大帝一並坐在三把大椅之上,看著前方的一麵鏡子。鏡子之中赫然就是正在激戰的玄老祖跟紀太虛二人。
“兩位皇兄。”洞陰大帝對著清虛大帝跟紫薇大帝言道:“如今天帝被震蒙氏所傷,我們是否是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將玄老祖跟紀太虛兩人一並拿下?畢竟這兩人都是亂臣賊子。”
“嗬嗬——”紫薇大帝對著清虛大帝言道:“不知道清虛皇兄有何看法?”
“這件事情你們去商量便是了。”清虛大帝對著二人說道:“我便不方便參與了。不過有一點需要說的是,若是讓我去抓紀太虛還可以,玄老祖便有勞你們去了,我並不想見這位昔年的好友。”
在座的三人之中,洞陰大帝乃是天帝的死忠之臣,而清虛大帝則是當初天帝從祖龍的舊朝廷之中拉過來的。至於地位最高的那位紫薇大帝,則在早年便跟天帝熟識,乃是天帝的好友,後來才被奉了紫薇大帝。這三位大帝之中,論品相,則是洞陰大帝最高,洞陰大帝生的麵色淨白,文弱之中帶有幾分堅毅,又是真龍之相,但是這位清虛大帝則不然,麵色極為猙獰,煞是醜陋。至於紫薇大帝,常年身上便籠著一層星光,一張臉全都被星光給遮住了。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麵貌。
“玄老祖也是祖龍朝廷之中的老臣。”紫薇大帝對著兩位大帝說道:“當初為了玄老祖,我們沒少損兵折將,最後才將玄老祖逼走。這麽多年以來,寡人一直在搜尋玄老祖的下落,沒有想到玄老祖居然是會躲在服常神木之中,怪不得寡人一直沒有找到他!”
“這些閑話休說,寡人所關心的是,我們要不要出兵,將這二人拿下?”洞陰大帝對著清虛、紫薇二位大帝說道。
“拿下?”紫薇大帝略略的偏了偏頭,用那張被星光遮掩住的臉對著洞陰大帝言道:“我何嚐不想將其二人拿下?隻不過天庭之中如今也是極為的空虛,如今天帝微恙,我們三個還需鎮守天宮,其餘眾人有沒有能夠敵得過這二人的。這二人哪一個法力都不低於你我,平常的兵將就是派去了也沒用。”
“不然!”洞陰大帝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手下的南鬥、北鬥兩位星君都是大羅金仙絕頂的修為,兩人同去,可布成南北鬥生死大陣,對抗他們應該不是問題吧。”
“南鬥北鬥星君雖然厲害但使其去對付紀太虛跟玄老祖還是不夠。”紫薇大帝言道:“除非是將彌羅周天星陣給調出來,方可將這二人給降住。隻是彌羅周天星陣此時在恭維天帝,輕易動彈不得。然而清虛皇兄手下的五嶽帝君也是修為高深,派遣他們五個去,如何?”
清虛大帝聽了,淡淡一笑,糾結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著紫薇大帝言道:“我將五嶽帝君調給你,你會派他們去擊殺紀太虛、玄老祖這兩尊殺神嗎?”
清虛大帝此言一出,紫薇大帝也是默然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洞陰大帝急了:“凡人還知道卞莊刺虎之故事,我們為何不能夠坐收漁翁之利?若是你們不去,寡人去四海五瀆,將麾下的所有神兵點齊,去殺了這兩個叛臣!”
“紀太虛的法力你又不是沒有見到過,如今又有一個玄老祖在。”清虛大帝依舊不鹹不淡的說道:“若是你貿然領兵前去,他們兩個聯手了,你又該如何是好?再者說道,諸天神明都有自己的神職所在,你將你麾下的神兵神將都抽調走了,這天地之間的秩序,應當是由誰來維護?”
“這——”洞陰大帝深吸一口氣,對著清虛大帝跟紫薇大帝言道:“那你們說該怎麽辦?難道任由他們在那裏逍遙?”
“天帝未曾下旨,我們也不必急著有所動作。”清虛大帝言道:“天帝深謀遠慮,胸有諸天萬界,難道還收拾不下兩個小小的叛臣嗎?”
“哎——”紫薇大帝忽然長歎一口氣:“如今天庭也是空虛得很哪。自從天帝繼位以來,一直未曾能夠大展手腳,被佛道魔三門掣肘,表麵看起來強大,然而也是內憂外患並存啊!佛門雄踞西土,天宮政令一直不能夠被西土眾多佛國奉行。道門之中看似無為,實則是無所不為,許多門派都是隻認太上符詔,不認天條。不僅如此,這兩家還濫用輪回,動輒便是奉某某真人符詔送人轉世。那魔門一個立下了他化自在天,一個立下幽冥世界,根本不受我們管轄,但卻經常出來攪風攪雨,實在是令人惱怒。這些年來,我們天宮之中也是無甚能夠獨立一方的高手。如今在佛道二門的縱容下,在魔門的冷眼旁觀之下,居然出現了一個明目張膽的反賊,實在是令人發指!若非一直有著太上道祖一脈在袒護著那個什麽紀太虛,寡人早就直接將其連同那個下界給毀去了!哪裏還有如今的事端?便是到了現在,玄都那廝還在拚了命的袒護,文曲武曲、破軍、巨門、貪狼、招搖六大星君盡皆隕落在紀太虛的那幾個子弟的手中,導致彌羅周天星陣不全,饒是如此,那玄都、文始兩個還將紀丹青連同其子弟一同帶回了太清道場。便是現在寡人都無法將星陣補全,天帝遲遲不批寡人的折子,六大星君的位子總不能一直的空著吧。”
洞陰大帝聽著紫薇大帝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心中也是奇怪,不知道一向位高權重、殺伐果斷的紫薇大帝今日何以這般的囉嗦,隻好是說道:“大抵是如今沒有那合適的人選吧,畢竟六大星君的位子極為重要,一般人不能夠勝任的。”
清虛大帝心中歎息,搖搖頭,心中思忖道:“紫薇大帝雄心勃勃,一直以來想要一振天庭威嚴,如今趁著這個機會,終於是忍不住了。”
“咦?”清虛大帝看著鏡子眉毛一揚,忍不住的將兩位大帝的話語給打斷了。
兩位大帝同時望向了鏡子,隻見鏡子之中,紀太虛將太虛青蓮融入到自身之中,而後一劍將玄老祖給擊退,隨後衝到了服常神木旁邊,將玄鳥一族盡皆收入到袖中,伸手一抓,抓在了服常神木上。服常神木在紀太虛的手中不斷的縮小,最後竟然變成了一根長約五尺的木杖被紀太虛握在手中。
玄老祖一見到紀太虛竟然是將服常神木給煉化成了自身的法寶,頓時間怒不可遏,大吼一聲,手中的木杖朝著紀太虛轟去。紀太虛一適才煉化的服常神木抵擋,服常神木乃是天生神木,又是玄老祖的母胎,自然是對玄老祖有著一定的克製之力。服常神木跟玄老祖手中的木杖相交,玄老祖手中的木杖居然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玄老祖一看,自己的木杖之上居然被紀太虛打得開裂了!不由得又驚又怒,伸手祭出了四神雲氣圖,放出無邊的煙雲朝著紀太虛殺去。
紀太虛跟玄老祖打了不下數萬合,自然是知道這四神雲氣圖的厲害,將手一揮,便見混沌無極之中的無邊混沌之氣在攪動,從中飛出了三千枚大大小小的符篆朝著玄老祖放出的雲氣轟去。
玄老祖見到自己的確不能夠將紀太虛如何,虛晃了一招,身體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紀太虛也未曾去追趕,而是在混沌無極之中深吸一口氣,抬頭輕笑一聲。
此時,在天宮之中的三位大帝見到紀太虛的雙眼正好是透過鏡子看向自己,不由得也是為之眉頭一皺、
“你們看得可曾過癮嗎?”紀太虛的聲音從鏡子之中傳出來:“自從我在天南出現的時候,便感覺到有人在一旁用秘法、法寶來窺視。仔細感應之下,不想是三位大帝!你們三位倒真的是好雅致!”
紀太虛將手一指,三位大帝麵前的這麵鏡子居然是“呼啦”一聲碎掉了,而且碎得無比徹底,成了徹底的灰粉!
“嗬嗬——”清虛大帝笑道:“這才三天不見,紀太虛的道行居然又精進了不少,果然不愧是有著高人的調教!”
“清虛皇兄這是什麽意思?”紫薇大帝看著清虛大帝言道。
“我身具異稟,能夠感應到你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就在三天前,我跟紀太虛交手之後,揚雄便出現了。”清虛大帝對著兩位大帝說道:“三天之後,紀太虛便出現在了天南天柱之旁,而後我便再也沒有感應到揚雄的痕跡了。紀太虛如今的道行跟三天前相比,又大有精進,看來是從楊雄那裏得到了不少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