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橫行啊!”杜光庭歎了一口氣:“十年之後,道祖開講,定然要在道祖那裏告上一狀,將他們趕出太清道場。”
“師尊,這遲師侄——”屈辰渡看著紀太虛對杜光庭說道。
“日後,他便由你來代為教授吧。”杜光庭對著屈辰渡言道。
第二日,屈辰渡便在來到了鬆濤峰傳授了紀太虛《九天玄經》之上的一些淺薄的功法,對於這些功法,紀太虛早就了然於胸,隻不過應付了事而已。修道一事,本來就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在講解了一些入門的功法之後,屈辰渡便讓紀太虛自己參悟了,若是有什麽不明了的地方,可以去往屈辰渡的觀雲峰上請教。
紀太虛一人居住在鬆濤峰上的庭院中,服侍紀太虛日常起居的道童則是住在半山腰中,愈發的是顯得鬆濤峰上清靜了。
“我日後終究是要專修自己的太虛大道的。”紀太虛坐在鬆濤庭院之中想到:“自然是法力越渾厚便是越好,太上一脈之中法門包羅萬象,其中最適合我的便是《太上九丹真經》了。我這太虛道胎的身體若是再修煉黃庭萬神真身,便是自損根基了,給日後扭轉法力徒增麻煩而已。”
《太上九丹真經》是紀太虛所得的太清教功法中最講究法力渾厚的一部道書,修煉此法門,乃是在體內結成九枚金丹,而後丹碎而成元神,共計練就九大元神,雖然在進境之上要比修煉一尊元神,或是修煉一氣化三清法門都要慢,然而紀太虛有太虛道胎,則是根本不在乎這些。
紀太虛以《太上九丹真經》的法門吞吐天地元氣,渾身毛孔全開,不斷的汲取著天地之間的元氣,天地元氣滾滾如潮,湧入到紀太虛的經脈之中,在渾身十二正經、奇經八脈之中不斷的流轉。
雖然紀太虛的對於元氣的吞吐是常人同等境界的百倍,然而這個速度對於紀太虛來說還是太慢了。紀太虛心念一動,身上飛出了十八枚金光閃閃的金色丹丸來,正是太上一脈的九轉金丹。九轉金丹就算是在這一界來說也是極為珍貴的丹藥,太上道祖座下弟子雖然是不少,然而會煉製此種丹藥的也是不多,惟有玄都真人一係跟文始真人一係能夠煉製這種丹藥。但是不巧的是,這兩係之人都是比較少的,再加上也不是這兩係的所有人都會煉製九轉金丹,故此顯得十分的稀缺。青城劍派中,所藏有的九轉金丹也不過三四枚,哪裏似紀太虛這般財大氣粗,一口氣便吞進去十八枚。
若是別人吞入了十八枚九轉金丹,勢必不知道要儲存在身體之內多久,方能一點一點的運功煉化,然而紀太虛則是直接打散了這丹藥,將十八枚九轉金丹的藥力塞入到了身體各處,仗著自己的太虛道胎的神奇,十八枚九轉金丹的藥力壓在丹田之內形成另一個巨大的金黃色的漩渦,金黃色的漩渦一點點的變幻,最後在丹田之內形成了九個光點,九個光點上各自放出一點清光,在紀太虛的丹田之內結成另一個九宮圖,九宮圖之外隱隱出現了一個八卦的圖案,九宮之上隱隱浮現著一層陰陽之氣。
不僅是丹田之內,就連紀太虛身體之外,也是出現一個又一股股清氣結成的九宮八卦,九宮圖平鋪在紀太虛的身下,陰陽八卦則是浮現在紀太虛的身後。天地間的元氣瘋狂一般朝著鬆濤峰湧來,在鬆濤峰的峰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狀的元氣罩。這番氣勢,將整個青城劍派都驚動了。
“鬆濤峰上是誰人在練法,居然有著這麽大的動靜?”一些青城劍派的弟子在那裏不斷的問詢著。
“聽聞是我青城劍派收了一個大福緣之人,玉陽神劍自動認主,屈辰渡師叔代嚴辰關師叔收徒,剛入了我青城劍派便執掌了鬆濤峰。”一個極為豐神靈秀的男子淩空而立,對著眾人言道,隱隱是這群弟子們的領袖人物。此人名叫蕭青瑤,為青城劍派三代弟子之首,年紀輕輕便已經證就了天仙果位,手中一柄誅邪劍凶煞淩厲之極,為默許的青城劍派後輩的執牛耳者。
“再大的福緣,也是比不了蕭師兄啊。”一個身材矮小的道人飛到蕭青瑤身邊言道:“蕭師兄已經證就了天仙果位,正在朝著金仙果位衝擊,若是能夠成功證就金仙果位,便是三代弟子中第一個的長老。真是令師弟我欽服啊!”
“原來是賈耽師弟。”蕭青瑤對著這個身材矮小的道人言道:“賈耽師弟也是天縱奇才,道行不比我這個做師兄的差。我們青城劍派此刻有著大敵在側,似新進的這位遲師弟這般的人物自然是越多越好。”
蕭青瑤乃是三代弟子首徒,自然是有著天生的一種大任在肩、舍我其誰的氣勢。
“師尊。”大殿之中屈辰渡看著杜光庭言道:“衡山師侄修行的到底是何種妙法,怎麽如此大的氣勢?”
杜光庭言道:“此法名叫《太上九丹真經》,乃是太上一脈法力最為雄渾的一門道書。我也是在太清道場聽講之餘跟南郭子綦道兄討論過這門大*法,當時南郭子綦道兄還十分感歎,說是當初修煉之時未曾知曉這法門,此時根基已定,再改,卻是難了。”
“果然是天生福緣。”屈辰渡言道:“這是太上道祖命我青城劍派興旺啊!”
“不錯!”杜光庭言道:“如今太清道場內妖邪橫行,紀氏一門作威作福,就算是天帝陛下也是對其恨之入骨,我本在想,如果我們青城劍派能夠有這麽一兩個似紀氏一門的人才,青城劍派便是後繼有人了,果然天隨人願,有了此子的出現。”
紀太虛在鬆濤峰上練法,這異相一共持續了三日,到了第三日的正午,那鬆濤峰上的異相才逐漸消失不見。此時,紀太虛丹田之內已經形成了九枚煌煌金丹,待到紀太虛將九枚金丹全都化成元神之時,紀太虛便擁有九大元神,神妙勝過常人。
紀太虛剛一收功,那屈辰渡便連忙飛了過來,對著紀太虛張口便問道:“師侄,你可是煉就了《太上九丹真經》?”
“不錯。”紀太虛點點頭說道:“正是《太上九丹真經》。我已經結成了九宮金丹了。”紀太虛說著,頭上一道清氣衝起,結成了一副九宮圖案,九宮之外八卦排列。
“果然是這門妙法。”屈辰渡感歎道:“不過《太上九丹真經》所需元氣甚巨,你又是怎麽能夠在三天之內便結成了九宮金丹的?”
“弟子身上有十八枚丹藥,吞服了進去之後,便仗著這些丹藥之力修成了九宮金丹。”紀太虛說道。
“原來是這樣。”屈辰渡說道:“不過丹藥一途容易損傷根基,縱然是你天生道體,也要注意才是。你身上可還有其他的神秘什物嗎?”
紀太虛笑道:“有,我得到道書之時,還有這一柄寶劍跟一朵蓮花,隻不過,這些東西好像要在我煉就元神之後方可顯現出來。”
“煉就元神之後方可顯現?”屈辰渡眉毛一挑:“看起來一定是兩件極為厲害的法寶。”
紀太虛在鬆濤峰上日日苦修,每日進步都是極為迅速,閑來無事之時則是煉丹練劍,又過了一年,紀太虛方才將九宮金丹煉成元神,成就了九大元神。煉就元神之時,鬆濤峰上瑞氣千條,清光衝天,再次驚動了整個青城劍派。
這一日裏,紀太虛正在煉丹,忽然天上降下了一道玉符,紀太虛接過玉符一看,原來是杜光庭要紀太虛去悔吝崖之上去輪值看守鎮壓的妖邪。紀太虛伸手將丹爐收入袖中,朝著悔吝崖飛去。
到了悔吝崖之上,發現這裏被貼上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股沉悶的煞氣從悔吝崖之上傳出來,紀太虛來到悔吝崖上的山洞之內,在兩扇鐵門前見到了兩個低輩的青城劍派的弟子。
“是衡山師叔。”兩個青城劍派的弟子對著紀太虛拱手說道。
“恩。”紀太虛點點頭:“輪到我鬆濤峰看守妖邪了,你們回去了。”
“終於可以回去了。”這兩個青城劍派弟子笑道:“在這裏真是悶氣殺人,還得天天聽這些魔頭叫囂,也不知道祖師為什麽不一劍將這些妖邪斬了,他們這些妖魔,縱然是一輩子也不知道回頭是岸的道理。”
“嗬嗬——”紀太虛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是關在這裏,定然是罪不至死,你們這麽辛苦,這兩瓶丹藥是我閑來無事煉的,就給你們了。”紀太虛隨手將兩瓶丹藥甩給了這兩個人。
“九光丹?”二人一看,十分驚喜,對著紀太虛說道:“這丹藥太貴重了,多謝師叔。”
“不用!”紀太虛對著二人說道:“若是日後服用完了,可再去鬆濤峰問我要,我那裏還有。”
“師叔真是天縱奇才,不僅是修煉,便是煉丹都是如此的厲害。”二人對著紀太虛恭維道:“下次師叔開爐的時候,我們二人一定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