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樓星河暴喝一聲,雙目通紅,周圍的眾位長老各自低下了頭,樓星河掃視了一圈,滿含怒火的說道:“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都覺得我這個做宗主沒骨氣?將祖師爺一手創下的基業拱手送人,斷絕了星宿魔宗的千萬年傳承?”

眾位星宿魔宗的弟子們見到宗主發怒,也都不敢說話了,樓星河老淚縱橫:“是了!你們不敢說,但是你們心中就是這般的想法!你們說我沒有骨氣,說我帶領著星宿魔宗投降了紀北宸!你們可知道,我這也是為了我們星宿魔宗啊!”

“師父!”那個被束縛住的弟子厲聲說道:“那個紀北宸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仗著他老子紀太虛在後麵嗎?我們星宿魔宗外麵的周天星光大陣是何等的厲害,若不是被紀北宸收走,就算是紀太虛來了,我們也能夠將其擊殺在其中!”

“嗬——”樓星河苦笑一聲:“你們太小看龍鼇島的紀氏一門了,今日之事也是怨我,未曾給你們早些言明。頭像龍鼇島,早就是我跟諸位長老商議之後的決定。紀太虛的法力早就已經超越了這一界之中的所有人,就算是我們星宿魔宗上下全力發動周天星光大陣,也抵擋不了紀太虛一擊!”

“師父,就算是紀太虛厲害,那我們也不能就這般沒有骨氣的投降!”這個弟子喝到:“至少也得拚過之後才知道啊!”

“拚過之後?”樓星河流著淚笑道:“有多少人都是心存這種想法,才被紀氏一家給誅戮了九族、滅去了門派?都是想著,就算是他厲害,我也得拚過一場才是,說不得就能夠贏了!我告訴你們——”樓星河看著星宿魔宗的諸位弟子說道:“我們下星宿魔宗是萬萬拚不過紀太虛他們的!我們投降,尚且有著一線生機,若是我們臨死之前還要拚上一下,那邊是萬劫不複了!或許是你們今天不理解我的作為,隻是,以後你們便知道了!”

樓星河說完,所有的星宿魔宗的弟子、長老都是一陣沉默。

“徒兒啊!”樓星河看著被自己親手擒拿下來的弟子,濁淚橫淌:“為師無能啊,若是能有機緣,下輩子,我們再做師徒吧!”樓星河大手一拍,將這幾個弟子給一掌震死……

大魏和政十一年,星宿魔宗投降朝廷,並出力剿滅曲阜孔家,戰後,孔家覆滅,星宿魔宗僅有宗主樓星河跟一位長老洪方生還!

緊接著,天南軍鎮軍政大都督塵空前往吐蕃,殺死吐蕃讚普、活佛、法王等十餘人,因怒其吐蕃不肯歸順,便將吐蕃境內一千餘萬人口全部收入到青蓮峰之中!而後塵空打上龍虎山、滅去龍虎山、玉英山莊、嶽陽書院滿門,一掌將龍虎山打碎,變成一片平原!

大魏和政十二年初,大魏全境已然是將全部頑抗勢力清除……

春紅零落幾成泥,人間日月又幾輪……時至大魏和政一百九十九年,周靈運已經是在皇帝位子上坐了將近兩百年的時間了,這兩百年的時間之中,大魏將這一界都全部占領,各處都是大魏的兵將,無論是南天、北極,還是高山、深海,大魏的軍隊足足有十億!這十億大軍莫不是能夠騰雲駕霧、飛劍殺人之輩!

二百年的滄桑之中,不知道會改變多少人、多少事,原先的天下各大門派早就被人們永久的遺忘,大魏朝廷之中除了紀丹青、韓淩霄、許應樞等人之外,也不知道換了多少代朝臣了!人們早就習慣了皇帝垂拱,始肇王號令天下的日子,人們早就習慣了一切聽從軍令指揮的日子!

二百年的悠悠歲月之中,居然是塵空先自將青蓮峰開辟為了小千世界,證就了金仙果位,應申也緊隨其後,錢諾見狀,閉關百日,也證就了金仙果位,就連始肇王世子——紀承乾也是時隔不到一年開辟出了自己的小千世界!

趙知元隻好感歎後生可畏,一怒之下,將妖族的一位金仙前輩跟不夜城的一位太上長老用真火煉了八十一天,終於是堪堪將自己的小千世界也開辟了出來!紀北宸見到眾人紛紛證就金仙,自己隻是笑笑,根本就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壓力,隻是後來求紀太虛給自己煉製了一方鼎爐,在內中演化先天之變,硬生生的憑空煉出了一枚混元一氣元胎出來!這讓證就金仙果位的眾人紛紛側目,不得不承認紀北宸法力高強,道法精妙,遠遠超過自己!這樣一來,龍鼇島嫡係眾人中的資質出眾之輩,隻有紀太虛的弟弟,當朝始肇王紀丹青沒有證就金仙果位,弄的鄭秋瞳催促了許久,紀丹青也隻是以時機未到為緣由搪塞了過去。

大魏和政一百九十九年臘月初一,始肇王在王府之中大宴賓客,朝中大臣,各地將軍,盡皆薈萃一堂!

“始肇王駕到!”一個內侍忽然高喊一聲,緊接著便見一隊金甲侍衛從後堂轉出,內中簇擁了一方沉香龍輦,沉香龍輦之上端坐的便是百年不老的始肇王——紀丹青!

“始肇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位朝臣、各地大將立刻雙膝跪下,對著紀丹青俯拜道。

“平身吧!”紀丹青笑著抬了抬手,便坐到了正堂之內的那個比千秋萬代大殿中的九層丹陛還要高上兩層的十二層丹陛之上!

“都坐吧!”紀丹青笑著對眾人說道,眾人連忙都坐入了各自的座位之中,接下來便是歌舞,酒菜,好不熱鬧。

在酒過三巡之後,紀丹青忽然舉起手中的玉杯,對著眾位高官、將軍言道:“寡人已經不再年輕了——”下麵的眾人除了龍鼇島嫡係之外臉色都是一變,紀丹青頓了頓又說:“算起來,也已經是二百有餘,這些年來操勞國事,寡人的修為也是落下了許多,竟然都被自家的兒子給趕超了過去!”紀丹青笑著看了看坐在右手邊第一席上的紀承乾。紀承乾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繡龍寬袍,頭戴玉冠,看起來跟紀丹青很是相像,隻不過臉上多了一點秀氣!

“故此,寡人想要效仿兄長作為,隱居龍鼇島,一心修道、不問政事!”紀丹青猛然間說道,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仔細的把玩著手中的玉杯。

“大王不可啊!”許多高官、大將連忙站出來對著紀丹青言道:“大王仙壽無疆,如今正值壯年,怎可輕言退隱,若是大王退隱,這天下將如何是好?”

“大王乃是前古不見的聖君,退隱之後,天下必將大亂啊——”

“大王工業超越千古,前無古人,必將後無來者,不可有此言語啊——”

紀丹青聽了這些話,心中不禁有些惱火,想到:“這些笨蛋,寡人養著你們有什麽用?連寡人的心思都猜不到!”紀丹青又聽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內中有什麽聰慧、機敏之人,放下手中的玉杯,拂袖而去!弄得一眾朝臣不由得麵麵相覷。

應申見到這情況,跟許應樞對視一眼,也站起身來,向外麵走去,錢諾、塵空、紀北宸三個見到這情況,也一並跟著走了!

那一眾高官、大將連忙呼啦一下子圍住了應申等人,一個老臣跪在應申麵前言道:“齊王,今日大王究竟是怎麽了?還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有什麽過錯,還請齊王言明!”

應申笑笑,心中想:“這件事情,我怎麽能夠將話頭給挑明?還是交給別人吧!”

“正所謂知父莫如子,你們問錯人了!”應申笑著說道。

“是啊!”一旁的紀北宸也說道:“你們應該去問世子殿下才是!”

這些人連忙又湧到了紀承乾的身邊,紀承乾心中思忖:“大師兄也真是的,他不好挑明,我怎麽好挑明?”

看到這些如喪考妣的官員,紀承乾言道:“父王在想什麽,我也不知道,你們最好還是去問問丞相許大人。”

然而這些官員去找許應樞的時候,許應樞早就已經起駕回府了!這些官員一刻也不敢耽擱,各自騎馬、坐車來到了許應樞的府邸之外,通報了許久之後,方才有一個青衣小廝出來,對著這列位大人拱手說道:“各位大人,不好意思,我家大人說是今天有些累了,列位大人明天再來吧!”

這些官員雖然是吃了一個閉門羹,卻也看到了希望,既然是明天再來,那麽明天,這位跟隨這始肇王從創業到現在的丞相大人,一定是會有明示的!

第二天一大早,這些官員就等在了許應樞府邸的門前,等了大抵是有一個時辰之久,許應樞府邸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從府邸之中走出了那個昨天的青衣小廝:“列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丞相大人今天一早就去宮中了,今天甚是不湊巧,列位大人明天再來吧!”

這些官員都是天不亮都等在這裏的,那許應樞怎麽可能一早去往宮中了?即使是推擋的理由,也太過拙劣了。

人群之中,一個年輕的官員心中一動,裝作甚是遺憾的表情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