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太虛門下弟子將大阿修羅門滅去的消息僅僅在一天時間便是傳遍了整個天下,所有的修道之士,此刻心中都是惴惴不安。當初紀太虛滅去青城劍派的時候,許多人心中雖然是驚懼,卻也樂得看戲,正邪諸派人物瞧不慣青城劍派作為的大有人在,再加上紀太虛跟青城劍派之間的仇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到青城劍派一夕滅亡,心中大多是幸災樂禍。
但是現在,紀太虛居然是將大阿修羅門也滅去了,這才引起了天下修道之人的警覺,大阿修羅門跟紀太虛俗無冤仇,甚至是大阿修羅門聖女寧絲竹跟紀太虛還頗有交情。唯一一次大阿修羅門跟紀太虛起衝突不過是為了爭徒弟,但是當紀太虛一出現的時候,大阿修羅門大長老餘寶痛痛快快的將塵空讓給了紀太虛,而且還送上了九口天龍伏魔劍。而大阿修羅門卻是憑著這件事情去往齊雲島趙知元那裏討要了許多天材地寶煉就了玄陰聚魄大陣。這時候,紀太虛將大阿修羅門反手滅去,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如今天下修道之士想到此界無緣無故被封住,紀太虛又是無端的剿滅了大阿修羅門,逐漸是想到了白璧瑕在王庭放出的傳言——紀太虛要一統此界,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神朝!天下修道之士越想越覺得可能,兄弟二人,弟弟掌控朝廷、天下百姓,哥哥掌控修道之士,正好是相得益彰!
然而當他們相信這一點的時候,便發現,原來此時的紀太虛已經成長到了不是他們所能夠對抗的程度了。僅僅是派出幾個徒弟就滅去了青城劍派跟大阿修羅門的師父,法力自然不會比徒弟低了,更何況還有斬殺孔雀道人、打走血道人戰績!這種時候,憑借自己的力量跟紀太虛對抗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剩下的道路惟有聯合!
大魏和政八年,三月初三。
“大王!”鍾浩一身甲胄對著紀丹青抱拳說道:“烏桓國國主火尋海發來書信說,願意提兵相助大王夾擊靺鞨大軍。書信在此,請大王閱看!”鍾家在鍾驚弦的勸說之家終於是舉家投誠,徹底投靠了紀氏兄弟!自從紀丹青來到玉門關之後,隻是日日操練士卒,沒有半點領軍出擊的意思,相反的時候,靺鞨方麵卻是集結了三十多萬大軍,連同許多修道之士陳兵在根河以北,大有一舉進攻勒石關之勢。
“嗬嗬——”紀丹青對著鍾浩笑著說道:“烏桓國內總共才有多少兵馬,拿什麽跟我夾擊靺鞨大軍?他隻不過是看靺鞨勢大,又有許多的修道之人相助,心中恐懼,想要讓寡人幫助他鎮守烏桓而已。畏懼我的威勢,又不敢明言,隻好是用這等話語來請求!”
“大王聖明!”鍾浩說道:“不知道大王是否是準備發兵烏桓?據探子所言,脫脫已經是向冒頓獻計要先攻打烏桓了。冒頓也甚是心動,若是被脫脫打下了烏桓的話,整個戰場的局勢將會大變啊!還有便是,鎮守勒石關的鍾無雙發來塘報說,根河之前的靺鞨大軍越來越多,許多修道之士夾雜在其中,使得勒石關形勢極為危急!還請大王速速下令進軍!”
“不著急,再等等!”紀丹青看著鍾浩笑道:“不管冒頓跟脫脫跳得再厲害,白璧瑕也不會讓他們去攻打烏桓的。”
“隻是恐怕大王久久逗留玉門關,恐怕——”鍾浩欲言又止。
“恐怕什麽?”紀丹青問道。
“恐怕朝中生變啊!”鍾浩看著紀丹青言道。
“沒事兒”紀丹青笑道:“有陛下在朝中坐鎮,你怕什麽?”
“但是大王——”鍾浩緊接著說道:“縱然是陛下不會對大王不利,宮中太皇太後跟太後二人猶在,老臣建議大王還是速速回京,老臣雖然是老朽的,但是對付靺鞨還是不在話下。”
“寡人知道你是什麽意思。”紀丹青笑道:“有陛下在,太後跟太皇太後翻不出什麽大浪來,這你盡管放心便是了。還有,這一仗跟以往不同,到時候你隻管領軍向前衝就行。”
鍾浩看著紀丹青這般言語,也隻好閉嘴不說了,心中長歎一口氣:“我們鍾家投靠了紀太虛二人,究竟是對還是錯?”
“正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今日能夠有幸如此多的仙人臨凡,實在是讓我冒頓喜出望外,這一杯我敬諸位仙人。”冒頓在金頂大帳之中對著兩側坐著的許多修道之人言道。
此時在金頂大帳之中的修道之士不僅有著許多魔道、散修,甚至是許多的正道之士也雲集在此,尤其是嶽陽書院的蘇寒山、玉英山莊的杜西岩甚至是嗣漢天師張宗易也來到了這裏!
“大單於!”蘇寒山對著冒頓說道:“我等三人前來不過是為了一舉打垮紀丹青而已,隻希望大單於能夠在大戰之後扶持太子殿下為大魏皇帝!”
“這個是自然!”冒頓對著蘇寒山說道:“如今太子殿下就在龍城,或許是蘇先生會誤會說是我拿太子殿下當做人質,隻是我冒頓也是大漠草原之上的好男兒,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不讓太子殿下來此的原因就是怕紀丹青會對太子殿下不利!”
“大單於的信用,我自然是相信。”蘇寒山說道。
“白先生!”東方魔教掌教木靈通對著坐在冒頓身旁的言道:“此次大戰全都是看白先生如何調度了,不知道白先生能否有把握將紀丹青擊敗?”
冒頓聽了這話,略略皺了皺眉頭,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簡單角色,怎麽會不知道冒頓是什麽意思?隻是全然沒有將冒頓放在眼裏。若不是看在白璧瑕的麵子上,若不是有紀太虛這麽個人物在這裏壓製,讓他們感到如劍在懸,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跟一個人間帝王扯皮?
“自然是有把握!”白璧瑕笑著說道:“我有一大陣,名曰兩儀生死陣,此陣足可打敗紀丹青兄弟,並借此破去此界屏蔽,使得大家飛升無虞!”
“白先生此舉,可謂是功德無量,日後大家在上界聚首,我東方魔教定然會重謝白先生。”木靈通言道。
“我西方魔教亦然——”
“我南方魔教亦然——”
“北方魔教亦然——”
四方魔教之人紛紛說道。
“白某多謝諸位!”白璧瑕言道。
“不知道為何血祖師沒有到來?”一個魔教散修對著白璧瑕言道。
“是啊!為何血祖師沒有到來?”其餘眾人也是紛紛問道。
“隻是紀太虛法力高強,血道人自然是為了防備紀太虛,故此沒有前來!”白璧瑕對著眾人笑道:“不過血祖師已經說過,若是此戰過後,眾為能夠飛升上界,天子魔定然會將眾位收入門下!”
“好!”眾位魔教中人立刻笑道。
“除此之外,諸位正教道友也無需擔心,天子魔也會為眾人安排一個去處,不會少了大家的好處!”白璧瑕說道。
白璧瑕此言一了,無論是正教還是魔教紛紛是朝著白璧瑕恭維,反而是將冒頓此人晾在了一邊。
和政八年五月初一,在玉門關逗留許久的始肇王紀丹青終於是從玉門關出發,來到了勒石關之中,紀丹青一道玉門關就收到了冒頓跟白璧瑕兩個人的戰書!
紀丹青看了看戰書,立刻批複說——明日開戰!
就在這一天,坐鎮在龍鼇島之中的紀太虛忽然心血**,將手一揮,顯出了一輪圓光,圓光之中顯出了在大海之下的一座海底大山。
“原來你藏在這裏!”紀太虛輕輕一笑,身上光華一閃,下一瞬間便出現在了這座大山之前!紀太虛將手一揮,大山之上便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石門,紀太虛推開石門,進入到了石門之後的那個神秘的空間之中!
在這裏,一個身穿麻衣的年輕人在半空之中坐著,看到紀太虛前來,麵色蒼白的說道:“你是來殺我的吧!”
“不錯!”紀太虛輕輕笑道。
“既然我大限已到,你動手吧!”這個年輕人說道。
“石夷!”紀太虛言道:“你為何不反抗?”
“在石門打開的刹那,我已經感應到了許多事情,他們既然能夠被你殺死,我自然是逃脫不掉!”石夷苦笑著說道:“被困了這麽多年,這些生死之事我已經不怎麽在乎了!”
“既如此,我便成全你了吧!”紀太虛輕喝一聲,頭上顯出了揚雄碑,揚雄碑之上射出一道雲光,將石夷給卷入到了揚雄碑之中,而後揚雄碑之中的三千符篆各自射下一道雲光,化作無邊神雷,將石夷給震得粉碎!
就在石夷死去的刹那,紀太虛感應到天地間猛的震動了一下,天地之間的三處神秘禁製被轟然打開,從中逃出了三尊先天神魔——章豹、阿明、朱厭!
“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呢?”紀太虛感應到他們三個出來之後,在沙門島的屍神鳩跟王子夜頓時飛出,飛向了勒石關!